第18章 泼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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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盏茶水只是打湿了她的一片衣角罢了，谢昭华觉得还不用那么紧张，于是她连忙说：“无碍，稍后再去也不妨事的。”

见她不愿离去，江衍也没再多说，只冷漠的扫了一眼，“崔越何在？”内侍宫人们两排人分散开站定，侍卫长崔越走了进来。

崔越上前见礼，“臣在。”

谢昭华只看得到江衍生冷的扯了下嘴角，沉声道：“柔萱郡主目无尊长，藐视皇权，将人带下去交给庆阳王好好管教；何月蓉惹事生非，挑拨离间，把人交给相府夫人，任她处置。”

这么一顶帽子扣在谢萱头上，父王保不齐会生气，谢萱当然不同意，可眼下由得她胡闹任性了，只因这位比她个头还有稍矮些的娇软公主不似从前了，她冷静自持，孤高倨傲，那股子压迫人的气势叫谢萱不得不低头。

立在一旁的谢宏朗不敢出声，他平日里虽然混账了些，却也没姐姐这般大胆，敢直接往江相身上泼热茶。父王的大业虽轮不到他，但他也听到些流言风声，父王都对江相有几分忌惮，还反复告诫他们江相此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何月蓉更是一言不发，她总觉得长公主那冷冰冰的眼神与以往的江相如出一辙，叫人见了直哆嗦。

崔越听令后将人全部带走，除了谢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外，何月蓉依旧捏着帕子拭泪，眼眶通红的望着谢昭华。

姐姐回了府，谢宏朗却不敢就这样离去。他想起了父王交代给他的事情，试探性的问道：“还请殿下和江相恕罪，家姐性子急躁，这才冲撞了些。方才我瞧江相衣裳湿了，可要去后院厢房换件衣裳？”

京郊别苑本就是皇家园林，皇室宗亲在此处都有住所，原本江衍打算带谢昭华回女眷的住处，可如今谢昭华是男子自然是去不得。

她又没有备旁的衣衫，恐怕只得跟着谢宏朗去厢房换上一身他的衣裳了。

碍于江衍的冷眼，谢昭华只好应了下来，跟着谢宏朗去了他住的小苑。谢昭华走进后心想，就是位置偏了些，环境清幽寂静，旁人不好寻来，室内一尘不染倒像是有人打扫似的，旁的倒是没什么不妥。

她换过衣衫后却不见人，正欲出门去寻却见门打不开，她高声喊人，却不见人应。窗牖也被封的紧紧的，她使劲想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

从门缝里涌进一缕浓烟，味道不甚好闻，谢昭华只觉得头晕目眩，屋内的陈设物什看得不真切，最后竟出现了幻觉，眼前出现了姜六，她嘴里却又喃喃道：“是你啊，江衍。”

门外的暗卫确定江相在屋内已经没了声音动静后这才确定是把人药倒了，于是立马前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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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男女大防，江衍并没有跟着谢昭华，而是在别苑正堂里与谢宏朗闲话，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谢宏朗面上的笑容透着股心虚的意味。

这股异样直到一位端着茶点，奉上两盏清茶时，越发浓烈。

江衍接过茶后并没有急着喝，而是不动声色的望了他一眼，在捕捉到他眼中的紧张后，故作欣赏闻了闻茶香后，冷笑着饮了口茶。

因着头回做这种事，谢宏朗不甚自在的别过眼，像是鼓足了勇气抿下一口茶，尝了块茶点。

恰好就没瞧见江衍拿出帕子擦嘴，将方才那口茶吐了干净。

眼见着一盏茶用尽，也还没见着谢昭华人影，江衍心下了然，面上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又一口茶，当然不是吐了出来就是洒在了衣袖巾帕上。他又装作一副神色恹恹，精神不济的样子道：“许是今日玩得累了些，本宫竟觉得乏了。”

谢宏朗适时的接话问道：“殿下不若就在这别苑歇息一二，你那小苑离此处也不远。”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江衍假做困倦，装模作样的揉了揉额角，似乎想要清醒一些却依旧头晕的紧。

于是，谢宏朗让两位婢女将江衍搀扶着，进了长公主的小苑，二女将人扶进内室后，谢宏朗不欲多待，只是在外间坐着，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