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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1章 各有来历
世上竟有如此不通人情之人,阮梦华早已在舱内听得不耐烦,披上外衣走出来,淡淡地道:“香家的船就很香嘛,我说这船臭得要命,云大哥我们走,省得看这到这臭老头。”
她是真的不在乎,又对香眉山道:“二公子,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请你吃饭,你是个好人,只是好人没好命,摊上这么个二叔,啧啧……”
香文盛何曾受过这等奚落,可他挂不住脸也不敢真把阮梦华怎么了,只有阴沉着脸,克制着心中的怒气。
云澜眼中带着笑意,拉住她不让她走,有些遗憾地抬高声音道:“这就走?我刚在给你熬的药里加了一粒忘忧香丹,得再镇上小半时辰便能服用,不如我们再留一会儿?”
阮梦华火大不已地道:“那什么丹很了不起吗?我说现在就走!”
“好好!”云澜副拿她没脾气的模样,说着两人便要下船,阮梦华连行李都忘了拿,云澜也不提醒。
“且慢!”站在上面的香文盛在听到忘忧香丹的时候便已动容,此时又情急叫了声“且慢”,他不敢确定是否自己听错,这几日他正在为不知何处求得灵药犯愁,忘忧香丹恰恰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当下顾不得脸面,连声道:“这位兄台请留步,刚刚你说什么?”
本就没有去意的云澜作势头也不回地道:“在下什么也没说,呀,孟小兄弟不喝药怎么成,我端下船,咱们下船再用。”
说罢自顾进了船舱将那碗药端出来,香文盛已走下二楼船板,瞪着眼看他手中的汤药,明明看着是一碗苦药汁,在场众人却觉得异香扑鼻,好似一碗琼浆玉液。
阮梦华隐隐瞧出云澜在搞什么把戏,一定是他拿什么忘忧香丹来诱那个香文盛上钩,至于香文盛为什么上钩,云澜又为什么知道他会上钩,那她可想不出来。
“什么玩意,臭得要命,我不喝!”
云澜苦笑道:“是,臭得要命,我还是倒了吧。”
有人却急得跳脚:“别!千万不可,咳 ,若是孟老板执意不喝,我倒是愿意重金购买,云公子意下如何?”
“哦?不妥吧……”
“是,是不妥,对症下药才是正理,云公子才说自己通医术,可否请公子为我诊治一番,人老了就犯糊涂,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他前倨后恭,只听得阮梦华眼睛越睁越大,云澜用端着药碗的小指一翘,指向阮梦华:“香二爷客气,你几时得罪过我了?”
香文盛明白过来,连忙对阮梦华一施礼:“孟老板见谅,我这几日病得狠了,时常不知自己做过些什么,定是失心疯了才说要赶令兄长走,请孟老板看见我老弱有病的份上,饶过我这回吧。”
他变脸如此之快,倒叫阮梦华不能适应,朝旁边一避,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船是你家的,你想做什么都行,怎么,这会儿又同意我们坐船了?”
“那是,前几日多有怠慢,还请孟老板给我香家一个机会,我定会用心补偿。”
情势急转而下,让刚才还在为他们说好话的香眉山看得失愣,半晌没说出来话,连他二叔吩咐他为二位贵客换到楼上的舱房也没听到。怎地二叔有病嘛?柳君彦瞧着这一幕,目光闪动,盯着香文盛打量了许久许久。
换过的舱房甚是整洁,比楼下舱房豪华多了,阮梦华注意到壁角屏风后还有只浴桶,她心痒痒起来,琢磨着晚上洗干净入睡该是何等享受。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她心中不悦,懒懒地说了声:“进来吧。”
难为云澜还端着那碗药,推门进来要她喝。
“你……”她刚想说话,云澜却示意她别吭,指了指外面,笑道:“别发脾气了,快来喝,这药可真的挺金贵的。”
她恨恨地接过来,却不喝,云澜叹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个纸包,打开是几块小小的果脯,道:“船上可没那么讲究,你将就一下。”
药到嘴边,阮梦华忽然想起一事:“这碗药里你真加了东西?”
云澜嘿然一笑,伸手让她看自己手上一枚捏碎了的丹药,一只手香得要命,原来当时众人闻到的香味并非药碗里的药香,而是他在故弄玄虚。
她有些头痛,偏又顾忌着不能明白地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他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去,轻声道:“昨夜上船之后……”
这样子有些奇怪,两人离得这般近,光是他吐出的气息已让她觉得奇痒难耐,捂着耳朵跳开,脸红红地道:“罢了,我还是不听的好。”
云澜但笑不语,目光流动中更见俊朗,直看得阮梦华心里不自在起来,借着喝药避了开去。他看着她喝了药吃了果脯,并不离去,二人知此时说话不甚方便,只得聊一些没要紧的。
商船行走在江心宽阔处,远望水天相连,白茫茫几成一色,阮梦华不禁出了神,她从未去过东明城,只知路才走了一半不到,日日听水声拍击着船身的日子不免有些枯燥无味,轻轻叹了声,正要开口说话,忽有人轻击房门,香眉山的声音响起:“云公子可在?家叔想请云公子移步为他诊病。”
房中二人互看一眼,均道好快。其实云澜一直在等香文盛有所动作,闻声拉开舱门笑道:“香二爷真是性急,二公子请了。”
他回头对阮梦华挤了挤眼,含笑出门,还细心地替她将门掩上。
二层是几间精室,本只住着香文盛叔侄,后香眉山与柳君彦换了住处,如今多了云澜和阮梦华,香眉山又搬了上来,他有心问问二叔究竟得了什么病,可香文盛只请了云澜一人进房,随后又将门紧紧关上,他只好回去。
路过阮梦华所住的舱房前,他犹豫半晌,终是没有进去,转而去了柳君彦那里。
柳君彦却不在房中,香眉山唤了两声“柳兄”,正诧异他去了何处,却见他负着手自从木梯口转过来,一脸悠闲适意,原来竟是到下层的船板上晒太阳。
“柳兄倒悠闲地很。”
“船上还能有什么消遣,找我何事。”
“我心中有些不安,二叔他……从未曾这副模样,那位云公子不知什么来路。”
他是知道阮梦华的身份的,当然知道云澜不可能是阮梦华的兄长,他二人是何关系让香眉山想得头痛,云澜不论是外貌还是言行,均让人有亲近仰慕之感,香眉山自小养尊处优,为人自负,但见了他却有些自惭,这样的人物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往日里他多是寄情书画,为人处事还显得生嫩,乍一遇上难题便显山露水,柳君彦哪里看不出来这位老友的心思,拍拍他的肩道:“果然,春日少年见风流,你也不例外。”
香眉山苦笑道:“柳兄取笑了,我是在担心二叔,你也知道他这几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大不寻常,此刻与一个陌生人太过接近,总是不好。柳兄可看出来这位云公子是什么来路吗?”
“哈,我哪里看得出。”柳君彦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换了话题道:“孟老板这会儿好多了吧,云公子既是他的兄长,我们问他便是,说起来香兄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关心,正好借此机会探望一番。”
只一句便让香眉山住了口,老老实实地回自己房中待着。直到无人在跟前,柳君彦这才捧了手腕,沉着脸回自己的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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