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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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

因和果是起点和终点，大多数人都重果而轻因，所以，没有果时，往往就不会注意自己平日的行为。有了果时，会恍然大悟溯出因，而这时的因要么成了后悔的根源，要么成了指导未来的教训，都是一样的让人心生波澜。

人是欲望的集合体，乱花迷人眼更进一步就是乱人心，所以这时候是不能理智去观察和分析问题的，这也就是很多因果被我们视而不见的哲学根源。但每当我们躺在床上，或者得了什么病而不能再消耗身体时，灵魂就马上清醒起来，于是世界上的很多因果就一一呈现在眼前，所以才有了修心，修性。

温淳的人生在大起大落中得到洗涤，干干净净的心就有了悟性。

万物皆有灵，青蛙能冒险挡路，必有原因，青蛙能听懂他的话，不仅仅会有蹊跷。他所见的这些，都是结果，那么原因是什么？

天不亮，温淳就趿了鞋走到窗前，叫醒了随从，趴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几人就急匆匆跑出大门，之后，他若无其事地躺下来继续睡觉。

鸡叫了，狗就跟着叫，汪汪汪变成了呜呜呜。有人骂狗：“叫声咋把你妈死了是不是？”接着，那狗就尖叫着把很多人吵醒。

“我说王三儿，这才什么时辰，你就打狗？”辣椒刘喊。

“你女婿在你家住？”王三儿说。

“没有，昨天已经离开了”辣椒刘喊。

“那你干嘛嫌我打狗？吵又吵不着你的宝贝女婿”王三儿说。

“也是，不过狗哭可不是好事……”辣椒刘有点不高兴。

“再哭就吃狗肉，谁像你，有了金龟婿，却孤孤零零无人陪，不要说狗肉，连个狗毛都没有……”刘丽蓉说。

辣椒刘听这夫妻两人话里有刺，就不再说话。

豆腐店的夫妻两人，一向说话带刺儿，挖苦，嘲笑，煽动，骂，是他们的爱好，做生意处事又尖酸刻薄，是风格，这些都是秉性使然。他们的店虽说卖豆腐，但三五天才会卖出一板。一样的价格，一样的味道，少的离奇的销量，却偏偏激不出与常人一样的心态。常人做生意，第一天生意差，第二天眉心就拧成疙瘩，第三天，第四天心如猫爪，第五天生白发，第六天第七天薅光头发，再往后，必然如热锅上的蚂蚁，茶不思饭不想，最后破产倒闭。但这夫妻两人三五天卖一板豆腐，从不见薅头发，甚至连眉心拧疙瘩都没出现过。这两人无儿无女，却毫不在意别人言语，每天端了茶杯坐在门口看人来人往。他们似乎特别喜欢看热闹，龙桥合龙失败，他们回到家哈哈大笑，有人落水了，他们又会鼓掌叫好，有老人摔了跤或者谁家媳妇被休了，他们俩会坐在店谈论一整天。

但最让辣椒刘想不通的是——他们不做生意，却从不缺钱。

这对儿夫妻的因又是什么？或者说现在的所作所为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果？

温淳谎称自己走了，是为了不麻烦老丈人。天刚亮，他就叫了剩下的几个随从去泾阳暗访视察。今天人少，都骑了高头大，一阵风般冲向城外。刚出城，温淳一拉缰绳，就在一棵柳树旁停了下来。众人找了一间饭馆儿，把缰绳交给小二，要了几份金线油塔和油茶吃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太阳爬到了柳树捎，旁边的官道上就有了拉货的商人。

“吁……”几人拉了缰绳，从人群中穿过，飞身下马，对温淳一拜，接着爬到温淳耳朵说了几句话。

温淳一下子站起来，赶紧上马跟着随从一起回到驿站。

驿站的院子里放了半扇碾盘，上边绑着一根麻绳，绳子的另一头捆着一具骸骨。温淳弯下腰，观察这具被随从装进箱子的骸骨。这人书生打扮，蜷缩着，双手抱膝，膝盖和身子之间有一个褡裢。温淳吩咐取下这个褡裢，里边有几根毛笔和一方砚台，砚是贺兰石的，毛笔是亳州的，一北一南，无从分辨这人的家乡。

没有办法判断他的家乡就没办法查阅各地衙门里的失踪人员名单。大家围着这尸体观察的很长时间，一无所获，又围坐在一起，叫来了青阳县令。

龙桥修好后，老县令顺利升迁，去了巡抚衙门任职，这个县令和温淳是同年进士。两人在此相见，薄酒淡茶，畅谈一番。温淳就把青蛙拦道的事情和自己命令人偷偷打捞的事情告诉给了县令。又领着县令看了骸骨。

“温大人，我在青阳任职五年，近几年阉党弄权，荼毒东林党人，我托了关系，才调到青阳做了县令。在县令的位子上，一来利用您给青阳的优惠政策，为百姓谋福祉。二来，青阳是拱卫西安的咽喉，这几年一直花大力气改善这里的治安环境，并无死人的案子，您这真是在青玉河打捞的？”县令问。

“难不成大人能骗你？”旁边一个带了刀的护卫不高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青玉河如此之深，又人来人往，有死人会漂起来，凶手只能把死人绑在石磨盘上才能沉到水里。但这么重的石磨，人又这么多，凶手是怎么做到的？这可能性太小了”县令说。

“所以，当我们检查这人骸骨时，发现头骨碎了，再结合你刚才说的，可以得出：第一，这石磨至少有500百斤，凶手必定离桥不远，否则运输是问题。第二，龙桥人流如织，要沉下去，最好的时间是半夜或者天气不好时。第三，这人头盖骨破碎，肯定是被人打在头上死了的，死后又绑在磨盘上，扔进河里的”温淳说。

“如果是这样，我先把西安所辖六州三十一县在案失踪人口查一下，你沿青玉河畔寻找线索”两人商量完就开始分头行动。

温淳由于公干在身，派随从回西安府查询，自己和其它人继续在泾阳视察。

知县也领了人，以巡查安全为借口，顺着河道挨家挨户走访，询问青玉河落水事件及掉落物品的诸事。

两人的调查都在秘密进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五天后，双方在驿站碰面，但都一无所获。整个案子，似乎已经没有线索去挖掘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一具骸骨，一身破衣服，三根善琏湖毛笔，一方贺兰石砚，让所有人抓耳挠腮没有办法。

突然，温淳一拍大腿：“有了！有办法了！”

大家都看向温淳，等着他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