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伴君如伴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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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乖的小丫头，禁一天就够了。”祖母的眼神里带了一丝宠溺，让洛心棠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祖母就觉得自己乖，心还挺偏。

洛心棠走后，祖母看着那套还没收起来的盔甲，似乎在看向别处，脸上露出笑容，陷入到愉快的回忆之中。

洛心棠则有些纠结怎么去劝锦绣公主。她该说的都说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把这颗心挖出来给锦绣公主看看？

她看看天色已经暗了，晚膳还要有一会儿，便换了一套半旧的家常衣裳，带上斗篷兜帽出门，桃叶很有眼色地跟在她后面。

这次佛堂门口的丫鬟没再拦她。

锦绣公主下榻在芭蕉院，本来是五姐姐洛心梅的住处，因锦绣公主要来，洛心梅就搬过去和她母亲郑夫人住一起了。

芭蕉院门口有大内侍卫把守，据说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皇帝又特地多安排了一些大内侍卫保护公主。

侍卫盘查严密，一会儿说要核查身份，一会儿说要请示公主，前后折腾了两顿饭的功夫，才放了洛心棠和桃叶进去。期间芭蕉院里的侍卫还换了次班。

结果刚进芭蕉院，又是一顿盘查，桃叶被留在了第一进院子的倒座等候。这芭院子蕉院同她的海棠院一样，都是一座三进四合院，第一进正房作为待客之地，第二进正房是小姐闺房，第三进则是库房、丫鬟婆子住所等。

洛心棠倒也不想带桃叶见锦绣公主，这丫头口无遮拦，锦绣公主现在心情不好，说错了话就麻烦了。

带路的宫女是锦绣公主跟前经常伺候的春末，她笑着引洛心棠往里走，眼睛却微闭了一下：“表姑娘这边请。”

洛心棠内心微凛。微微闭眼这是她和锦绣之间的偷偷约定，小时候两个人背着端太妃和嬷嬷们淘气时，常用这招来向对方通风报信。

春末把洛心棠带到二进院子的西厢房前：“公主在书房里，表姑娘请进。”

洛心棠打量了一下书房房门，顿了顿说道：“我还是等公主出来吧。”

锦绣公主不爱看书她可是知道的，这会子天都黑了，锦绣公主怎么可能会在书房看书？

洛心棠站院子里环顾四周，正房和西厢房都点了灯，服侍公主的人皆不见人影。她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一听到西厢房内有动静，洛心棠立即高声喊道：“桃叶！”

桃叶跑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心棠听到背后西厢房的房门被打开，灯光投射到院子地上两个人影，看服饰和身形，应该是两个男人。

洛心棠心里一阵紧张。听到桃叶脚步已经进入第二进院子，她才悄悄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西厢房门口，正好对上了一双狭长的凤眼，眼神深邃，隐隐有情绪波动。

“洛姑娘，别来无恙？”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地有金石之色。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桃叶的质问之声传了过来，迅速跑过来将粗壮的身体护在洛心棠身前。

洛心棠有些感动，这桃叶虽然心思单纯也口无遮拦，可还是知道护她。

洛心棠拉了拉桃叶，然后跪下：“臣女拜见陛下。”

桃叶见洛心棠这样，也只好在洛心棠身后一同下跪。

裴其衡见洛心棠如此，心里微微一痛，两人已经生分如此。

刚才眼神对视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平静，以前曾经闪烁过的惊喜、悲伤乃至痛苦的情绪统统不见。

她是放下自己了？想到此处，裴其衡心里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站在裴其衡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蒋正沉声发话：“陛下找洛小姐问话，其它人回避！”

春末低头行礼退下。

桃叶却有些犹豫不决，她看看洛心棠。六姑娘叫她过来，必定是需要她在此，她只听六姑娘的。上次因为擅作主张被姑娘退了回去，她难过了一阵，培训的嬷嬷也好一顿教导。如今终于有机会又回到六姑娘身边，她要好好表现！

洛心棠示意桃叶退下。有春末的暗中提醒，她猜测可能是有人来了，只是没想到是裴其衡。她并不想与裴其衡单独接触，不过此时有蒋指挥使在，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裴其衡上前扶起洛心棠。

洛心棠起身后却后退的了几步，低着头并不看人。

裴其衡心里塞塞的，他很想上前软语安慰一番，低声下气道歉也行，只要她不这么疏离。

可是身后还有个蒋正，正房里还有妹妹锦绣公主，他不能这样失了身份。

裴其衡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把双手背在身后才道：“昨晚推洛姑娘落水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洛姑娘打算怎么处置？”

洛心棠终于抬起了头，略带惊讶地问：“敢问凶手是谁？”

蒋指挥使答道：“是太仆寺少卿卞修全之女卞素芬与工部侍郎潘中寿之女潘清妍，洛姑娘可曾与这二人结怨？”

洛心棠面带疑惑地摇摇头：“臣女与这二人素不相识，也没听说过。”

她很少参加各种活动，认识的人很有限，更不可能结怨了。

“既然素不相识，你可知她们为何害你？”裴其衡开口，他不想错过与她说话的机会。

“大体是觉得我挡了他们的道吧。”洛心棠低头看着地面。

昨晚木桥那么宽，不是挡了他们木桥上的道，而是嫁给镇国公或者眼前这位年轻天子的道。

“洛姑娘执意要嫁给镇国公？”裴其衡终于问出了梗在心间的这句话。

这句话折腾得他彻夜无眠，醉酒一宿。上午次辅的一句提示才让他从儿女情长中突然清醒，意识到镇国公暗藏的野心。

昨夜她没直接回答，只推说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没有她和永昌侯府的授意或暗示，一向稳重颇有城府的镇国公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请求赐婚？

永昌侯府的胆子可真不小啊！或许也同样有着野心？

“臣女不想也不会嫁给镇国公。”洛心棠的回答干脆利落，她就是这么想的。

裴其衡冷笑。反应倒挺快，是为了迎合圣意吧？

“昨晚怎么不见你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