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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终极恐惧
“我神卡尔，银甲神的神体型号未知，但极其坚硬，普通的烈焰级武器都无法穿透对方的身体。凶潮打击完全无效，他还拥有奇特的分身能力。”
噬獆单膝跪地，看着面前那带着兜帽的金发清秀少年。仅从形象上来看完全无法将对方和那个闻名宇宙的“死神”的称呼相连。
“毕竟，是盘古文明的遗留。”卡尔合上手中的书，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声音温和。
“即便是当初汇聚了已知宇宙造神文明的所有学者，对盘古文明的认知依然是寥寥无几。没有暗数据、没有神体遗留、没有天体计算机。”
“我们一度认为盘古文明只是个停留在核前时代的文明，但唯一保留下来的信息、刻在石头上的字和画证明了，它曾经是个远远超过我们的文明。”
卡尔站起身来，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比起旁边数厘米厚的藏书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尽管超级计算机能够储存远比书籍多得多的信息，但这种原始的阅读方式始终是卡尔的个人偏好。
书的封面上，用略显娟秀，如女孩手笔一般的字写着盘古文明史五个字。
他略有些怀念的将那本册子放在桌面上，右手手指缓缓摩挲着纸张，随后轻轻将其翻开。
一些被缩小比例绘在纸张上的奇异画面出现在眼前，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和凉冰共同研究的时光，没有死神卡尔，也没有恶魔之王莫甘娜。
那些看起来仿佛无数种生物的肢体缝合而成的怪物让人作呕，但卡尔依旧面不改色的紧盯着。
那陌生的文字没有携带任何信息加密，只是简单的破译就能够了解大致的意思。
一个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强大文明，起码远远比已知宇宙目前的文明要先进的多，可最终所遗留下来的只言片语，却只能像原始人的方法一样。
刻在石头上。
凯莎只会觉得奇怪，可卡尔不同，他只感觉到了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一旦晋升为神，根本没有理论上的寿命极限，除了黑洞、恒星或者白矮星这样的极端环境，没有什么自然界的东西能伤害到神体。
弑神武之所以被称为弑神武，就是因为它对超级基因的破坏性。但这并不是自然所诞生的，而是人为。
假设有一个比盘古文明更强大的敌人战胜了盘古文明，抹除了他的一切痕迹，那么那个胜利的文明又去哪了？怎么会连遗迹都没有留下？
这说不通，唯一一个能够解释的，就是某种突然降临的灾难毁灭了整个盘古文明，而能够将自己的文明存在的证据留下来最久远的方式是……把字刻在石头上。
没有任何暗能量的运用，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器械，或许……并不会随着文明一起被摧毁。
那是绝境之中的无可奈何之举，是即将湮灭于时光长河的文明为了留下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字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传递出的最后的消息。
只是想象着那一幕，恐惧和绝望就已经将他笼罩。直到身边的凉冰突然出声，将他惊醒了过来。
宇宙诞生了一百三十八亿年，而对于主生物文明而言，只有几万年是有意义的。只需要上万年，就足以诞生一个能够制造三代神体的文明。
可几万年对比一百三十八亿年，是何等微小的数字？
即使取一亿年才能诞生一个能够达到造神地步的文明，那在之前也足足有一百三十八个高等文明，他们去哪了？
就算在历史的长河中覆灭，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仿佛在他们所无法触及的虚空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抹灭着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文明。没有谁能突破宇宙这个巨大的“囚笼”，真正摆脱对智慧的封锁。
又或者……他们所谓的物质宇宙根本不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某种力量让他们的思维存在，从而认为宇宙是真实存在的。
就好像……精心策划的一场游戏，他们都只是游戏中的高智能npc。
以为自己真实存在着，以为自己在探究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所有都只不过是程序编写出的虚幻。
恐惧感在那一刻席卷了卡尔的意识，平常温文尔雅的他罕见的失态，露出极端的恐慌和不安。
回忆起过往的一切，卡尔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掠过那无数虚空生物的图画，翻向了下一页。
“我们认为文明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迎来某种东西的摧毁。那种生命、或者称之为意识，并不来源于时空之内，我们将其命名为——虚空。”
明明只是文字，却如同凉冰的声音真切的在耳边响起。
“我们的生命是被设定的，我们的文明是被操控的，我们的前途是被封锁的。那么锐意进取还有何存在的必要？”
仅仅是曾经记录的文字，就可以感受到当初写下这行字的人内心无比的绝望和不甘，笔尖在册子上刻下深深的痕迹，险些将纸刺破。
卡尔完全无视了单膝跪地的噬獆，看向文字旁边的图片，依靠轮廓大致能辨认出那是一块巨大的岩壁，上面用卡尔研究过无数次的文字潦草的写着些什么。
“孙悟空”、“杨戬”、“哪吒”、“域外邪魔”、“神识空间”。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它们与赤乌恒星系地球上的某些传说有着惊人的相似度，于是卡尔第一次找到了地球。
凯莎不认同这些，她将记载中的域外邪魔定义为未知宇宙范围内的某些文明的进攻，虚空或许存在，可他们所在的世界绝不会是虚假的。
这是他们理念上的冲突，无可避免，除非虚空生物真实的出现在凯莎面前，她才会迫于现实不得不承认其存在。
卡尔继续翻阅，将其中记载杨戬的部分着重阅读，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绕着屋子的边缘走了一圈。
“跟我来吧，噬獆。我为你装载最新研究的虚空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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