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爬山(1/2)

首发：~第15章 爬山

雪绒也是许久之后才知道了其中缘由，司马大家名锦字从帛司马相国的后代，司马相国是追随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功臣之一。司马相国博览群书，善谋略，性格随和为高祖皇帝拉拢了许多能人志士。高祖皇帝统一中原后册封为文终侯世袭罔替。

司马家人才辈出，一直都在朝中担任要职帮皇帝出谋划策，先帝时司马锦的祖父不知道怎么惹了先帝，被先帝降罪夺了侯爵，全族降为庶人。

他祖父急火攻心大病一场找高祖去了。

余下的司马家人突然之间由极尽奢靡的世家生活突然被贬为庶民，他们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依然过的穷侈极奢，没过几年把积攒的家业败光。

生活陷入贫困不堪，族长开始从子钱家那里借钱来花用，司马锦作为家中头脑尚且清晰的子侄小辈感觉问题的严重性，曾向家中长辈建议分家。

如此庞大的家族借债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分开各自去营生，种田也好做工也好能养活自己的小家也总比靠借债过日子强。

这些子钱家后面的也有可能是曾经他们家的对头，就算不是，那么高的利息，到最后他们家人都难以保全。

族长没有听司马锦的建议，反而罚他在祠堂跪了两天，黄口小儿怎敢对族中大事指手画脚。

两天后拖着两条快废了的双腿回到家后又被他老爹打了几十荆条，直打的后背血肉模糊卧床半月，司马锦知道族中长辈是如何想的，他们想坚持一段时间，希望能得到平反恢复爵位，自古人心最难测更何况是圣人之心 ，忠臣蒙冤自古皆有，而平反者寥寥无几。

司马锦知道，族中年轻一辈如无所作为，司马氏平反简直是痴人说梦，十几岁的少年遂离家出走来到长安城郊，住在了荒无人烟的莲华山的这处山坳里。

少年出走之前给家中留书一封，虽只言片语，但自己认为不缺豪情。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大逆不道，竖子何敢。

看完司马锦的留言直接把他老爹也气病了，把信偷偷焚烧，往后只说他们家没有司马锦这个人。

一晃经年，少年不知世道艰难，清汤寡水的生活也磨平了一些年少的棱角。

司马锦以给书肆抄书为生，从不关心司马家，他不知道司马家如何了，也不知其父兄如何。

只前些日子不知道这些子钱家找来的泼皮无赖怎的就找到了他，时常过来骚扰让他还钱。

平静的生活一时被打破，司马锦准备出去游学。

然后程翼就找上了他。

……

到了茅草屋门前，程翼放开雪绒站在门边拱手行礼，“陇西程翼拜见先生”。

屋内的人终于转开了盯在书上的眼睛，淡淡瞟来一眼，偏西的日头透过门窗打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打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司马锦瞟了一眼后，眼光转到雪绒身上，雪绒微微颔首行了一礼。

司马锦只是住在深山里并没有与世隔绝，程翼是谁他还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位朝中新贵刚尚了长公主。

于是司马锦站起身来分别向两人回了礼，请进屋内。

“茅舍粗陋，莫要嫌弃。”司马锦请两人入座后，拿了两个竹子削成的杯子，装了两杯水放到两人面前。

程翼拿起杯子饮了一口，斟酌着开口：“翼是军中粗俗之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就开门见山了，前段时日看了先生注解的一套兵书，想法总是出其不意，某不才甚感高明。向书肆掌柜打听到了先生的住处，便赶了过来。

某以为像先生这种有大才之人，埋没在这深山里已是可惜，如今又被些泼皮无赖骚扰，某深感痛心。”

司马锦仰头透过门框望着外面的天空，沈默不语。

“长才靡入用，大厦失巨楹。先生不如到陇西去，大展一番抱负。”程翼见司马锦没有回应，接着说道，

“匈奴不灭，何无以为家，陇西正需要先生这样的善谋之人。”程翼说完便盯着司马锦。

司马锦年少时有过要做一番事业来为司马家平反，越长大这种感觉越淡薄。有能力着为天下记，普通人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司马锦现在只想做个普通人，抄抄书，写写书，看看书。

因着这群泼皮无赖司马锦本来也要出去游学，如今既然要走，不如就去陇西看看吧，也不枉程将军的一番情意。

司马锦扭头望着程翼的双眼：“某因子钱家这事本来准备出去游学，既然程将军诚意相邀，某便往陇西走一趟。”

程翼听司马锦如是说，忙行了一礼：“先生大义，此去陇西路途遥远，某明日安排侍卫陪着先生一起出发。”

司马锦没有答话回了一礼。

程翼还要带雪绒去玩一玩，便起身告辞。三人相互行礼，程翼雪绒遂出了小院，长平坐在陡坡那里，看着两匹马在旁边吃草。

程翼拉着雪绒过去，长平站起来行礼：“殿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