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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章 十四章
我们把爸爸的尸体和那支枪放在洗手间,然后关上了门,在厨房里,丹妮用冷水帮考特尼冲洗伤处,考特尼在水槽前弯着腰,哭泣着,浑身瑟瑟发抖,头发和上身的睡衣都湿漉漉的
“也许她应该去医院”我忍不住去看考特尼下巴上的烫伤,哪里有一条约四英寸长的红色伤疤,看起来很疼很疼
考特尼摇摇头,水洒的到处都是“他们会把我们送出去寄养”
丹妮在厨房里踱来踱去,衬衫上满是红色的斑点,脸上和手上也都是一道道鲜红的血迹,过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盯着我的衬衫,显得惴惴不安,我低下头,看到血,我的嘴唇肿胀,我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肯定是爸爸打我的时候裂开的
丹妮又开始踱步“该死,糟糕,真的糟透了”
“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沃尔特和英格丽德吗?也许他们可以帮助我们,或者——”
“不行,我们必须好好考虑一下”她坐了下来,“你会被逮捕的,也许我们也会,如果他们认为我们是同谋或者什么的”
“沃尔特可能会找我们核实枪声”我说,口径22的枪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枪声可能沿着铸铁的浴缸传出去,更何况窗户还是敞开的,我想象着沃尔特已经穿好衣服和靴子,正在到处找他的卡车钥匙
丹妮点了点头“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我会告诉警方真相——是我开的枪”
我的双腿在发抖,我用手扶着双腿,尽量不让它们抖动,也可能是我在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我不知道,我瞥了一眼卫生间的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周围的空气凝重而又充满了恐怖,我能够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丹妮也在盯着卫生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刚才他没有扣动扳机
然后,她忽的转过头看着我们,表情严肃而坚毅“在我们考虑好该怎么做之前,我们应该把他的卡车藏起来”
“好吧”我说,我俩一起看着考特尼
“好吧”考特尼说
在考特尼和丹妮更换衣服的时候,我跑了出去,我没有驾照,不过丹妮有时候也会让我练练车,我爬进爸爸的卡车,向前调整了一下座驾,车内散发出一股啤酒的味道和爸爸的古龙香水味——香水是去年圣诞节我们买给他的,我努力不去注意后视镜上悬挂的塑料小牛仔帽,卡车地板上扔着一件他的工作服,空啤酒罐四处滚动着,还有一些空烟盒,锡箔纸的一角向下折了起来,我想到了我小的时候,他常常会用锡箔纸给我折小动物
然后我注意到座位上有一个塑料袋,露出了一个黄色盒子的一角,我带来了袋子顶部
其中一个盒子正面有照相机镜头的图案,另一个盒子上则是胶卷,我使劲闭上了双眼
不要看,也不要去想
凭着月光和记忆,我把卡车开到了远离房屋的一片密林中,因为担心沃尔特和英格丽德正在向山下走来,所以我不敢开前大灯,我犹豫了一下,随后抓起塑料袋跑回房子里,考特尼正在前门旁边,穿着一件干净的长款t恤
“丹妮正在清理房间,你也应该换换衣服,穿上你睡觉时穿的衣服,快点”她一字一句的说,咬着牙,看起来面部很疼,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异常痛苦
我洗了把脸,然后换了一件旧睡袍
楼下,丹妮正在用一堆旧毛巾吸爸爸头部周围的血,而考特尼正在打扫厨房,她放好平底锅,扶起被踢翻的椅子把空的啤酒罐塞到了垃圾桶底部,我则把桌上的扑克牌和香烟收了起来
我们看到丹妮跪在洗手间地上,目不转睛的望着爸爸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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