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山河剑

剑出山河(我叫霍拾香,我从鸿都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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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剑出山河(我叫霍拾香,我从鸿都来)

林别叙教了柳氏兄妹如何梳理袁明身上的妖气, 看着确实是简单,关键只在耐心。

柳随月如履薄冰地学了一遍,幸运地没出差错,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头萦绕着股淡淡的哀怨, 想说袁明的命捏在她手里, 可她自己的命已吓去了大半。

三人没有作声,只随他走。等回过神来, 已出了刑妖司的后门。

此地已毗邻儒丹城的边界, 再外便是护城河, 天色灰蒙将黑, 附近本无多少住所,路上自然没有行人。

季酌泉放心不下, 起起落落半天, 走到河边还在惦念, 忍不住问:“袁明真有危险?”

林别叙手指一勾, 将提灯中的火焰挑高半寸, 在微暖晚风中惬意散步, 说得毫无愧意:“危险不大。给他们找点事做, 免得他们闲着无聊, 总来打听。”

谢绝尘也同是一脸受伤又震惊的表情, 只因这个他憧憬万分的人方才说得太过有理有据, 叫他未起半分疑心,不料全是虚情。

倾风嗤笑,早有所料:“他这人嘛, 动动眼珠子,我就知道他满肚子坏水快装不住了。”

“倾风师妹这样了解我?”林别叙提高了灯, 照在她侧脸,笑得不正经,“受宠若惊了。”

倾风抬手挡开:“别拿绿光照我,活活衬得我像鬼。”

季酌泉迷乱道:“那蜃妖的事情是真是假?”

林别叙知他们困惑诸多,索性停下脚步,在路边的方石上坐下,随口道:“袁明与蜃妖的渊源,想必你们都清楚……”

林别叙本不欲理会,可倾风那只手老往他眼前挥舞,只好道:“说。”

倾风坦诚道:“我不清楚。讲讲。”

她积极在林别叙面前盘腿坐好,还把他手中的灯也接了过来。

林别叙见她态度端正,回忆了下,从头道来:“若要溯源,已是久远。大约得有十多年了。当年人境出了一名修士,领悟有魅惑的神通,专门找些偏僻荒落的山区,占地为王,驯化人奴。因他擅用这门妖法蛊惑巡查的官员,刑妖司多次缉拿,两次斩首,都叫他脱逃。”

倾风敲敲额头,不知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斩首还能脱逃?他是九头蛇相柳吗?”

季酌泉提起衣摆跟着坐下,帮着解释道:“因为当时不知他身边还有一个大妖与他狼狈为奸。那蜃妖的妖域可以助他金蝉脱壳,两次砍头其实都只砍了傀儡。”

林别叙颔首,续道:“第三次出逃,那人贼心不死,又故技重施。这次选在袁明所在的村庄,禁锢百姓上千,自封为王。”

“刑妖司查得消息,冲破村庄。蜃妖为了救修士出逃,不惜自损修为,祭出蜃楼。可那修士不肯离去,为宣泄心头怒意,反在村中大开杀戒。袁明便是在生死垂危之际领悟的第二项遗泽。之后那修士被杀,蜃妖被擒。此案才终于告一段落。”

四人围坐一堂,中间一团妖火烧得旺盛。

在夜里讲鬼故事,虽然听着激动,可鸡皮疙瘩还是起了一身。

倾风摸摸耳朵,觉得自己纵是再长个脑袋出来,也只能得出一句结论:“他有毛病吗?”

“因为他想要权力,他眼中唯有权柄,连生死都要排到第二。”林别叙的眼眸在幽绿灯火照耀下显得尤为妖异,“如此执迷不悟,听着是不是耳熟?”

霍拾香带着另一位姑娘在城南租下一间简陋的院落。

三人相顾无言,林别叙悠然补上一句:“更巧的是,那修士也是年过二十才领悟的大妖遗泽。”

林别叙轻车熟路地驱用法宝,长袖一扬,将镜子抛到空中:“我方才从袁明的身上引了一部分妖力过来。他现在跟那假蜃妖气机相连,虽看不了太多,也能借此窥探几分。”

这古怪的镜子在夜里显得尊贵许多,可以看见一道金色的细碎流光沿着背后的秘文不停游走,叫它不那么像刚从土坑里刨出来的破旧垃圾。

倾风神色微动:“所以叶小娘子的尸体……”

叶小娘子习以为常,将一番滚瓜烂熟的话再背了一遍:“您叫霍拾香,您原是刑妖司的弟子,有能吞噬他人妖力的遗泽。您的遗泽能克制妖毒,所以四处奔走找那些服过妖毒的人救治。您脑子里有许多记忆,可是您叫霍拾香。”

“该是被那假蜃妖带走了。就不知是何种用途。”林别叙略一点头,“原先的蜃妖确实是早已消陨,我还去观过刑。如今这个,该是吞噬蜃妖妖力的人族。她连妖域都已领悟,可见服药比那崔二郎还久,且杀人无算。不能留她在世,需早日将她引出。”

霍拾香听她说完,神色恍惚了阵,方想起自己是谁,低下头道:“我快不行了,往后,你自己多保重吧。”

叶小娘子小心道:“恩人,恩人你没事吧?”

等待叶小娘子收拾包袱的时候。霍拾香杵立在墙边,仰头盯着树梢,又开始发起愣来,直到叶小娘子推着她的手臂,将她唤醒。

从“我叫霍拾香”、到“我分明叫王玉梧”之类。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

那女人在说:“我叫霍拾香,我从鸿都来,我是霍氏第十二代传人……”

霍拾香木然转过头,张开嘴,茫然问:“你叫我?”

“崔二郎杀叶小娘子,是因为叶小娘子以前也是个药人。他虽服药已久,倒是未曾杀过人。见到叶小娘子后,被她身上的味道迷得理智全无,便出手将她杀害。又因心中畏惧,不敢真吃,将人丢进河里仓皇逃走。”林别叙的语气淡静得毫无波动,说到最后还是省不掉些许唏嘘,“他已是我见过心性最为坚定之辈,这么多年忍住了没开杀戒。可惜这药着实是碰不得。”

背景中有道声音不停在他耳边徘徊,似低声呢喃又似魔音绕耳,带着隐约的疯狂,仿佛要刻进心骨,好提醒自己时刻谨记。

林别叙又说:“此案还有细节被先生压下。那修士原只是个性情怯懦的白丁,啃食大妖血肉后侥幸存活,因血煞之气人性尽失。这本就是违逆天道的邪法,纵然能越过修行,直接掌握天地的神通,也是后患无穷。如此得来的法术,无法使用寻常方式修行,只能通过不停地吞食同类来维持法力。他畜养人奴,正是为了逼他们异化,给自己做药。”

霍拾香点头,将她推开,昏昏沉沉地往外走:“我要走了,不要寻我。我若还好,再来看你。”

季酌泉骤然感觉夜间的风冷了起来。红日不知何时已彻底沉入天际,穹顶上只剩下一层黯淡的银辉。

袁明一看周遭摆设,便知另外一人就是最早遇难的叶小娘子。

叶小娘子眼眶发红,握着她的手道:“对不住霍娘子,要不是我鬼迷心窍,您也不用替我受罪。往后我在儒丹城,定然踏踏实实。”

袁明恍以为自己只剩了个魂魄,从进入幻境起,便一直在相同的场景里飘飘荡荡。意识虽清醒,却没了躯壳。

“同类相食……”季酌泉手指发紧,按在剑身上,轻声道,“连兽性也不存了。”

他说着右手一翻,从身后摸出窥天罗盘来。

三人虽有猜测,可亲耳闻听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骇意。

这人的神智俨然已有些不正常,有时静坐着不动,有时忽然变脸发怒。有时能清醒些,可也是魔怔的,嘴里反复念叨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三人立马站直了,仰头注视着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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