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迷踪》第五章第三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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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五章第三节

我把所有的可能考虑一遍，还是想不出他关机的理由。记得他曾经说过，要是手机关了，除非出现重大事情。没有明说什么是重大事情，似乎是威胁到人身安全，才能称之为重大事情吧。曹律师会遇到什么事情？车祸、谋害、还是绑架？

从某种程度上讲，律师也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对簿公堂，合了委托方的意，必会在对心里方埋下仇恨的种子。我怀疑曹律师可能是出事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关机。恍惚中猛然记起，昨晚给他打电话时，他的手机就处于关机状态。

我一惊，有种高空失足的感觉。不不，曹律师不会出事，因为遇到了什么非常关键的事，例如和某位大人物交谈，不得已才关掉手机。我不再彷徨，启动汽车，继续去往回龙湖。

到回龙湖时，已是上午十点多。我不敢把汽车停在湖畔酒店的停车场，要是被代浩然看到，捉奸计划会付之东流。把汽车停在另一家酒店，离湖畔酒店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下车后才知道，朔风如刀，冷彻骨髓。天空飘起零零碎碎的雪花，预示着大雪不久将会到来。把围巾裹在头上，望一眼湖畔酒店的方向，迎着寒风向前走去。

来到湖畔酒店的停车场，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停车场里停了七八辆车，没有看见代浩然的。难不成真像代保驹说的那样，代浩然去省公安厅了，没来这里？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不探个究竟，又于心不甘。

走进酒店大门，往左拐直接进了茶社。刚坐下服务员就迎上来。我要了一杯咖啡，把一个纸条夹在一张百元大钞中，给交她。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而且很笼统：九楼是否有位姓代的客人？

茶社里只有我一个人。望一眼大堂，有几个年轻人在低头玩手机，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着装很随意。注意到一个年轻人偷眼打量我。当我把目光投过去时，他又若无其事地玩起了手机。

茶社的服务员走向吧台，和一个女领班模样的人交谈着。不久，两人的目光投向过来——我似乎能猜到两人交谈的内容。

一个说：“那女人来找一位姓代的客人。”

对方回答：“不像找人，像来捉奸。”

“她的话有问题，不说客人的名字只说姓，明显有顾虑。依我看，那个姓代的，可能是她老公。”

“那怎么办？”

“既然来了，就说明她知道她老公住在这里。说吧。”

在我低头猜想两人说什么时，服务员已经回到身边。她很好奇地打量着我，却不开口，把找回的零钱默默放到桌上。我拿回零钱，把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留在桌上。她心领神会，若无其事地向吧台瞥了一眼，攥在手里。

“查到了，是有一位姓代的客人。他是网上订的房间，昨天下午入住。不过，今天还没见他人。你有事的话，我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

服务员一定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原因是我给了小费。而她的话中，明显有试探的意思。

“他今天没下楼？”我故意不向她期望的话题上说。

“先证实一下······要是有两位姓代的，不会······”

听出来，她的话是求证我是不是来抓奸的。

“要是有两位，你说说他们的名字。”我右手按在挎包上，做出掏钱的动作。

“一位叫代浩然，另一位叫······”

女人很聪明，另一位根本不存在，她才没把话说完。

“酒店的客人好像不多啊。”我欲擒故纵。

“这你可说错了，下午房间都会住满客人，都是来看雪景的。不过······”

她不但聪明，还老于世故，有点步步逼迫的味道。我心似明镜，要是不把她伺候舒服，此番会劳而无功。打开挎包，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却不放到桌子上。

“他住几号房间？”

“你是说代浩然吗？”见我点头，她又说道，“住901号，就是紧挨着西面楼梯的房间。在对面······”她再次停下来。

代浩然果然狡猾，房间紧邻楼梯，无事可以乘电梯上下，遇到紧急情况，可以从楼梯下楼。

一辆大客车停在酒店门前，熙熙攘攘下来一大群人。这群人一定是来看雪景的，同时也意味房间很快会住满。如此一来，901室对面的房间也会住上人——那是捉奸的的最好位置。

“你说901号对面的房间，”我把钞票塞到她手里，“还没人住吧？”

“现在还没。你把身份证给我，我替你办手续。”她莞尔一笑，在面前消失了。

我伏在902室房门的猫眼上，注视着对面房间的动静。今天代浩然没出门，眼看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他一定会下楼吃饭。十二点五分，901室的房门一声响，出来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脸部还用围巾蒙着。由于是从猫眼中看到的，人有点变形。

女人很警觉，在门前支吾片刻，又走向电梯的方向。随即又走回来，左顾右盼，一副观察的神色。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出来探路的，要是没有熟人，代浩然才会出现。

就在此时，不知何处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随后我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瘫软下去。想睁开眼睛，可是······可是······我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等恢复知觉，发现自己以一种很难受的扭曲姿势，蜷缩在一个空间狭小且漆黑的物体内，手脚被绳索捆绑。想喊，嘴上却粘着胶带。头向上顶了顶，是一个有柔性的面板——一瞬间明白，我似乎置身于一个大型的旅行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