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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章 书寓
不等赵起再发问，陈阿清直接说道：“我跟您开玩笑呢。我的情况，白伯父应该已经都和您说了。您应该也已经派人去我的家乡调查了，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
“哈哈哈陈小姐痛快。”赵起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内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没底了。
多年的破案经验告诉他，陈阿清绝对有问题: 她出现的时间点很有意思，偏偏是在白梧桐死后。且她一出现，白家就连续发生命案。
按白大伟所说，她来自惠南，老家就在惠南天禾村。所以昨天下午回去以后，赵起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自己在惠南的朋友，托他打听一下关于陈阿清，陈溪阴这两个名字的事，并收集一下近年来惠南发生过的大事，要事。
他托人调查的事，只有他，他的朋友和小麦知道。今天早上出门时，他也只是叮嘱警卫：“今天会有一个人给我发来电报，收到之后第一时间送到白家大院，亲自交到我手上，万万不得延误。”
陈阿清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赵起强装镇定，“那，陈小姐，在您来到这里之后，白家先后去世了三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陈阿清道：“我出生那年，适逢大旱，死了很多人，我自己也受了很多罪。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不幸的事。有一天，大家突然就把所有的不幸，全都怪到了我身上，说我晦气，给全村人带去了不幸，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如今白伯父家发生这样的事，或许那些村民说的对……或许事情真的皆因我而起……”
白大伟眼睛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看样子 ，他也有些怀疑，白蒲世、白蒲尘、大太太的猝然死亡，是否和她有关系。
倒是一旁的大少奶奶开口劝慰说：“那些不是你的错。天旱就去求雨，为难一个女子有什么用呢。”
眼看着帽子就要扣到脑袋上，赵起连忙解释，“我不是这意思，误会了。我本就不信神佛、命格的。只是例行询问一下。”
陈阿清扯了扯衣裙，把褶皱抚平，随后看着赵起，静静地等待询问。
赵起在她的气场下，竟然有一丝不自在，“那个，白蒲世去世那晚，你在哪里，做什么？”
小麦看着他略带忸怩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惊讶。他这个师父，可是出了名的老犟筋，软硬不吃，还爱钻牛角尖。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阿清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在自己房里睡觉，宝溪可以给我作证。我来的一路颠沛流离，遭遇了很多凶险，导致如今夜里不能安睡，所以大太太分了她房里的宝溪陪我睡觉，我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
二姨太看向白大伟，说：“大姐她，用心良苦啊。”
白大伟没搭理她，直接和赵起说道:“阿清说的是事实。宝溪很确定，她每天都是和阿清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的，阿清也不曾在晚上出门过。”
白大伟的眼神坚定，像是在说，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真的和她无关？
看来，只有等待惠南发来的电报了。
赵起稍稍估算了一下时辰，说：“那我们继续往下说。大少奶奶，请恕我无礼直言，白大公子娶亲已有两年半了吧，为何一直没有生育儿女呢？”
大少奶奶何红叶，一下子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叫我何红叶就行了。”
“可以直呼您的名讳吗？”
“当然可以，我首先是我自己。”何红叶说。
比何红叶脸色更难看的，是白大伟的脸色。他的眼睛像蛇一样盯着赵起，像是在警告。
赵起全当作没看到，自顾自地说：“我昨天去了白蒲世常去的那几家书寓，从那些花街柳巷里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白大伟的脸直接黑了。
因为，所谓书寓，其实不过是当下“高级妓院”的雅称。书寓一般设在深巷中，是个僻静之所。客人进门后，由老鸨迎接。客人坐定后，由小丫头上茶。随后，老鸨就会把妓女们领出来，站成一排，供客人挑选，基本与寻常妓院无异。只不过这里的妓女不但秀色可餐，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赵起尽量憋着想笑的情绪，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本无意让已故的大少爷难堪，但是，这或许是破案的关键，所以我就直说了，但出了这个门，还请大家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白家的面子上，千万三缄其口，保守秘密。”
小麦的耐心已经耗尽，直接用钢笔尾巴戳了一下赵起的后背，“哎呀，快说吧，等着记呢。”
赵起连忙对他摆摆手，“别记，别记，这个就别记了。”
小麦放下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赵起跟他说过，“这个就别记了”意思并不是真的不记了，而是“这个要悄悄、偷偷地记，让别人以为没有记下来。”
赵起对着众人，继续说道：“我昨天，夜访了好几家书寓，好不容易在那里打听到了消息。他们说……白大公子是天阉之人，不能做男人。”
“噗通”一声，白蒲世的贴身仆从陈阿四突然跪倒在地上，惊慌地说：“不是我说的，老爷，不是我说出去的！”
白大伟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没人说是他说的啊都说了是在书寓打听的
不过，他这一举动，直接坐实了赵起的说法：白蒲世就是个天阉之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站在赵起身后的两个警察小声嘀咕，“那为什么还去妓院啊？还娶了老婆，还有那么多通房？”
“隐瞒自己”
赵起赶忙轻咳一声，制止了他们两人的窃窃私语。今天是来办案的，不是来挑事的。
比起白大伟已经黑起来的脸，何红叶倒是像松了一口气，“赵队长，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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