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命不由己(1/1)

首发：~第35章 命不由己

“好一个各有天命，那是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道士反驳道。

混元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看人很准，你的心性远不如你师弟，所以在半年前他就有所察觉，便改了接他位置的人，你杀他想必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赵苏依的话似乎刺痛了道士，他突然仰天大笑，面红耳赤，又努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道：“你高看他了，其实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观主位置给我，我为他做了那多坏事，他却想将观主的位置给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虽说我们是亲兄弟，可从小他就疼爱师弟，而我只能跟着其他师兄弟一起。”

“嬷嬷不是你杀的对吧，凶手就在隔壁，你想替她抵罪，我还记得你跟尘箬姑娘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什么时候变得爱屋及乌了，她烧死了自己的亲人，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啊。”朱宁琅的语气中夹杂着嘲讽，眼神中透着冷厉。

道士脸上毫无波澜，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那姐妹俩死了一个，你猜死的是哪一个？

陆松终于问出实质性问题，方才被道士质疑锦衣卫的能力，一时没找到机会质问。

人是我杀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哦？”赵苏依给朱宁琅使了个眼色，随即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杀错了人？”

道士眼底闪过一层惊慌失措。

朱宁琅看懂了赵苏依的眼色，连忙接话道：“看来你是不知道到底死的是哪一个咯，既然你执意说人是你杀的，那你说说杀的是尘曦还是尘箬，还有她死的时候是背对着地上还是脸着地。”

拿起桌子上的笔墨，又道：“你再学着死者的笔迹抄写一份认罪书给我瞧瞧。”

道士的手缓缓地拿起笔，又很快了回去，低头不语。

“何必执着呢。其实你心中的答案恐怕还是会让人失望，你杀了人不假，但是没杀的就是没杀，这种罪还是不要想着去扛，毕竟你扛不起。直到方才我还在想那俩姐妹你中意的到底是谁，如今看来，你是两个都喜欢。”赵苏依说出的话不是猜测，而是从道士的脸上和眼神里发现的。

我对你们的故事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对我手下留情。善恶就那么一瞬，你杀人的时候应该也有犹豫吧！

赵苏依说完让人将小道士先带出去。这时道士终于开口：“死的是哪个？”

你觉得会是哪一个？

他们姐妹俩，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性情截然不同，一个善于将自己隐藏起来，一个看似心狠可却没有害人的手段。

好了，看来还是你了解她们。

剩下的事情就留给陆松，赵苏依和朱宁琅又一同至隔壁的牢房，看着尘曦散落的头发上沾了血渍，面色惨白，但却没有丝毫诧异与惊恐。

将你抓来并不是为了你口中的证据，锦衣卫不是吃素的，这个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出去了，那道士将所有的罪都认了，你也说说是如何做到将自己的妹妹活活烧死的，至于嬷嬷的死应该是你最后悔做的一件事，否则你也不会暴露。

赵苏依的声音冷漠中透着试探，命人将她身上的手脚镣打开，瞬时尘曦眼底带着一缕诧异，问：“你不是说了人是我杀的，既然杀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问的是为何你要模仿尘箬的字迹然后将所有的罪状都说出来，她是亲妹妹难道抵不过旁人，以我对你短暂的了解，你的目的不止这些。

尘曦冷哼一声，道：“刀太过锋利不见得好，伤人伤己，不如弃了。她想得到的东西已经拥有过了，所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至于拥有的时间长短又有何干系。”

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毕竟你们是亲姐妹 ，还是双生子。

也许正因为必须如此，所以我们只能留一个，从小她什么都要争，我作为姐姐就只能被动的让着，后来家道中落，到了青楼她还是要跟我争，就连我喜欢的人她都要插上一脚，你说她是不是该死。所以我就暗地里将她偷走的账册转移了地方，那群蠢货还一直以为东西在她手上，就连道士也以为是她手上。

尘曦说着眼中不禁地流露出一种悲伤。又道：“所以在他心中名声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他自己，我和尘箬只不过算是他的过客。他也只是在利用我们罢了，在我们两姐妹之间盘旋不定。后来就有意思了，人家自己扮起女人，我倒是要感激他半年前没有答应跟我一起走，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他竟是个”

见尘曦的话戛然而止，朱宁琅连忙问：“是什么？”

“啧啧啧大理寺少卿，你再想想那些被他杀了的人除了脸被刮了，还伤了哪，”尘箬诡笑着。

其实当年混元接他去观里并非真想将他留在身边，那是因为杨公公想要一个靠谱的小太监，这样以后他在宫里做事情方便些，所以混元和杨公公两人就想了这个法子。可不巧的是，给道士净身之后大病了一场，就在养病的期间他发现了杨公公的秘密，就这样他没有被带进宫去，继续留在朝天宫。

尘曦讲完道士的经历后，问赵苏依：“你说是他可怜，还是被他杀的人可怜。”

“作恶在前，哪来的可怜。”朱宁琅接过话，又道：“你在最后还在替他隐瞒，是在赎罪还是另有所图？”

虽说他有自己的目的，但三年前对我也许用过真心吧，最起码是我与尘箬二十年的姐妹之情比不了的，我换个人情给他罢了。

赵苏依突然想起来她的手上还拽着账册，便问：“东西你藏哪了，如今你们什么都没有了，拿着那个东西也是无用。”

尘曦顿了片刻，嘴角勾起：“我会怎么个死法？方才鞭子打得我身上疼得不行，我怕疼，最好是那种不痛不痒的死法。”

你杀了两个人，还私下在黑市做交易买火油，南城的城楼上挂上几日。

少卿大人，我怎么也是个青楼女子，挂城楼就劳您免了吧！

赵苏依看出她不是在哀求，而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