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鬼(1/1)

首发：~第十四章 水鬼

二狗睡了一个甜美的觉，第二天清晨，睁开眼发现小舅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奶奶在屋外忙着做早饭，看见二狗醒来，闻小龙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二狗，小舅待会儿就走了，你可要好好学习，等小舅放假了在来看你。”“啊，小舅你就多待几天呗，俺还想让你带俺玩儿呢！”二狗从小就跟小舅好，知道小舅要走有些舍不得，闻小龙笑了笑：“等下次你放暑假，小舅带你去摸鱼怎么样？”“太好了小舅，俺们村西头有个大井，里面有大鱼，听人说里面还有老鳖呢！俺们几个还说过两天去抓鱼呢！”捕鱼抓虾是农村孩子们业余的娱乐生活，所以二狗很兴奋，闻小龙一听马上收起笑脸，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行，没有大人的陪同不许去！”看着小舅严肃的模样，二狗吓得往被窝里缩了缩，怯生生的说道：“咋了吗，不去就不去，俺还不稀罕呢！”看着二狗有些生气，闻小龙叹了口气解释道：“二狗啊，不是小舅不让你去，你要是出了啥事，你让这一家怎么活？”说完闻小龙就沉默不语了，二狗虽小，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忙安慰道：“小舅，你别生气，俺不去了！”看着二狗懂事的模样，闻小龙很欣慰，将他抱入怀中说道：“二狗乖，别怨舅舅，如果当年舅舅不是执意要去，我的堂哥也不能死！”“啊！咋了小舅，能……能讲讲吗？”

“唉，那还是舅舅九岁那年的事呢……”小时候的闻小龙，特别淘气，上树爬墙，偷鸟蛋，打人家玻璃，堵人家烟囱，什么坏事都干，以至于村里很多家长不让自己家的孩子和他玩，闻小龙也无所谓，常常溜去隔壁村找自己的堂哥玩，堂哥比他大两岁，但和闻小龙一样淘气，这一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天气特别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闻小龙的父母在睡午觉，姐姐坐在院子的树荫下看书，闻小龙无聊至极，就想着去找堂哥玩，和姐姐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出去，恰巧在半路上遇到了来找自己的堂哥，两人想着这么热的天去哪玩，闻小龙提议去洋井洗澡，堂哥有些犹豫，因为那洋井里每年都会淹死几个孩子，看出堂哥犹豫，闻小龙劝道：“哥，你怕啥，咱俩这水性，到大海里都能游几圈！”闻小龙的堂哥想想也对，加上身上衣服早就被汗浸透了，于是俩人就向那个洋井跑去。还未到地方，就听见洋井里传来孩子的嬉闹声，闻小龙加快脚步，埋怨道：“你看，咱俩来晚了吧，人老多了！”

洋井是人们对这个小塘子的称呼，其实不是真的井，以前为了地里灌溉方便挖的一个蓄水池，这是一个类似倒金子塔的一个池子，边上浅中间深，边上是用石块堆的水坝，整个蓄水池有半亩地那么大，池子里碧绿幽深，从高处望去让人心里产生一种恐惧感，等闻小龙俩人赶到，水边上早就有十多个半大小子在里面洗澡玩水呢，俩人热的够呛，脱的精光直接跳入水中，那股透心凉的感觉直冲头顶，加上孩子众多，大家玩的不亦乐乎，游了一会儿，闻小龙感觉有些累，爬到岸边的斜坡上去休息，晒着滚烫的阳光，心里感觉特别爽，在回头看时，闻小龙突然发现离自己右上方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小男孩儿，看样子也就七八岁的模样，说他奇怪是因为，说他冷吧，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一件外套，说他热吧，他缩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凉处，就在闻小龙打量他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看着闻小龙，闻小龙吓了一跳，就见这个小男孩脸色苍白，眼珠瞪得很大，整个眼睛黑黑的，看不到一点眼白，正冷冷的盯着他看，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慌，闻小龙回过头不看他，可是好奇感又让他回过头，那小男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让闻小龙打了个寒战。

“小龙，小龙？发啥愣呢，赶紧下来玩啊！”堂哥正在边上划着水，闻小龙凑了过去低声说道：“哥，你看那小孩咋那奇……”怪字还未出口，闻小龙所指的方向什么都没有，看着发呆的闻小龙，堂哥捧起一捧水泼在闻小龙的脸上说道：“看啥呢？啥小孩儿？你是不是晒傻了，赶紧下来打水仗，咱们这伙缺个人！”闻小龙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角落，随后下了水玩了起来，把这事就抛在脑后了，时间过的很快，孩子们陆续的上岸回家了，岸边就剩下闻小龙兄弟俩晒着身子，等差不多干的时候，闻小龙穿着衣服，突然抬头一看，水边一条一条半米长的大鲤鱼正悠闲的游着，闻小龙顿时来了精神，忙叫堂哥，堂哥一看这条大鱼眼珠子都直了，还没等堂哥说话，闻小龙早就慢慢地凑了过去，堂哥怕自己的动静惊跑了鲤鱼，也没敢出声，闻小龙看准时机，一个飞扑，结果那条鲤鱼早有防备，向着远处游了一点，眼看到手的鱼跑了，兄弟俩一阵叹息，闻小龙爬上了岸，可奇怪的是那条鱼又游了回来，离闻小龙一米远左右，闻小龙不甘心，又跳了下去，结果那条鲤鱼又游向远处，等上了岸又回来，好像在逗他玩一样，这让脾气暴躁的闻小龙火了起来，脱下身上的衣服就要去抓那条鱼，堂哥一把拉住闻小龙说道：“小龙，算了，抓不到的，天不早了，咱回吧！”闻小龙说道：“不行，今天我非要抓到他！”堂哥还要说什么，闻小龙哈哈一笑，堂哥顺着小龙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条大鲤鱼肚子朝上，嘴一张一合的，眼看就要没气了，闻小龙把衣服扔到地上，跳入水中伸手扣住了鲤鱼的嘴，可是鲤鱼突然翻身，挣脱了小龙的手，在水面向后飘着，被戏耍了三次，闻小龙也不管了，挥着手臂追了过去，也不管堂哥在岸边怎么喊，那条鲤鱼也是游不远就肚皮朝上游，始终与闻小龙保持半米远，就在闻小龙感觉手臂发酸时，右手刚好扣到了鱼腮，闻小龙心中大喜，刚要喊堂哥，那条大鲤鱼突然发力，带着闻小龙沉了下去，岸边的堂哥还在高兴，看见堂弟被鲤鱼带了下去，水面就剩咕嘟咕嘟的气泡，堂哥急忙跳入水中，游到闻小龙消失的地方，猛吸一口气向下游去，还好阳光还算充足，水虽深，但是大致还能看清，向下游了几米深后，发现闻小龙紧闭着眼在水里漂着，堂哥马上伸手去拉他，直到向上浮时，才发现闻小龙的身子拉不动，堂哥的气快憋到极限了，急忙向唐小龙的下方浅去，原来是一株水草缠住了闻小龙的腿，堂哥拽断了水草，夹着唐小龙向水面浮去，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堂哥大口喘着气，看着昏迷的闻小龙，堂哥单臂划水向岸边游，眼看到了岸边，堂哥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小腿，并且力气极大的向后拽，堂哥把闻小龙用力向岸边一推，自己则被拉进了水里。

夕阳西下，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头发现岸边漂着一个小孩，老人扔下锄头就下去把闻小龙拽了上来，摸着脉搏还在跳，老人把闻小龙放到腿上控水，几声猛烈的咳嗽过后，闻小龙睁开了眼，喊了声堂哥，可抬头一看整个塘子就老头和自己，堂哥的衣服还在岸边，顿时慌了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头以为吓得，不停的安慰他，直到闻小龙说还有一个孩子，老头也慌了，忙去村里喊人，闻小龙吓得不敢回家，可是很快就传到了家里，闻小龙的父亲铁青着脸看着他，堂哥的爹娘在岸边嚎啕大哭喊着儿子的名字，村里人举着手电拿着渔网一点点打捞着，可是直到后半夜什么也没捞着，结果可想而知，可谁也不愿意说出来，短暂的休息后，第二天村里又组织村民打捞，渔网都触底了也没捞到，即使不愿意面对，但活着的希望几乎为零，堂哥的父母在村民的劝说下回到家，闻小龙被带回了家里，父亲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拿着棍子狠狠地揍了一顿，要不是母亲拉着早被打死了，闻小龙一声没吭，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过了三天，有村民路过，发现水中央漂着一具孩子的尸体，经过打捞确认正是闻小龙的堂哥，堂哥的父母看着孩子的尸体直接昏死过去，后来唐小龙听打捞的人说，当时堂哥被捞上岸时脸上还挂着微笑，诡异的是一般溺死的人嘴里会有淤泥和杂质，可是堂哥的嘴紧闭，里面干干净净，而堂哥的双脚踝处，两个黑色的小手掌特别清晰，村民说是上一个被淹死的孩子在抓替身，而闻小龙见到的那个小孩就是被淹死的那个。

说到这，闻小龙流下了眼泪，这也是他心底最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