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60章 委屈
身处田园,难免让人心神松懈,再也不想触碰那些现实的俗事。
心情愉悦的临逢胖了不少,正举着胳膊让晚翠给她量尺寸。
沉浸在爱情中的临逢早就没了向晚翠挑衅的心思,平静而又自然的和她相处着。
晚翠正忙着给梧桐打掩护,是以也安静了不少,没有再故意挑起冲突。
“你就不问问梧桐去干什么了吗?”刚好记完尺寸的晚翠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问,作为朋友,不能随意窥探别人的秘密。”临逢坦率的回答。
“朋友?”晚翠冷笑了一下,“谁会让朋友伺候自己,整日忙前忙后的,像伺候祖宗一样?”
临逢回应道:“侍女是她的工作,夫人也是我的工作。我们是工作之外的朋友。”
“切!”晚翠又发出一道气音,然后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平时带的熏香用完了,先拿我自己的顶上了,也不知主人还打算待多久,待太久的话我的也不够用。”
临逢只当她在借机延伸,忽略了她前面的半句。
等到屋内的人都走空了的时候,临逢这才闻到熏香的味道,有些疑惑的拧着眉头。
“这香味怎么这么熟悉?”
临逢越想越难受,索性打开香炉泼了一盏水,准备消灭掉这个让他难受的源头。
熏香遇水的那一刻,蕴藏在里面的香味反而释放的更厉害。浓郁而又刺激的味道顺着临逢的鼻尖钻入,硬生生的勾起了埋藏已久的回忆。
“这味道,和风雨楼的香一样!“某某”是向家的人!”
一个清晰的想法迅速在她脑中生成,逼的她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大步追了出去。
拐角处的槐花树下,晚翠站在树后正和一个男人在说些什么。
那男人背影模糊,又背对着临逢,一时半会让人认不出身份。
“你怎么把熏香拿出来了?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背对着临逢的男人问道。
晚翠:“发现就发现呗,还能怎么办?”
男人:“你就不怕她会杀了你?”
“杀我?”晚翠反问了一句,“凭什么?这香又没毒,甚至还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对常人来说有益无弊,只有和芙蓉花凑在一起时才会让人神志失常产生幻觉。”
芙蓉花是四方城的特产,因此临家向来都喜欢用这种花来缝制香包。
“再者说了,香是某某点的,人又是盖家的人杀的。这某某早在二十年前就带着制香的方法叛逃进了风雨楼,早就不是我家的人了。就算临逢查出来这一点,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这两人说完之后,还面对面″哈哈笑了几下。
那笑声像闷鼓一样,一声一声的锤在临逢的心上,直锤的她怒火中烧,心火燎原。
还没等她准备动手呢,那俩人就提前发现了她的踪迹,然后脚下一抬往两边分散着溜了。
临逢看着往两边分开逃跑的两人,脑中不假思索,就径直朝着晚翠逃走的方向追去。
晚翠对这边的地形比临逢要熟,再加上庄子里各处的人帮衬着,等到追到书房的时候,临逢就跟丢了。
被外面的的动静惊扰到的盖越打开窗台伸头往外,试图问临逢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临逢刚要答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突然看到了那个追了很久的身影,那身影正是晚翠。
于是临逢也顾不得搭理盖越,直接一个纵身跳上屋檐,将瓦片踩的“噔噔”直响,然后一个猛虎擒羊扑向晚翠,硬生生将她卡在了一旁的岩壁下。
临逢手中没拿兵器,只凭着一双手狠狠的钳制着晚翠,她的眼中正燃着熊熊的怒火,一双眼睛烧的通红。
眼见临逢真的动了杀意,盖越赶忙翻窗而出,大步流星追到面前,试图强行扯开临逢。
临逢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因为自幼习武手劲极大不说,而且她内力浑厚,再加上此刻的愤怒加持,此时的晚翠正被她掐的两眼翻白,几乎要晕死了过去。
“临逢你冷静!冷静!”盖越用力捏着临逢的虎口,使了个巧劲,迫使她松开了手。
得到自由的晚翠连忙拔腿就走,一边跑还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几乎要将肺给咳出来。
失去理智的临逢挣扎还要去追,又被盖越一把抓在怀里,强迫她慢慢冷静。
临逢挣扎了一会儿后就不动弹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颤抖。
察觉到这一变化的盖越轻轻松手,绕到她的面前小心试探着:“临逢,你怎么了?晚翠是不是又招惹你了?”
临逢依旧在颤抖着,只见她双拳紧握,双眼通红,牙齿紧紧的咬合着,鼓起了圆圆的腮。她委屈的厉害,眼睛里水汪汪的,似乎只要开口就会有眼泪掉下来。
“怎,怎么了?”盖越有些无错的伸手去擦她的眼角,因为太过慌乱,说话都结巴了一下。
临逢突然伸手推开了他,带着鼻音质问着:“向家和盖家联手杀了我爹?”
“临逢,这件事我可以解释。虽然我对临大侠本人非常敬仰,但我们两家毕竟分属与不同的阵营,互相厮杀也是难免的……”
“我问你是不是!”
临逢的声音尖锐了不少,提高音量继续质问,固执的想要听到答案。
“是。”盖越如实的说出了答案。
说出去的那一刻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将原本挨的很近的人又从中间推远了。
“我舍不得杀你,但是我想杀她。”临逢陈述了一个句子,话语中却暗含着问询的意思。
“不可以!”盖越反应很是剧烈,激动的喊了一声后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沉默的闭上了嘴。
“哦?为什么?你要护着她?之前说选我都是骗人的?”临逢连番追问,每一个问题都直击盖越的心口,像一块砖似的卡在那里又堵又沉。
“我就知道,你们才是一伙儿的,我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说这一句的时候,临逢的语气比之前的都要平淡,平淡到就像平时的闲话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然而就是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却惹的她潸然泪下,珍珠似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接连坠地,将泥土地砸出了沉闷的“噗嗒”声。
“你们人太多了,我不跟你玩了。”
临逢哑着嗓音又说了一句,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就又消失在春日的晚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