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查谭亮(1/1)

首发：~第16章 再查谭亮

高田市公安正式接手了谭亮被杀一案，不过因为谭亮的直接关系人谭维被关押在九州市的看守所里，所以间接线索收集的任务就交到了李小天所在的局里。

谭维的事情一经媒体报道，九州市基层公务员贪腐问题的清理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省里近日下发了红头文件，并成立了贪腐整治小组，要求1个月之内排查九州市所有公职人员的贪腐问题，瞒报误报的，从严处理。受舆论影响，谭维被处理的速度异常之快，一定程度上也暂时压制了民心的动荡不安。

李小天在看守所里见到谭维之前，经历了多道程序。他知道要见一面谭维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来之前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把需要问的问题列了一个清单。

“谭亮被杀了，你知道吧？”李小天一见到谭维，就打开笔记本，直入主题。

“知道，昨天我老婆告诉我了。”几天没见谭维，他瘦了好多，头发也白了一层，看上去像个60多岁的老头，说话也有气无力。

“小雅最近怎么样？”

“她还好，昨天和她妈一起过来看我的，让我好好改造，早日出狱，别错过她的毕业典礼。”谭维抬头看了一眼李小天，眼神中透露着感激。

“那我就说正事儿了，希望你好好配合。”李小天没有时间跟他唠家常了，准备开始提问，谭维点点头，又把头低了下来。

“谭亮有没有上家？”

“据我所知，没有。他说之前跟他一起蹲监狱的有几个人认识很多有钱有势的人，他给他们一些好处费，他们告诉老板们暗网的ip地址。谭亮在找到地点后，提前一天在他购买的网站上发时间、地址的暗号。然后他每一场赌局会从中抽成，来赌博的老板们给的也多。”

“所以每次的ip地址都不一样是吧？”

“是的，他在电脑上给我演示过几次。”

“什么样的电脑，是装在这个包里的吗？”李小天拿出东方红宾馆前台监控拍到的谭亮背着双肩包的照片给谭维看，他们去搜索了谭亮的住所，并没有发现电脑。

“白色的小米笔记本电脑。是的，是这个包，他一直随身带着。”谭维凑近到照片前，抬了抬眼镜仔细看了看后说道。

“谭亮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他啊，八面玲珑的，对那些来赌博的老板都是毕恭毕敬的，就算老板们在赌局上大吵大闹，他也会很快处理好。这也是我一直跟他强调的，在小区里赌博动静一定不能太大，那些没事做的老头老太，有一点小热闹都要来找我们居委会的。”

“谭亮是从家一直被跟踪到高田市的东方红宾馆，然后被杀的。杀他的人一定对他很了解，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熟人或者对他比较了解的朋友？”

“我想想，在九州市，除了我应该没有。他以前一直在高田市搞沙石生意，后来混不下去才来的九州市的。高田市那边有什么熟人或者朋友，我没听他说过。”谭维说的没错，5年前谭亮就是因为在高田市的河道里偷沙、赌博，在高田市坐了几年牢，放出来以后才来的九州市。后来又因为赌博被抓，直到今年5月份才被放出来。李小天记下这些信息，准备后面跟高田市警方联系，查一查他在高田市的关系网。

“你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吗？”李小天又拿出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倒在淋浴间里的谭亮，他的右手摆出一个类似ok的手势。

“没什么印象，我除了在小区门口跟他接头的时候会有简短的接触，平时不怎么待在一块儿，对他的习惯并不了解。”谭维摇摇头，看来这个手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习惯”，从看守所出来后，李小天一直在想这个词。就比如他自高中起开始抽烟，抽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前女友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打扫卫生成了他们周末的习惯，她离开他以后，她喝咖啡的习惯变成了他的习惯。如果谭亮的手势代表着什么含义的话，一定是他最熟悉的人才会知道。

李小天又去找了谭亮寄养金条的宠物店的老板，她是李小天所知道的最熟悉谭亮的人之一。这次他没有叫上小汪，担心他影响自己办案，听说他自己一个人私下又去过那边好几次了。

“你好，李警官。”李小天推开门，老板就向他打起了招呼，她的笑容很好看，这应该是吸引小汪的原因之一。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金条看到李小天来了，也非常热情的摇着尾巴凑了过来，李小天弯下腰摸摸他的头。挺好的狗子，可惜不知道已经失去了主人。

“没事，来打扰的又不止你一个，哈哈哈，说笑了。”

李小天知道她含沙射影一定是在说小汪。不过他今天来既不是闲聊的，也不是来了解她和小汪的进展的，他学着谭亮尸体摆出的手势，对老板说：“你对这个手势有什么印象吗？”

还没等老板看清楚，站在李小天脚边的金条就狂吠起来，这时候，李小天才明白，最熟悉的人这个形容狭隘了。

李小天从老板这儿借走金条，叫上小汪，来到谭亮位于阳光小区的住处。房东打开门就离开了，他还不知道这里的住客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谭亮的房租付到年底，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局里已经在派人联系谭亮的亲友，月底之前他房子里的东西不清走，只能由公安机关来处理了。

刚打开家门，金条就冲了进去，他径直跑到阳台的狗笼子，在里面趴了下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李小天和小汪简单地检查了一圈，家里很乱，茶几、床头、卫生间，到处都是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尤其是马桶，脏得无法直视，看来谭亮是个不爱干净的人。

李小天走到金条面前，用手摆出了谭亮死时的那个手势，金条腾地从狗窝里爬了起来，跑到鞋柜的位置，用嘴巴打开鞋柜，再打开里面的第二个抽屉，从里面衔出一串钥匙来。李小天从金条嘴巴里半天才抢过钥匙来，毕竟是它主人的东西，它还是有点防备的。他拎起钥匙观察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3根手指是3把钥匙，大拇指和食指围成的“o”型是钥匙圈。

边牧是边牧，狗是狗，这是李小天今天明白的第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