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手是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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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这汤泡的是舒服啊，可是咱们这大老远跑来上海，不只是为了泡个汤的吧，得亏张队没找我们，要知道我们在上海泡汤，非得扒了我们的皮不可。”小汪在泡汤的缸子里，对泡在另一个缸子里若有所思的李小天说。

“可能已经在砸我们的缸了吧。”

“哈哈哈，李哥你可真幽默，古有司马光砸缸，今有张队砸泡汤缸。”

“你那边抓赌的事儿现在调查怎么样了？”

“查了3个人，账都没什么问题，不知道是上次小区的赌被抓了以后暂时在躲避风声还是新的场地没安排好。这赌的人呐，但凡尝到了第一次的甜头，绝对不会没有第二次。所以我也跟张队说了，这事儿我俩会一直盯着，反正最近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顺便去把我们片区的其他几个小区再走访走访，如果有可疑的不明人物租住进来，我们再进一步排查。”

“嗯，张队最近也忙着在写年底的报告，估计也没精力盯着我们。抓赌的事情还是照常做，后面也不用再来上海了，就算找我们也能赶回局里。”李小天挤了把毛巾，盖在脸上。

“此话怎讲。”

“你想啊，第一，张金龙的生意明面上看着还比较靠谱，ktv经营的也算比较规矩，当然，其他店怎么样，他暗地里有没有搞什么非法的勾当，这个我们不得而知。就算是他跟人结仇，仇人也不至于对几百公里外珊珊的堂妹下手；第二，目标很有可能是珊珊，致使张金龙悔婚很有可能是凶手的目的。但既然直接目标不是珊珊本人，那么凶手跟珊珊曾经甚至现在肯定有一些好的关系。你看她在那两个小姐妹那儿的口碑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社牛，社交圈很广，但几乎不会得罪人，也不会有仇人；第三，珊珊既然已经回老家了，凶手必然也没有理由在上海待着，除非是无差别的连环凶手，那他现在可能在全中国的任何地方。”

“嗯，说得有道理，那么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珊珊。”

回到九州市，李小天和小汪就去和张队汇报了抓赌的工作进展。张队意思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尽可能的多收集证据，一旦发现下一个窝点，就直接私人电话向他汇报，他会派人过来支援。接下来还是由小汪盯着居委会的那几个人，李小天再一次赶赴许村。这次他提前从备份的未然通讯录里找到了许未珊的手机号码，提前打了电话约了拜访。

许未珊的家就在未然家的后面，从未然家的侧面穿过一条小路就是。为了避开凶手可能的监视，他把车停在了村口的加油站，从乡间小路绕到了珊珊家的后面，和她在厨房聊了起来。

“你最近怎么样，情绪好些了吗？”李小天剥了个带来的橘子，分了一半给她面前眼睛还红肿着的珊珊。

珊珊点点头，并没有吃橘子，而是把它放在了一边。

“我来找你呢，是想了解下你去上海之前的感情生活。”不知道是他问得太突然了，还是触动了珊珊心底的什么事情，她被头发覆盖的肩膀突然猛地抖动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这可能关系到未然。我知道你了解她的程度甚至超过她的父母，你可能也不愿意相信她自杀的事实。所以，可以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他的体型、外貌特征、职业、年龄等信息。”

沉默了许久，珊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脸一个劲的在轻轻抽泣，及腰的头发在她的胸前上下颤动着。李小天也不敢继续说话，心想，像她这么好看的女人，感情经历应该很丰富吧。

“他是个神经病。”差不多过了5分钟，珊珊擦了擦脸，才从苍白的嘴唇里挤出来这么半句话。

“请继续说。”

“我们是5年前在网上认识的，我们网恋了差不多有1年半的时间，那段时间他对我很好，嘘寒问暖，每天和他电话到深夜，还经常给我爸妈寄保健品，我爸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2年前的春节，他来我们家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跟我爸妈第一次见面。我当时被他对我的好冲昏了头脑，忽略他所有的外在条件，坚持要跟他在一起。但是，我父母嫌他矮，嫌他面相不好，皮肤还黑，影响下一代。我拗不过父母，也想过跟他分手，但是他又是下跪又是要自杀，心软的我还没过完年就跟他一起跑去高田市了，当时我还在九州市的外企做着助理，未来的职业发展也不错。”说到这里，她拿起了桌上的橘子，掰下一瓣塞进了嘴里。

矮、面相不好、皮肤黑，听到这3个关键词，李小天的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下来。

“又过了一年，我意外怀孕了，可他这个时候，却突然变了一个人。我的意思是把孩子生下来，我的父母看到孩子也许会心软，同意我俩的事情，孩子也有人可以照顾。但是他坚决不同意，一定要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只要反对，他就开始打我。”珊珊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李小天知道他本来接近崩溃边缘的情绪很快又要雪崩了。

“不着急，你慢慢说，这里也没其他人，如果说出来你会好受些，你也可以跟我说的详细点。”

“人在吵架吵到顶点的时候，什么话都会说出来。也就是这些话，我才得知，他为什么不愿意要孩子，是因为，他染上了网络赌博。他原来跟我说的，是他准备和他原来部队的战友，一起开个什么警用器材店，要往里面投钱，所以我连我自己的大部分积蓄，都给了他。从那以后，我就自己去打掉了孩子，偷偷地溜回了家，跟爸妈道了歉，准备忘掉过去，在九州市重新开始。

可是，他三番五次的来我家里骚扰我，骚扰我的爸妈，当着我们所有人的人自残、威胁。有一次，未然也在家，我跟她说了关于他的所有事情，所以跟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他就开始发疯似的想要打人，混乱中他用刀片划伤了妹妹的手腕，然后就跑了。”

“手腕？是不是左手手腕？”李小天问道，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珊珊点点头。

原来如此，越接近真相，很多当时模糊的事实就越发清晰。队里的法医跟他说过，当时在检查未然手腕伤口的时候，伤口很深，以她的力气，应该划不了这么深的，而且伤口的倾斜角度很大，不符合常理。原来是因为这里早有伤口，刀是沿着原来的刀疤痕迹划下去的。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可能引起你的不适，如果我说错了，你尽管更正我。”李小天已经完全描绘清楚了凶手的画像，他现在需要和珊珊核实，因为她带着情感因素，李小天担心影响她说出来事实的精确程度。

“这个人，请告诉我他的姓名。”

“刘存在。”

“刘存在，80后，162左右，体型消瘦，退伍军人，你们在网上认识，异地热恋了1年半后在九州市见面，在高田市又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期间你意外怀孕。他有网络赌博嗜好，你怀孕期间他多次殴打你。你离开他后，他又多次骚扰你的家人，并造成未然左手腕的大动脉出血。他逃跑后，仍然对你多次言语威胁，因为担心他会伤害你的父母，所以你一直没有彻底断绝和他的联系，也饱受了他对你的精神摧残。去年年初，你父母相继去世后，你只身去了上海，换了手机号码，从此和他彻底断绝。”

“86年，他是86年的。但是他从来不让我看到身份证的正面，我只知道他的身份证背面写的是新乡。”

“河南新乡。对了，介意给我看下他的照片吗？”

“所有他的照片我都删了。”

“那么，我给你看张照片，但是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李小天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珊珊的橘子旁。

珊珊的瞳孔突然放大，双手开始颤抖，嘴唇不停的抽动起来。李小天拿走照片，手放在珊珊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珊珊把头倒在他的手臂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李小天是等到天黑了才离开珊珊家的，他让珊珊联系了同村的朋友，晚上陪着她，让她最近晚上不要出门。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刘存在不会伤害她。他是极度偏激的性格，从各种现象能看出来，他只会伤害自己和珊珊以外的人，因为他对珊珊是扭曲的爱，这种爱是为了拥有她，而不是为了摧毁她。

现在他已经锁定了凶手，就是珊珊的前男友，刘存在。但是就像珊珊所说的，她并有没有看到过他身份证的正面，所以仅从姓名、年龄和身份证的颁发机构这些信息，是很难查到这个人的，因为这些信息都可以作假，包括他口中的“退伍军人”，毕竟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也参与了网络赌博，需要一个假身份。

他把和珊珊的对话告诉了小汪，现在相信未然是被杀的，只有他和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