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6章 良心不安(再次修改,结尾增加~)
提刑衙门是有专门的住所提供不错,但那也只是为了方便衙门里的那些官吏当值,而他之所以住在这儿是因为特殊情况不得已而为之。
岑暨搞不懂为何燕宁放着好好的沈国公府大宅院不住,偏要挤到这提刑衙门来,又不是像他一样有家不想等等,岑暨眉心一皱,昨日与沈云舟的短暂交锋场景瞬间涌入脑中。
难不成是沈云舟愤恼燕宁当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有偏帮他,所以回去之后故意为难,以至于叫燕宁一刻都待不下去,不得已一大早就离家出走另寻他处暂避?
岑暨越想越觉得这一猜想十分有可能,他原本还有些朦胧睡意瞬间不翼而飞,薄唇不自觉紧抿,心中骤然生出些无措。
沈云舟得有多过分才能叫燕宁忍不可忍愤而出走,若当真是为着昨日之事,那说起来与他还脱不了关系。
毕竟燕宁一开始并没有和沈云舟发生正面冲突,只除了自己逼燕宁站队以及之后赌约纷争,除此之外岑暨再想不出别的理由。
岑暨承认,他昨日确实是有看沈云舟不顺眼外加帮燕宁出气的意思,却忘了沈云舟与燕宁本就是血亲。
就算一时不睦,但血缘亲情无法割舍,总归都是一家人。
燕宁本就是流落在外多年初初回归,若是现在就将关系闹得太僵,那日后融入怕是更为艰难。
岑暨难得生出了一丝后悔,早知道昨日就不该将燕宁牵扯进来。
岑暨眉头紧皱都快拧成死疙瘩,心中后悔之余不禁还有些恼意。
暗骂沈云舟当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能将好不容易寻回的亲妹气到离府出走,这未免也太过分!
还有沈景淮,之前在澧县的时候不是对燕宁百般回护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吗?怎么现在就跟只缩头乌龟似的由着燕宁被沈云舟欺负?看来也不过只是虚情假意表面功夫。
岑暨暗暗咬牙,将沈云舟与沈景淮两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随即又才看向秦执,略有迟疑问:“燕宁还好吗?”
“嗯?”秦执不解。
“就是”
岑暨斟酌着:“她看起来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有!”
秦执回想了一下燕宁一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迫不及待催上岗瞬间化身工作狂的卷王模样,立马笃定点头:“燕姑娘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
岑暨:“!”
一听秦执说燕宁今日状态确实不对,岑暨脑中瞬间就浮现出燕宁眼眶通红泫然欲泣情绪低落的场景,心中猜想不由愈发笃定,果然是在国公府受了欺负待不下去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往提刑衙门来。
岑暨眼中泛起冷色,又在心里将沈云舟与沈景淮两人臭骂了一通,而后拧眉思索片刻,朝秦执嘱咐:“我记得提刑衙门好像还有一处空院,收拾收拾让她住进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燕宁现在好歹也算是他聘请的仵作,既然沈云舟将事做绝容不下燕宁逼得她出走,那大不了不待就是,又不是除了沈国公府之外就没有别的住处了,岑暨当即就大方表示要收留。
“世子您就放心吧,属下早就安排好了。”
秦执喜滋滋:“别的地方都是些大老爷们儿燕姑娘住着不合适,正好您对面的那间小院还空着,属下就给燕姑娘安排到那儿了,您觉得怎么样?”
岑暨不觉有他,点头:“可以。”
没想到岑暨居然如此上心,还亲自嘱咐要安排住处,秦执自觉猜测得到证实,忍不住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
要不是他昨日提起说可以来提刑衙门住,只怕燕姑娘也不会过来,瞧,正中世子下怀。
秦执为自家世子的终身大事简直操碎了心,鉴于岑暨恶劣性格,秦执曾一度以为自家世子只有孤家寡人打一辈子光棍的份儿,结果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燕宁的出现成功让秦执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作为
跟随岑暨多年的亲信,秦执对岑暨的了解也不是白吹的,知道自家世子对于男女□□向来都不怎么看得上眼,哪怕身份尊贵,却并不像寻常世家子弟一样寻花问柳妻妾成群,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跟哪个姑娘家走的近过。
想当初在蓟州的时候,有多少官家姑娘试图攀高枝朝他们世子前赴后继见缝插针的献媚,却都被世子不假辞色冷言冷语吓退。
那才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光是秦执见过的被自家世子给讥讽哭掩面而走的官家小姐就不下双手之数,以至于后来蓟州那些官家姑娘闻世子色变,甚至还隐隐传出世子不近女色其实是断袖的谣言。
别说,为此秦执都还很是担心了一把,好在后来经过他的一番留意观察,发现世子只是单纯不喜欢姑娘,却也没进化到恋上男子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性取向正常,当差归当差,总得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不是…咳咳扯远了。
总而言之,但就秦执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可以很笃定的说,世子对燕姑娘是不一样的。
若按照从前世子一惯表现,要不就是不假辞色疯狂讥讽输出将人骂跑,要不就是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直接忽略彻底。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边说着不要不要,一边又忍不住贴上去,甚至不惜将自己俸禄双手奉上也要将人给留住,这不就是所谓的“以退为进欲拒还迎”么?
在秦执看来,这两人绝对算是从头到脚配一脸,家世容貌先不说,但就从职业来看,正好一个仵作一个提刑官,这不妥妥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么?
两人要是成了,还不得所向披靡大杀四方什么案子都信手拣来,到时候他们提刑衙门绝对能大放异彩,秦执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三司吃瘪场景。
朝夕相处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绝对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
思及此,秦执忍不住上前两步蹿到岑暨跟前,朝他挤眉弄眼大搞暗示:“世子,能做的属下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得靠您自己了,机会难得,您可一定得把握住啊!”
岑暨:“?”
岑暨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机会?”
“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秦执一脸理所当然。
岑暨:“!”
岑暨先前还有些不解,等反应过来秦执话中深意顿时脑子里就“轰”地一声炸开,见秦执还在一个劲朝他挤眉弄眼,岑暨不禁咬牙怒道:“我看你还真是皮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往外说!”
“这怎么能叫乱七八糟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秦执大声叫屈,直接就胆大包天灵魂叩问:“您敢说您对燕姑娘真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岑暨:“!”
万没想到秦执居然如此直白发问,岑暨瞳孔猛地一缩,想都不想就要摇头否认:“我当然不”
“算了算了,您还是先别回答了。”
岑暨反驳之语还没说完,就被秦执连声打断。
只见秦执觑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小声嘀咕:“反正您一向都爱口是心非,估计这会儿也是死鸭子嘴硬听不到什么实话”
岑暨:“!”
秦执虽然是小声嘀咕,但音量也不算小,岑暨又不耳聋,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他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秦执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撩虎须到底,看着岑暨,清了清嗓子,耸肩:“其实这个答案您也不必说给我听,我相信您自个儿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但是有句话,就算您要打死属下,属下今日也一定得说!”
见秦执露出一脸大义凛然冒死劝谏表情,岑暨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就冷声喝止:“既然知道不该说,那你就老实闭嘴!”
“不行,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