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舞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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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端起酒杯，宣布宴会开始。众人一齐举杯，恭祝皇后福寿安康。

林婉儿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皇家聚会，难免有些紧张，便安安静静待在座位上，留心着周围的动静。

有人献歌，有人献舞，有人献琴艺，有人献辞赋……

仁和帝与皇后看着小辈们的心意，笑得见牙不见眼。

赵锦城偷偷瞥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林婉儿，神思微转，捏了捏手指，也起身走上前去，行礼道：“今日皇嫂生辰，臣弟也想献上一段剑舞，恭祝皇嫂青春永驻，福寿与天齐；也恭祝大历江山国运昌隆，国泰民安，百姓和乐富足！”

言罢，便有宫人将剑取来。

“难得小十九有这份心意。”皇后笑得慈眉善目，瞬间兴致高了起来。

林婉儿的目光也被他吸引过去。

剑若霜雪，银辉熠熠。赵锦城手握银剑，只见那剑时而如银蛇吐信，时而又如游龙穿梭，时而挥，时而斩，时而疾刺，时而翻转……剑随意动，如清风，如流水，如骤雨忽至，如春笋抽芽，如雷霆收震怒，如江海凝清光……

整套剑舞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赵锦城身姿矫健，衣袂翩跹，剑过处，习习生风，轻捷而有力，稳健又潇洒。

林婉儿看着看着，仿佛看见了落花纷纷，飞叶逐风，云岚变幻，星移斗转。那人仿佛谪仙一般，虽途径这莽莽红尘，却遗世而独立，不消片刻，便要乘风归去。

林婉儿虽然依旧端端正正，但目光却忍不住随赵锦城的身影游动，仿佛长在了他身上一般。

林婉儿心下感慨，美人手握百兵之神，雄姿英发，剑影飞舞，剑意之中透着君子之风，凤表龙姿，潇洒飘逸，恢弘大气，果然养眼。这样的场面，怕是不多见。

“临池翕忽云雾集，舞剑浩荡波涛翻。”林婉儿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句子。眼前仿佛真见了那云浪翻涌，波浪滔天。

赵锦城一段剑舞结束，收了剑，再次向仁和帝与皇后行了一礼。大抵是有些累了，他有些喘息。

“不错不错，小十九这剑法，是越来越精进了。”皇后笑着夸赞，忍不住拍了拍手。

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赵锦城额头沁了一层薄汗，走向座位。他看见林婉儿看着他，颇有些吃惊的样子，骤然感到脸有些发烫。

赵锦城刚坐下，便感到一股视线投来，抬头一看，微微一笑，浅浅行了个拱手礼。

林婉儿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九皇子笑着对赵锦城竖了个大拇指，面上露着赞许。

大抵是有些累，他依旧在流汗，便掏出手帕擦汗。

林婉儿微微侧过身来看他，弯了弯嘴角，端端正正坐着，借着几案的掩饰，也偷偷对着他树了个大拇指。

的确，此刻，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个举动更能表达她心中的感慨。

赵锦城忍不住弯起嘴角，脸似乎比先前显得更红了。

赵锦城的鬓角还挂着汗珠，他自己却并不知道。林婉儿忍不住稍稍凑近，小声道：“王爷，您头上还有汗。”

赵锦城重新拿起帕子，额头、耳后、脖子都擦了一遍，却完美地错过了挂着汗珠的地方。

林婉儿犹豫了一下，从他手中拿过手帕，轻轻将他头上的汗水拭去。这才又将帕子递回赵锦城手中。

仅仅只是一抬手的功夫，赵锦城还未及反应，便呆在了原地。

林婉儿抬手的瞬间，一阵似有似无的甜暖香气掠过赵锦城的鼻尖，令他呼吸猛地一窒。

随之，赵锦城便傻愣愣地盯着林婉儿，眼睛一眨不眨，脑中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像一朵云，轻飘飘的，柔软而又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