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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第五章
其实很早之前，季淮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丧失了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同情心碌碌无为，漠然疏离感出类拔萃，让她看上去是一个与社会严重不符的怪物。
后来季淮发现，她的泪腺并没有因为情感冷漠症而丧失功能，分泌出的液体依旧能弥散于眼球与眼睑之间，虽然流泪只是因为被葬礼上的哀乐触动而非停止心脏跳动的葬礼主人公，但季淮坦然接受了。
她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类，就像葬礼上的来宾并不知道她的眼泪为何而流一样。
不过现在，季淮不想掉这种廉价的眼泪。
反正这只猫已经戳破了她的冷漠自私，季淮干脆把话题从‘王大妈会不会死’突兀地翻转到‘自身异变’。
猫看出来了，不过猫并不在意。
它还看在季淮长得合自己审美的份上附和了她几句。
无关紧要的事点到为止。
猫打了一个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希望吧。”
希望一切顺利，希望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在辐射反应是异变而非畸变，不然它要完成的事又得延期了。
z国首都。
这是特殊研究所召开的第七次会议了。
幻影灰的大理石地面折射着会议室里来自荧幕的唯一光源，诺大的椭圆会议桌坐满了参会人员。
人数至少20往上走，此时他们都抬首看着荧幕里的内容。
首先是一段视频，a市只是一个三线城市，并没有特殊研究所的落座，有的只有临时被征用的疾控中心，这里人满为患。
“a市常住人口两百七十万，自发前往疾控中心接受辐射检测的人截止目前为止仅有七十万，七十万人中受辐射污染的人数高达三十万，已经有辐射反应的人数为八万五千九十三人。”
荧幕前，汇报此次数据的人员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借着力他仿佛才有力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八万五千九十三人，八万五千九十三个家庭，聂处，你告诉我，还能按照以往的规则处置这些人吗？”
话音落下，数道目光落向了某个参会人员。
聂元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用了一种疑问的语气重复了汇报人员的用词：“处置这些人？”
冷笑一声：“有辐射反应的……人类？他们还能被称为人类？是，我们的文明中确实有‘法不责众’这个成语的存在，但这个‘众’字是三个人，而不是三个畸变物。”
“很多人不理解我，要是在以前，我不想浪费口舌辩解什么，现在你们研究所以召开会议的噱头把我拉到这里弹劾我，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千古罪人。各位，你们扪心自问，把危险掐死在襁褓中是不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聂元志盯着汇报的人，一字一句：“还是说，你们研究所觉得我们行动处有能力处置八万五千九十三个完成辐射反应的畸变物。”
汇报人有一瞬的哑然，但随即反驳道：“辐射反应也会有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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