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9章 移花
墙鬼把玻璃杯纸袋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乘着夜色驱车前往医院。
莫予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许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她的父母都在医院守着,莫予才得以放下心回家。
晚风微凉,她紧了紧外套,抬头间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路边。
墙鬼摇下车窗,笑着对莫予招手。
莫予犹犹豫豫的走过去,还没等她说话,墙鬼道:“小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莫予思索了片刻,想到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墙鬼,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
副驾驶上立着一个纸袋,莫予诧异的问道:“这是?”
墙鬼手握方向盘,笑着道:“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莫予疑惑的瞅了他一眼,随后坐到副驾驶上,打开了纸袋。
纸袋里放着一个红色的纸盒子,墙鬼发动汽车之际,莫予掀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玻璃杯。
莫予哑然,问道:“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个?”
墙鬼直视前方,心情甚好的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道:“只是觉得那个玻璃杯很像你,华贵而又晶莹剔透。”
莫予没有为他的夸奖沾沾自喜,把玻璃杯放进盒子装回了纸袋里,开口问道:“今天是你帮我的吗?让我吹那叶子的声音是你的吧。”
墙鬼点头,嘴角保持略显得意的微笑,但也许是碍于莫予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的抵触,他并没有再说什么。
莫予无声的叹了口气,良久,她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墙鬼道:“这条路经过我的学校吧,你能把我送到那里吗?”
墙鬼疑惑的瞥了一眼莫予,但还是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没过一会儿,汽车就驶到了莫予学校门口,莫予拿起纸袋对墙鬼示意道:“既然你把它送给我了,那我可就随意处置它了。”
虽然不知道她想用来做什么,墙鬼还是摊出一只手,道:“当然。”
莫予拿着纸袋走下轿车,在关上车门前对墙鬼道:“我可能等一会儿才回去,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打车。”
墙鬼没有立刻离开,他手握方向盘透过车窗看到莫予一步一步走向保安室,随后在窗前认真的与保安交涉,保安连连摇头,毕竟学校刚出了事,短时间内不敢随便让人进入学校。
墙鬼下了车,走到莫予身后,略施法术就让保安睡了过去。
莫予惊讶的回头,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墙鬼没有回答她,反而道:“有什么事就快去办,他一会儿就醒了。”
莫予点点头,以微不可察的声音低头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就从小道走进了学校。
墙鬼跟在她的身后,看她缓缓走到教学楼前,随后蹲下身把纸袋放到一边,伸手轻柔的抚摸着一株柔弱而不知名的野草。
晚风中,莫予衣衫随风飘动,墙鬼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莫予把袖子撸到小臂上,随后伸手一点一点的开始刨野草周围的泥土。
“你这是在做什么?”墙鬼眼神凝固住,疑惑问道。
莫予没有回头,专心致志的刨着土,泥土渗进她的指甲里,擦到她光洁的小臂上,她却毫不在意。
“我想把它移到家里。”莫予道。
“为什么?”墙鬼更不明白了,“这个小东西有什么奥秘吗?”
莫予摇摇头道:“不,什么都没有。”
野草在月光下莹莹发光,枝叶高高翘起,随着莫予的动作微微颤动。
“但是……”莫予继续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总有一种熟悉感,它长在余泽死去的地方,我总猜测也许它是余泽的转世。。”
莫予的眼神有些悲凉:“你说我是悲悯他也好,可怜他也罢,如果他继续长在这里早晚会被拔掉的,想到他上辈子那么凄凉,我就想让他这辈子好过一点。”
墙鬼听后,盯着莫予的眼神变得不屑又冷漠,他是一点也不明白。
等刨的深度足够后,莫予从纸盒里拿出玻璃杯放到地上,随后伸手连根捧起野草,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玻璃杯里。
莫予把杯子捧起来,让他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看着生机勃勃的野草,莫予情不自禁的笑了。
看着莫予的笑颜,墙鬼皱眉,突然抓住莫予捧着杯子的手腕道:“虽然说任你处置,但我送你杯子的本意并不是如此。”
莫予还在震惊之际,墙鬼抓住她的手腕,轻轻用力把杯子推到莫予眼前,让莫予看清上面的花纹。
杯子上用金色纹路刻出一位古装女子,她依栏回望,衣袖半掩桃花面,只露出一双含情暮暮的眼睛,那风情的眼神,明明半点不露,却能勾起人无限遐想。
莫予还在疑惑,问道:“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墙鬼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松开了握住莫予手腕的手,视线望向街角对面,说道:“小予,你最近压力很大呀,我送你杯子只是想让你高兴,你却无论什么都要扯到责任上,余泽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他继续道,“现在吴俊宇也死了,很多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你是不是应该试着放松一下?”
莫予不明所以,墙鬼突然笑了起来,接着说:“小予,谈个恋爱怎么样?”
莫予愣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街角对面有一对情侣,暗隐在巷尾阴影处,耳厮鬓磨的互相抚摸。
莫予更不明白了,她讥讽的想着,完全剥夺她恋爱的欲望的不就是他吗?
当天夜里,她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子里乱晃。
她想起墙鬼白天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宋豫章的身影,同时脑子里浮现出那对小情侣唧唧我我的样子。
思绪混乱间,她不自觉把手探向被褥下。
额角渗出丝丝细汗,她逐渐弓起腰,白净的足将床单划出几道涟漪。
娇喘微微,意乱情迷之际,一阵凉风吹过,她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股阴影,下意识眯起眼睛。
可就是这一眯,她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首或趴在床边,歪着头盯着她,幽幽的瞳孔在夜里发着光,他距离她如此之近,以至于发丝直接垂到了莫予的脸颊边,莫予能清楚的看到他瞳孔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莫予的心跳猛的停止了一瞬,随后惊呼着缩到被子里瑟瑟发抖,良久不敢出声。
过了很久,她才敢把头从被褥里探出,首或已经没了踪迹。
莫予跑到卫生间,在浴缸里倒满苦艾,随后抱着双膝栖身在水中,头深深埋下,泪眼模糊。
这是惩罚吗?对于她利用首或的惩罚。为什么不论是泡水还是吊坠,都渐渐对他没用了呢?
直到水温冰凉彻骨,她也没有从浴缸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