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有新华书店的县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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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课堂出来，还是我们三人一路，但我对柳很有反感，只是我把它压下去了。

我看得出柳的心情很轻松，他的神情和前几天大不相同，好像有什么忧虑在现在这个时刻放下了。

我和董觉雅说，他们在课堂上为什么那样叫啊？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董觉雅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看样子，他好像还不想就这个问题和我多说。

董和柳说，我去别的地方有个事，你们先回家。

说着，他和我摆摆手，就走了。

我觉得这几乎是他第一次离开我。

他走了以后，我感到身边空落落的，老像是少了什么。

我想了想，从在德州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离开我的视线，就是睡觉他也是紧挨着我睡的。

除了闭上眼的时候我看不到他，只要我是睁着眼，他就在我的眼睛里。

现在，他突然离开我，我感到怪怪的。

柳颂扬很亲热地抱住我的肩头，问我对这堂课听得怎么样。

他和我一说话，不知怎么的，我对他起的一丝反感没有了。我说差不多吧。

他说：“真的吗？我问问你。我们和公司是什么关系？”

我说：“合作关系。”

他高兴地对我一举大拇指，说：“棒！”

又问我，我们所合作的公司是谁？

我说是大连新陆公司。他又问公司生产的产品是什么？我说了。

他又问我：“我们赚的是谁的钱？”

对这个问题我没有把握，我轻声说：“是公司的钱。”

他没有听到，这时我把答案改了，说是赚朋友的钱。

他说：“还说你听懂了，明天再听。”

看来他对我很不满意。

我想，我买了产品，你也有钱拿，不也是因为我你才有钱拿吗？我说的不也是有一半对嘛。但我没有说出来。

他想想又给我解释：“打比方讲，你在我小店里买东西，你觉得我的东西好，我就跟你说，你介绍人到我这里买东西，每介绍一个人过来买了货，我给你一份佣金一块。我问你，你说这一块钱从哪里得到的？是从你介绍的那个人买的货中得到的吗？不是吧？”

我点点头。他说：“我们赚的是公司的钱。”

一路上就这样说着，我们回到了寝室。

院门开着，已经有人先回来了。

我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院子里择菜。她听到我们进来，抬起头，和我们笑。

柳颂扬紧走几步，伸出手去和她握。

那个女人把手在裙子上擦了擦，伸出手握住了柳的手。

这时，她才看到我，忙站起来，非常热情地握住我的手。

她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打着短发，显得精明强干。她的身子微胖，又显得很有福相。

她让我到屋里去坐坐，不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看来她对这里很熟悉。也许那几天她是到别的地方去了，才回来。

进了屋，柳给我倒桶装水。

在墙角里，放着一个透明的蓝色的装着水的桶，是花二块钱从商店里买来的。

柳从房间里拿出一本旧杂志叫我看，说他去洗菜。我也要和他一起去洗菜，他说什么也不许，要我在屋里看书。

过一会儿，郑成成回来了，方欢回来了，郑新回来了，大家差不多全回来了。

所有的人见了面就握手。

现在看郑成成和郑新，又是别一样的感觉。

课堂上介绍说他们是主任，我想他们可能各有自己的手下，是一个部门。

我还是按传统的思想去推测他们的职务。

总之，我脑子里还是很迷糊，很多事情还解不开，也很烦恼。

郑成成和我握过手后，到外面去叫柳颂扬，一会儿柳颂扬进来了，陪着我说话。

郑成成拿来一盘扑克，我见他们又要打扑克，就让了过来。

郑成成一把拉住我，说，没事无聊，大家一块儿玩玩。

我说我不想打，这时他们都过来要我打牌，在外面干活的方欢也进来劝我打牌，并且她自己也打。

我只好坐到桌边去打牌。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烦。

为什么要打牌，除了打牌就不能做点别的什么吗？

正打着，董觉雅回来了，一一和大家握手。

和他离开这一会儿，再见到他，我觉得他很讨厌，老是冷着一张脸，很严肃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他什么。

吃过午饭――其实已经快三点钟了――我到房间去，脱了鞋走到地铺上，在叠着的被子上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