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0章 周娜娜
陆凡看向女孩手里的头绳,温和一笑,拿过她手里的头绳道:“我帮你把头发梳理一下吧,怎么搞的,是不是自己给扯掉了呀?”
周娜娜抿着小嘴唇,嗫嚅道:“下车的时候,有个叔叔拽了我一下辫子,就掉了。
我看妈妈因为奶奶的事不高兴,没有和她说。”
陆凡微怔,皱了皱眉头,替这女孩整理好头发,低声询问道:“那叔叔为什么要拽你辫子?你认识他?”
周娜娜摇摇头,小脚并在一起道:“不认识,他还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摸我裙子。”
陆凡眸色一沉:“这是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你妈妈呢?”
“车上人多,妈妈没看见。”周娜娜小声说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及膝的小白袜子,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可见王蕾对孩子的照顾,还算比较周到。
陆凡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再轻柔一些:“遇到这种事,怎么不和你妈妈说呢?”
“……”周娜娜嘟起小嘴,不太开心道,“不要给妈妈添麻烦,她会生气的,那叔叔可能是喜欢我吧。”
陆凡嘶了口气,认真地看向女孩的眼睛道:“以后遇到这种事,就立刻跟大人说,或者叫出来。你喜欢让人碰你吗?”
周娜娜立刻摇晃着小脑袋,歪了歪头,不解起来:“可是,家里的哥哥们也会摸我的头和手,我也不喜欢。
但妈妈和我说,他们是喜欢我才会这样的。”
陆凡抿唇,眼神里闪过道不明的情绪,她站起身,握住小女孩的手道:“这不一样……以后不论是谁,不喜欢就要拒绝。”
周娜娜似懂非懂地歪头看向身边的陆凡,她发现这个姐姐好像有点生气了。
女孩垂下头,以为是自己惹她不高兴了,没再敢说话。
陆凡看向这样的周娜娜,轻叹了口气,她觉得有必要和王蕾说一下这事。
“王女士,清点好了吗?”白舸走到门边,问向里面的人。
王蕾活动过后,冒了些汗,却也没发现少了什么,她道:“警官,应该是没丢什么东西,具体我也不清楚,可以等我丈夫过来,再看一看。”
“你不知道你婆婆的家底?”白舸反问,斜靠在门边道。
王蕾笑着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我从不掺和这种事,一般都是她和我丈夫托底。”
“那你婆婆平时的兜里,会揣多少现金?”白舸继续问道,用一种聊天的口吻。
他发现王蕾说话的时候,头会不自觉地摇晃,应患有神经性病症。
“揣个几百块吧,通常不会超过一千。”王蕾回道。
白舸点点头,周翠莲兜里的现金,多半是让凶手拿走了。
但凶手如果用肥皂水抹去了水壶把手上的指纹,他再去掏死者裤兜的时候,也应该会蹭有肥皂水渍。
然而小陆法医和自己在检查死者裤兜的时候,并没发现肥皂渍。
说明这个凶手使用水壶过后,洗干净了自己的手,之后再去处理尸体,顺走死者身上的现金……
白舸正思考间,王蕾突然想到什么,开了口:“对了!我婆婆有戴手表的习惯,除了那枚玉戒指外,她的手表也不见了。”
说完,王蕾又疑惑起来,“可那手表,还不到一百块,也不值钱。”
“不用值不值钱,只要看着值钱,凶手就可能顺手牵羊。”白舸说着,继续问王蕾,“你婆婆除了和邻居王秀菊闹了矛盾外,还和谁有过结吗?”
王蕾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她平时就待在家里,偶尔出去遛弯,或者去公园散步,再就是帮我们照看孩子。
这里住的邻居是老街坊,都认识很多年了,就算发生矛盾,也不至于害人命啊。”
王蕾红了眼眶,“这叫什么事啊,我们一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好端端的,怎么就……”
王蕾哽咽起来,朝站在陆凡身侧的周娜娜招了招手。
周娜娜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王蕾把孩子搂在怀里,似在找一个依靠,兀自叹息。
陆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位母亲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对女儿有一定程度的依赖。
而周娜娜,性格有些懦弱,比同龄孩子要文静乖巧许多。
这或许,和孩子身处的家庭环境有关。
“你先随我们回警局吧,等你丈夫录完口供,我再派同事送你们一起回来,你们再清点一遍这里的东西。”于长川看了眼时间,对王蕾说道。
王蕾看向怀里的周娜娜,为难起来:“我不能总带着孩子,想先送她去我妈那里住几天。”
陆凡看向于长川,小声说道:“还是先送她们去外婆家吧。”
“也好。”于长川看了眼孩子,率先走出现场,知道陆凡想单独和王蕾说一说孩子在车上遇到色狼的事……
警车上,于长川不时看着手上的表,张望向不远处的陆凡和王蕾,对一旁的白舸牢骚道:“怎么这么慢啊。”
白舸单手撑在车框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不以为意地笑笑道:“着什么急,人又不会跑了。
我觉得吧,是该让小陆法医好好提醒一下那个王蕾了。”
白舸的目光一直盯着陆凡和王蕾,王蕾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不停地叹息。
周娜娜则蹲在不远处的地上玩,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陆凡结束了对话,示意王蕾带孩子先去警车上,她则跑去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些糖果和水,顺便打听周翠莲的情况。
她听王蕾说,周翠莲经常带孩子在这附近玩耍,还会给孩子买一些不太健康的小零食。
“你这个孩子,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知道吗!”王蕾拉着周娜娜的手往警车的方向走,数落起孩子来。
一边数落,还一边替孩子整理裙摆和衣领,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周娜娜撇着小嘴,跟随母亲迈着小短腿,沉稳乖巧。
白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摸索着下巴低语道:“这王蕾的脾气不太好啊,动不动就数落孩子。那女孩这么乖,不是个好事。”
于长川笑道:“你咋了?被小陆法医传染了?话带到就行,咱们尽量不介入人家的家庭教育。”
白舸笑着收回视线:“这案子,看似掌握了些物证,但对凶手本人没有丝毫头绪。
劫财?还是仇杀?还有,为什么要用热水烫死者的脚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