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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2章 来自圣女的质问
朱无视将田井渊吸到手中，只感觉一道精纯的内力涌入全身，让他精神都为之一震。
片刻之后，朱无视就发现不对了，自己现在仿佛吸了一块砖石，除了刚刚吸走一部分益散的精纯真气，根本什么都吸不到。
“终于发现了？”眼见朱无视脸色骤变，田井渊脸上淡淡一笑，直接丢掉手中长剑，使出了大伏魔拳。
以两人的距离，朱无视连躲都躲不了！
“彭彭”两拳，结结实实的打到朱无视的胸膛，后者直接倒飞出去，吐血倒底不起。
吸功大法居然被破了，天下第一，就此易位！
田井渊走到朱无视跟前，说道：“看来吸功大法也不是谁的功力都能吸！”说罢，田井渊又看了一眼随行的乐土教圣女，后者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田井渊知道，这一切恐怕都是对方一手策划，她已经彻底倒向朱无视。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京城的城门，八大门派的各路高手也都聚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位新的“天下第一”是不是要清算先前的一切。
“陛下驾到！”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现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装模作样，在场的人纷纷下跪朝拜。
“平身！”
“谢陛下！”
一套流程走完，一堆人零零散散的又站了起来。
“孙卿这次出京，感想如何？”不用想，皇帝问得肯定是田井渊。
田井渊道：“回陛下，我想起了一位大夫和一个掌门的对话。”
皇帝一听，忍不住好奇，继续问道：“哦？是什么对话，说来听听！”
“一左姓掌门对一山野游医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山野游人，也明白我的志向吗？’”
“那医生却说：‘鸿鹄之志？麾下百十带刀之士，前呼而后拥，左右呼喝不止，路人见之则避，江湖上的豪杰见了，都要抱拳起身，称上一声左掌门、左盟主，统领五岳数千弟子，统管八千里绿林，与武当少林称雄，果然好威风好霸气！’”
田井渊这话一出，场面上瞬间冷了下来，不仅各大派掌门脸上无光，就连皇帝脸上也十分的不好看。
可不是嘛，现在皇帝可不就是“前呼而后拥，左右呼喝不止，路人见之则避”，凡是看到皇帝来临，都要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大派的掌门也不遑多让，尤其是武当和少林，两者被拿来成为了衡量标杆，着实是十分的让人难受。
“大胆奴才！”曹正淳第一个反应过来，但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他说“竟敢讽刺陛下”，这可不就对号入座了？
但是话已经喊出了，若是有头没尾，恐怕会更加难下台。眼睛一转，曹正淳怒斥道：“真以为成了个什么天下第一，你就不认得自己是谁了，在这里乱放狗皮！”
田井渊淡淡的看了看他，对皇帝拱了拱手：“陛下，在下回天牢了，那里的罪犯没有我镇守，时间长了恐怕会翻天。”
皇帝被这一下怼的也是兴质全无，干脆起驾回宫，留着八大门派的一群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啥的。
……
夜晚，田井渊安排好诸多事情后，一个人摸了出来找到了乐土教圣女。
“恩人？”
“你应该知道我来什么意思，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有何止适用于战争？
每一个当权者，每一个从低层爬上来的人，哪一个手里不是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会让多少人死去，又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圣女眼神逐渐变了，她盯着田井渊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吗？”
“在我七岁那年，我母亲病重，家里没钱买药，我爹就把我姐姐卖到一个知县家里当丫鬟，换了钱，给我母亲买药。”
“有一次，我和父亲去知县府里去瞧姐姐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知县的儿子带着府里的几个家丁，把我姐姐给……”圣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田井渊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父亲无能为力，民告官，如登天！”
“父亲往上告，他们官官相护，不仅告不了，我姐姐也毁了名誉，不堪受辱，自尽了。”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往上爬，我就是要一步一步爬上去，要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踩在脚下！”
“为此，我进了皇宫……然后，就遇到了你。”
田井渊沉默不语，有这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曹正淳的影子。这个彬彬有礼的老太监，不也是穷其一辈子向上爬，只为了获得别人的尊重吗？
“是，你清高，你善良，你无欲无求，你是圣，是仙，可你不是人！”
“我没有你的武功，也不像你从小就能进内书堂，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我不能，我没有！”
“你武功盖世，你是天下第一！你不想做的事情，连皇帝也不能强迫你！你可以对一个人肆意的羞辱，那人也不能对你怎么样，所以你可以不杀人，你可以是圣人。”
“可我呢？我今晚闭上眼睛，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不去算计别人，别人就会算计我，我若不去杀了他，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杀了我。”
“你信不信？就算外面那些教众，那些臭男人，他们也不过时时刻刻想爬上我的床！”
“可你呢？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对外面那些人说，我是你的人，他们立刻就会打消所有的心思！”
“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说为什么这么做？换作是你，你该怎么做？”
听着这些话，田井渊闭目不语，他的模样仿佛那些庙里闭上眼睛的老和尚，又好像一个闭上眼睛的神佛像，不敢面对这众生的疾苦，不敢理会这圣女的质问。
“你闭眼做什么，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啊！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天下第一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圣女眼中含着泪水，也不知到底是感动了自己，还是为了感动他人。
见田井渊不为所动，她自顾自的瘫坐在一边，无人问津的哭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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