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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2章 坦白从宽
经冯毅朗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反应了过来,温玉树立刻带着众人去报官,已经这个时辰,县令早已歇下,不愿理睬他们。
冯毅朗只好拿出自己大理寺卿的身份来,令县令连夜审案。
县令一听大理寺卿大驾光临,立刻起身更衣审案。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终于把潘玉儿给连夜抓了起来。
“啪!”县令鲁昊穹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何人,你可知罪?”
潘玉儿连忙磕头回话道:“民女潘玉儿,不知所犯何罪。”
在逮捕潘玉儿时,二丫吵闹着抱着她不撒手,衙役无奈之下,只好把二丫也带来了,此时正躲在潘玉儿的身后,畏惧地看着众人。
鲁昊穹眯了眯眼睛,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下毒杀害武大一事,你还不从实招来?”
潘玉儿跪地磕头道:“民女是冤枉的,求大人明察。”
鲁昊穹冷哼一声:“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给我打!”
“且慢!”一直躲在后面旁听的冯毅朗走了过来,劝道,“鲁大人,断案讲究的是证据,岂能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鲁昊穹立刻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冯大人说的是!”
潘玉儿一见冯毅朗等人,不由得变了脸色,心中震荡不已,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她本以为鲁昊穹没有证据只是因为一些流言蜚语怀疑她,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个蠢货定拿她没办法。
可那个女子可是见过她的朱砂手串的,潘玉儿心中感到恐惧,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淡然。
果然,冯毅命人将从她家搜出的朱砂手串拿了出来,“你利用朱意蕴送你的朱砂手串在武大的饭菜之中下毒,而今武大的尸体已经挖出,早已查验出死于朱砂之毒,如今证物俱全,你还敢抵赖?”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坚定与威严,一双眼睛颇具威慑力,凛凛目光甚至能逼得人倒退三分。
他们今日的行程十分匆忙,根本来不及给武大验尸,苏玉清心中了然,冯毅朗此招十分高明。
果然,潘玉儿被吓得噤了声,身子抖如筛糠。
“还不从实招来!”鲁昊穹再次拍响惊堂木。
潘玉儿无从辩驳,闭了闭眼嘴唇颤抖着承认了罪行,“不错,武大是我杀的,他该死!他整日对我们非打即骂,又常常出去赌钱,欠下了一大笔账,债主日日上门逼债,他无力偿还,竟逼迫我和二丫去做暗娼为他还债!”
“二丫她才十二岁呀……”潘玉儿双手微颤,眸中水雾升起,眼里充满了恨意,“他简直禽兽不如,如果不杀了他,死的就是我和二丫。”
“嫂子!”二丫心疼地看着潘玉儿。
“可是她害死了你哥,你不恨她吗?”
二丫怯生生地看着众人,圆圆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哽咽道:“哥哥总是打我骂我,还说我是赔钱货、扫把星,只有嫂子对我好。”
“求求你们放了我嫂子好不好,求求你们。”二丫说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如此可怜的二丫,众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潘玉儿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一直以来都是她与二丫相依为命,在她看来,二丫就是她的亲妹妹。
自己入狱之后,二人孤苦一人该如何活下去呢?一想到这,潘玉儿也流下了两行清泪。
二丫扑过去抱住潘玉儿,二人哭作一团。
看着这煽情的一幕,苏玉清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揭穿潘玉儿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冯毅朗则要冷静许多,如果潘玉儿可以指认朱意蕴,那么她的罪责便可以减轻,于是说道:“潘玉儿!你的手串从何而来?可否有人对你说过什么,让你有了杀害武大的想法?”
“这……”潘玉儿柳眉微蹙,目光游移,似乎游移不决,但还是说道:“手串是我自己的,杀害武大也是我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冯毅朗眯了眯眼,看来这个朱意蕴倒是有几分手段,一个两个都这样护着他。
不过,他自有办法。
“潘玉儿,你这样包庇他人,可曾想过二丫?”
“二丫……”潘玉儿有些迷茫地看着冯毅朗,不解其意。
冯毅朗循循善诱:“你将一切罪责包揽在自己身上,等待你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你可曾想过,你死之后,二丫该怎么办?”
潘玉儿是个聪慧之人,她一下子便明白了冯毅朗的意思,于是跪在地上哀求冯毅朗,“这位大人,民女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杀人偿命死不足惜,可二丫是无辜的,求你救救她。”
苏玉清被姑嫂二人感动,于是说道:“玉儿姑娘,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可以一直照顾二丫,而且你免了死罪之后,如遇大赦,还能出来与二丫团聚。”
潘玉儿终于有所动容,她合了合眼,泪流满面:“我说,我说……我和二丫一直过得痛苦且屈辱,那日我去铁佛寺,求佛祖保佑,偶然遇到朱意蕴,他告诉我,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这个朱砂手串是朱意蕴给我的,如何用朱砂在饭菜之中下毒也是他告诉我的,于是我便毒死武大,以求解脱。”
果然如此,潘玉儿所言与冯毅朗和苏玉清的猜测完全一致。
鲁昊穹露出惊愕之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众人眼里,朱意蕴一直是一个医者仁心的形象,他万万没想到,有一日此人竟会和杀人凶手扯上关系。
在冯毅朗的提示之下,鲁昊穹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声吩咐道:“来人,将朱意蕴绑起来带到堂上!”
衙役躬身领命离去,可没过多久,便失望而归。
“鲁大人,朱意蕴他……他跑了!”
“什么,跑了?!”
衙役们有些心虚:“估计是抓捕潘玉儿时动静太大,惊扰了他。”
鲁昊穹大惊失色,“那还等什么呢,还不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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