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才(1/1)

首发：~第18章 大才

张忠庆将信打开，后面已经挤站了好一些官吏，张忠庆无奈站起身来道“各位大人，我给大家念吧。”

“此疫来势凶猛，万万不可大意，以下官愚见，此疫应属肺病，可由空气传染，现有隔离政策七条，望君细看，第一：封城，减少人员流动。第二：隔离，将发病人员及其家人和接触过的人统一隔离至郊区，由专人负责医食，与外界分开。第三：消毒，空气中残留的病毒用烈酒喷洒或者熏艾。第四：府城内日常生活要逐步放开，压抑太久会使得民意爆发，应该适当释放。第五：物资集中分配，收购或者征用富家粮仓按需分配粮食。第六：病毒并不会因为人体死亡消散，死者应火化。第七：口罩，所有人包括病人都要佩戴，能够有效抵挡病毒传播。口罩已经在赶制了，后续会不断送达。不过需要府衙出资，兰城县是小县，财政不足以支付原料和工钱。”最后一句话读完，众人都有些好笑，身为下位为上官解忧是规矩，这个县令还提起要求了。不过众人没说什么，毕竟现在控制疫情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并且众人也都没有太好的主意，只能先试试看。

王飞宇的信中所说之法，有些已经实施了，比如火化、隔离，但是封城就算府君也没有权利，封城需要兵马司的配合，而兵马司并不属于知府的下属，与兰城县巡检一样，和知府属于互相节制的。最后由杨士林请出圣旨以钦差之令才能实施。隔离目前也不好办，没有太多民力去修建隔离场所，最后采取折中方式，将府城一分为二，一边设置成隔离区，另外一边则是正常区域。而征收富户粮产在乾朝是没有先例的，富户是一个地方权财的纽带，与当地官员属于同一个利益体，更有甚者与京城甚至皇家都有些关系，这让他们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城中存粮只能支撑三天了，最后杨士林想到一个办法—借粮，虽说是官员带着兵马去借的，但是有收据有欠条，富户们倒也没有太过反抗，而王飞宇所说的口罩得到了御医们的一致认同，他们以前处理疫情都是以纱巾覆面，口罩让他们有了初步对于病毒的抵抗力量。

四日以后，府城按东西划分，病户集中在东区，其他人集中在西区，中间相隔三百米，有多个明哨暗哨交叉监管，确保没有人员随意穿行，城里每一处都能闻到艾草的味道。第一批口罩分发给重病以及御医和其他大夫。杨士林坐镇府衙，其他人都已经分配到任务忙活起来了，这四日京城众人与前些天张忠庆他们差不多，都是蓬头垢面的，不过有些好消息。原本每日猛增的感染人数下降了，虽然死亡人数增多，但是感染人数下降说明疫情得到了些许控制。坏消息很多，最大的坏消息就是御医们还是没有研制出来对症的药。

夜晚杨士林在府衙集合众人商议后面事项，粮食暂时够用，并且户部侍郎王奎五日后就能带着赈灾粮款到达，这个消息让众人轻松不少，有粮食有银钱就能够保持稳定，王飞宇的第二批口罩也已经送到，足足四千个，除了保证第一批人员呢更换，其余的可以给东边疫区各位官吏配上。西区现在已经恢复了部分日常活动，人们可以随意出门，不过百姓们还是不敢。东区疫区也有部分病人家属没有被感染，最大的暴动点也在这里，他们跟着家人被送到东区，在这里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恐惧，每天清晨都能看到抬运尸体，都能闻到尸体烧焦的味道，每日也都有亲人感染，在这种环境下人们是会崩溃的，这四日已经有小骚动三次，每次都被兵马司镇压，不过杨士林与其他官吏知道，镇压只能维持一时。最后商议得出，调暄德府兵马司率兵前来，先在城外驻扎，以备不测，城内再开辟一块地方，让东城未发病之人单独隔离，以减少他们心中恐惧。

兰城县城西隔离区内，王飞宇正与从卧风县请来也可以说是绑来的大夫一起研究药材，王飞宇对于药材所知不多，毕竟现代大部分都是西药，中药只知道治肾亏不含糖…

王飞宇要让大夫配出能够治疗瘟疫的药方，普通药方已经试过了，都没用，最多只能缓解，王飞宇让大夫自己写方子。在王飞宇的淫威下那大夫也是无奈，哪个名方不是由大医倾力所做，要多少试验才能知道确定药性冲突，更要根据病人身体不同甚至年龄不同配置不同剂量。大夫怕出人命，加上欺负王飞宇不懂，只适用温和的药物配置，害怕冲突，也不敢添加别的药物，一种药材煎一锅，找寻的药材都是些清热利湿的，兰城县除了抓这个大夫外还抓了十数染病的百姓，那些百姓虽然知道是被当做小白鼠但是求生的欲望下只能配合。这时的府城御医们也在做差不多的工作，不过以御医的水平都是根据症状不同直接组合药方的。

大夫一次性煎十种药材，速度倒是不慢的，中医讲病去如抽丝，所以一天只试验一次，等待药性过去，要不然万一病人好了不知道到底是哪种药物起了作用，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大夫也有些期待。

次日凌晨，王飞宇与大夫都已经睡下了，他们就睡在隔离区外三十米的小亭子内，正值夏日，倒也舒服。他们在睡梦中是不知道有一个卧风县的病患已经从晕厥中清醒了过来，身体虚弱所发出的声音也是微弱，想要喝水却无人听到，最后强忍着病痛起身出门找水，外面无人，他步出了隔离区，看到王飞宇所在的亭子内有茶水瓜果，拖着病体走了过来，太过虚弱的身体让他有些恍惚，进入亭中就往王飞宇身上摔去。

“我艹”，王飞宇吓了一跳，也将大夫惊醒，看到有个男人趴在王飞宇身上。王飞宇心中很是膈应，“妈蛋，老子不弯”。用力将人推开，细听下那人是想喝水。王飞宇给他喂过一些茶水后，那人精神好了一些，夏天的月光是很亮的，大夫认出了男人正是他们隔离区的病患，立即上手把脉，摸着脉象整个人逐渐狂喜“成了，成了，好了，我也是名医了…”

王飞宇紧忙起身拽住大夫衣领“什么好了，你说清楚…他tmd疯子”最后的疯子是骂大夫的，他太过兴奋，抱住王飞宇就亲。

王飞宇一脚将他踹倒，就准备敢人收拾这货，大夫被王飞宇踹倒后也清醒过来，看到王飞宇黑着的脸，紧忙指着地上的人说，“大人，成了，他好了！”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通过脉象看，他肺气已生，胃土恢复，不再发热，不再腹泻了。”

“赶紧去找他用的药是哪个，真的好了我给你报功。”

“多谢大人。”说罢一步三跳的进入隔离区找寻病人喝的药渣，为了区分开来，每人每天的用药是不同的，药炉上写有日期与甲乙丙丁等，再与病人一一对应，这几日大夫已经熟悉了每一个人的编号，抱住药罐后打开愣了。这时王飞宇也走了过来，“如何？”

“大人，兰花！”

“什么？”

“大人，是兰花，兰花具有清热凉血，滋养肺阴的功效还具有顺气活血，消肿祛湿的功效，只不过用兰花入药的不多，而今刚好对症。”

王飞宇愣住了，竟然是兰花，兰城县因为兰花得名，漫山遍野都是，如果兰花真的有用，那么这次瘟疫也能够扑灭。王飞宇想的更为长远，可以利用此次瘟疫将兰城县的名声打出去，王牌就是兰花，兰花以后可以不只是观赏，以现有的烘干工艺，完全可以将干兰花宣传成花茶，这样兰城县以后就会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心中的合作公社也能继续稳定下去。

经过大夫试验，兰城县隔离区中十数人都已经康复，王飞宇立即召集百姓采花，并快马送报府城。

府城内更加压抑了，杨士林众人已经来了半个月了，疫情虽然控制住了，但是病人还是无药可医，无方可治，东城这一天之内已经暴动两次了，眼看就要压制不住，到时候虽然有暄兹与暄德两府的兵马，但是若是发生太大的流血事件，杨士林就要臭名昭著了，当今圣上也会落个残暴与识人不明的评语。府君与各位官员都坐在下手，没人说话，这时候他们是一体的，若是出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报…兰城县急马来报，已找到治疗瘟疫的药物…”

还未说完就被张忠庆抢了过去，看过以后狂喜：“兰城县已经试验成功，治愈者十数人，并且那药材在兰城县遍地都是。”

杨士林抢过文书看过后“大才，真乃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