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事多磨(1/1)

首发：~第2章 好事多磨

地质队走后，队长齐福来即令四个强壮劳力，拿着钢钎，扛着大锤，爬上土王山，向那块石板宣战，打凿炮眼。

那年月队长就是土皇帝，是一个生产队的最高主宰，臣民得无条件服从。

叮叮当当！那石头虽是沙麻石，面软內硬，打坏了几多条钢钎，敲卷了几把铁锤，把人也累个够呛。除却雨天，打凿将及月余，硬生生在那块顽石上，开凿出几个一米多深的炮眼。

于是买回怍药雷管导火索，齐福来一声令下，派几波人上山布雷管火索，填埋怍药。

可能想着马上就心想事成，那晚齐福来兴奋过度，多饮了几杯粮食老酒，忘记听当晚的广播，不知天气。

谁想当晩三更头里，雷鸣电闪，老天泼下一场大雨来，淋湿了导火索雷管炸药，齐福来早上起来，气了个半死。

天大亮后，太阳哈哈笑的霞光万丈，吹哨开工，齐福来恨恨地派人上山掘起重来。

那物填埋容易，往起掏却很费劲，炸药雷管怕受热膨胀，引起爆炸。几个炮眼派了几波人马，小心翼翼清理几天才完成。

齐福来只得派人到集镇上，重新买回所需之物，吸起上次教训，开哨就令人上山，一个炮眼两个劳力，当天上午就完成了。

为防夜长梦多，齐福来下令点火燃炮。

轰！轰！几声巨响，地动山摇，碎石横飞，烟尘冲天。

待硝烟散尽，齐福来带人满心欢喜地过去看时，大石板四分五裂，现出一个大石窝，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其它的狗屁都没有：真是麻雀飞到糠缸里——白忙活一场。

‘’章麻子！你个王八蛋，专门骗人！‘’齐福来眼瞪石窝，气的跺脚大骂。

‘’队长！‘’有社员提醒。‘’敲锤又放炮的，有金鸡金凤它们也吓跑了！‘’

有理！齐福来居然转怒为喜:鸡恋窝，凤恋巢，它们还会回来的。

自欺欺人。

其实是章麻子当时酒喝的过多，忘记说是金鸡凹山沟内的大石板，这本来是救了齐福来一命。

可他本不该死，偏要作死。

齐福来挨了当头一捧，仍不死心，坚信土王山金鸡凹下面埋有金银财宝。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有一晚做梦，他突然梦见了个白胡子神仙，要他毎逢初一十五，到士王山脚下，烧几张黄纸，敬三杯酒他喝，满上百日，他就带齐福来去入宝库，给他大富大贵。

醒来，他想着梦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真照白胡子老头所言，前去烧纸敬洒。

虔诚终有回报。

这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到来，那晚的月色格外明亮。齐福来与家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豪饮了几杯洒，忽见月华里似有一股白气，向他冲来。不觉掰指一数，好象到了白胡老头约定的百日之期，晕乎乎地赶紧洗完澡往床上一倒，沉入梦乡。

土王山神白胡子老头，果然如期而至，站在床前捋须微笑:‘’齐福来，你很有孝心，这就随我去你该去的地方！‘’

齐福来听不出话外音，还大喜:‘’多谢大神提携！小的果能发达，定在土王山上为尊神立庙，四时供奉！‘’

白胡子老头不知可否地一笑，飘然出门。

齐福来跟着他出了家门，飘飘荡荡，不觉到了土王山间的一处溪流旁。

‘’齐福来！此处为金鸡凹下的金鸡沟。‘’白胡子老头指着说。‘’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这下面藏着！‘’

齐福来定眼一观，此处为黑灰色的岩石缝间，渗泻出涓涓细流，水流处结着褚红色的水锈，好象做着一股淡淡的铁腥味。

‘’炸开水流上的岩石，你就能心想事成。‘’白胡子老头不知是什么笑，有点惨人。

‘’大神！这里面到底有甚好宝贝？‘’齐福来想问个明白，却无人应答。抬头，白胡子老头已杳然不见。

他忙寻归路，山野苍茫，浓雾突起，正欲抬步，一阵风起，‘’呜‘’地蹿出一只大花猫来，把他扑倒在地，张口咬向他的咽喉

‘’救，救命！‘’待惊醒，原来躺在床上。

大猫。财喜。齐福来回味梦境，已为这是要发财的好兆头，殊不知一腳已踏上了黄泉路。

早上起来，他吹罢开工哨，分派好农活，回身摸把柴刀，不顾露水，悄然上山，开启寻梦之旅。

不知是发懵还是鬼迷心窍，梦境里的那条锈水沟，硬是从早上找到大中午，竟一无所获。

这真是巧了！齐福来纳闷哩:土王山神与章麻子说的都是金鸡凹，竟不谋而合。

贼心不死。

休息一晚，次日攒刀再寻，也许是冥冥之中，劫数便然，这日到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费多大力气，就给寻着:那地方正是金鸡凹间的一条小溪沟。

狂喜！

齐福来恨不得去市集买回一万响的长鞭，噼哩叭啦炸个震耳欲聋。

仔细再一看，他大吃一惊:那块陡坡岩石上，竟有一双鲜明的大脚印，象是石刻，又神似人踩。难怪都说这里面有宝物。

‘’郎在前头走喂，妹在后头跟‘’他轻啍着玩花灯的土调调，用携带的柴刀，砍出一路印记。

下得山来，当即抽出四个精干劳力，分两班，拿上钎锤，带去开凿炮眼。每日四个壮劳力轮换敲凿，费时半月，大功告成。

买回硝酸铵，炉火噼啪燃。

趁热好打铁，等着抱金砖。

齐福来挥手令下，派人开始布置雷管导火索，填充炸药。

天公作美，艳阳高照，山风和煦。

准备妥当，选个机警的小伙子；手拿火柴，充当点炮手。

点火！导火索‘’嗤嗤‘’喷火冒出青烟。

跑！小伙儿身强力壮，呼呼噜噜钻山林，行如过山风。

‘’轰！轰！‘’几声炮响，齐福来那颗激动兴奋的心，伴随着浓烟与碎石，一起腾向了高空。

哈！比预计的效果还要理想。

‘’哗啦啦‘’

炮声响过是流水声，由裂石缝间喷涌而出，带出破碎的坛罐碎片。

真的要发财了！

土王山神显灵了！

齐福来那颗咚咚狂跳的心，快要弹出腹腔。

喷涌的大水只是一阵，很快消退。齐福来再膲，岩石怍开了一道囗子，大块裂石横在出口间，急令人用钢钎慢慢铙出。

大石铙开后，现一石洞，但人得趴着进入。齐福来趴下往里一瞅，黑漆漆一片，回身吩咐人下山回去拿手电筒与火把。

他兴奋异常，不住地在洞囗探身往內看，阵阵寒浸浸的凉风，嗖嗖吹出，满眼仿佛全是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