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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8章 端倪历史的诟病
之后两人沉默了很久，周健只是一直看着谢菲，她又跑去别处看花了。
在周健的眼中，谢菲穿着蓝白竖纹的病服，头发散开到肩膀上，有些分叉枯燥，似乎很久没认真打理过了。面容有些苍白憔悴，但却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好似小孩一般，看见什么东西都会觉得欢喜。双眼迷离涣散，视线飘忽不定，很难猜测她现在到底在注意着些什么东西。
周健记得，谢菲是一个很注重外表的女人，衣着打扮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每一次会见时她都是一种端庄，美丽的姿态。好似莲花一般亭亭玉立，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而现在看到的姿态与他记忆中有着巨大的割裂，好似身体的空壳还保留着，灵魂却已被抽离更换。
“烛龙前辈，看您的样子，您似乎跟谢菲指挥官很熟呢？”周健问道，谢菲像个孩子一样一直黏在烛龙身边，却根本没有搭理过一旁的周健。
“不算太熟。会长跟她比我熟多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都已经上中学了，哪会儿会长在北三区处理一些事情，没空照顾她，也就托我多关照她一下，可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哪会照看小孩，只得冒充‘查利耶尔叔叔’的笔名给她写一些信，让她好好念书罢了。”
“可是‘查利耶尔叔叔’不是会长用的笔名吗？”
“是啊，所以我才会说是冒充嘛。”烛龙笑了笑，“记得她小时候老是要我带她去找查利耶尔叔叔，却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会长，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换成我了，我也不知道该带她去哪里找，只能每次都去公园里面逛逛，累了就回家。”
“这样听起来谢菲指挥官小时候倒也是挺可爱的嘛。”周健回想起自己的妹妹，竟然与谢菲有着差不多的经历。
“可爱？年轻人，我看你是根本不了解这孩子，这孩子小时候凶的一批，我第一次去接她放学的时候她还以为我是骗子，给我下面来了两脚，要不是我有神觉的能力，估计现在就得躺在医院跟你说话了。”烛龙想起来都有些后怕，还好那次他反应得快，将下半身钢化了，疼得谢菲捂着脚一只脚疯狂地跳跑，烛龙就在后面一直追，要不是解释了半个小时，再加上隆副会出面解释，他可能要被安上猥亵少女的罪名了。
“别看她在会长面前是个乖乖兔，换了别人跟她说话，这孩子凶的一批，跟安娜有得一拼，我反正是受不了。”烛龙笑着说道，周健也跟着一同笑了。
不过周健回想起来，确实也是，每一次跟会长一起会见谢菲的时候她都脸上总是洋溢着情窦未开的红晕，话语之间还带着些青囊的羞涩，要不是听了烛龙这些故事，周健甚至以为谢菲就是个温柔腼腆的美丽女子呢！
“烛龙前辈，您常来这里看望谢指挥官吗？”周健走到谢菲身边问道，从盆栽上摘了一片花叶像递给谢菲，却没料到被她一脸气愤地锤了一下胸口。
“啊——别动那孩子的花，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乱碰她的花。”烛龙见状连忙制止了周健，“真是有意思，这孩子都这幅模样了还惦记着花。——她现在谁都不记得了，我昨天来和今天来对她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所以，来这里看望她也没多大的意义，再说了，我最近忙得很，也只是偶尔有空过来看看，买些花给她罢了。”
烛龙其实每天都来，只是花是偶尔买的罢了。
“哦，这样啊。”周健根本没有猜到这是烛龙的谎言，“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谢菲指挥官会变成这幅模样？我记得在我们出发去中东之前她还是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天她就从亚克换到精神病院里来了？”
“一时间很难讲明白，这事情我也是从隆副会长那里得知的。不过，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这不是简单的失忆症。”
“不是失忆症？！那谢指挥官到底患了什么病？”
“嗯……不是疾病，而是精神的崩溃与混乱……怎么说呢，失忆症是脑海中的记忆被隐藏了，无法回想起来。但是这还孩子目前的状况是，记忆和精神都被打碎了，只留下了大脑的基本功能。”
“记……忆……记忆和精神都被打碎了？！”周健表现得有些吃惊，他对这种形容闻所未闻，“记忆也可以被打碎吗？”
“隆副会也没有跟我吐露得很详细，只是说‘记忆已经被打碎了，可是神觉还是存留在她的体内’，大概是这样的情况吧。”烛龙回答。
“谢指挥官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被……打碎记忆？！”
“隆副会长试图让她与格克洛克泥石板建立连接，可是，这孩子根本不懂得如何驾驭体内神觉的力量就贸然进行连接，如果按照现有的理论来解释的话，应该是连接成功的那一瞬间，大量的信息灌输到脑海中，使其原有的记忆框架无法接纳如此巨大的信息量而发生破碎，但事实是怎么样我也解释不清楚。”
周健咽了口口水，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刚刚烛龙的说辞。
再怎么说，按照医学上的解释，人类的大脑至少也有七十七亿tb的信息容量，哪怕是把全世界的图书文字录入到其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格克洛克的连接居然只需一瞬间就能将其撑满，这让周健觉得不寒而栗。
“烛龙前辈，泥石板上面到底记录着些什么信息？信息量居然如此的巨大？”周健问道，他也曾亲眼见到过泥石板，但在他眼中，那只不过是一块黄土凝固的巨大石块而已，最多上面画有一奇奇怪怪的图案，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高级的信息储存元件。
烛龙听闻后也没着急回答，只是走到盆栽面前拿起花洒，竟然悠悠地浇起花来。
“关于泥石板的信息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问问我们风云会里的未来观测记录中心的人，或者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去问问南二区世界观测塔那边的学者可能会更好。我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觉，除了打架，对哪些事情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就会长以前对我透露过的消息来看，我只知道泥石板是记录地球历史的信息库。”
“记录地球历史的信息库？可是您不是说要找观测未来的哪些人去问有关的信息吗？”
“年轻人，谁告诉你未来就不包含在历史当中？我们目前所看到的未来不过是已经被别人记录好的历史罢了，一切的一切似乎冥冥当中都已经剪定好了，看似是偶然的事情，其实只是历史的一部分。”烛龙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不会去思考那么深刻的问题 对此，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周健听完后突然觉得这个简简单单的房间里面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四周墙壁崩塌，只剩一块足以站立的平地，好似皮影戏的舞台一样，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会像皮影匠手中的戏杆那样，如期而至，而自己只能看到戏台前面的影子，并不能看到在影子背后操纵人偶的那些人。
烛龙悠闲地淋着花，不经意间发现了周健脸上的惊恐，便温和地解释起来，打算平定他脸上的惊恐。
“小伙子，其实你也不用太太害怕，这不有会长在吗？刚刚是哪个人自诩要永远信任会长来着？”
周健这才逐渐淡定下来，是的，还好有李胤渊这个人的存在，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找谁去凭依。
周健最后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走到窗边，静静看着地面上散步的病人，好似他就是雕刻泥石板的人一般。
他望着远处，暗想李胤渊明天就应该回到上海了，只希望尽早见到李胤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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