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乡君是什么等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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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许大庆周香秀带着一双儿女到了程家。

程家家主是老太爷，坐镇京城，膝下四个儿子，长子三子四子都不在京城。孙儿们有些留在京城上学，有些则早早的跟着父亲叔伯们行商去了。

不过，因为程家老夫人过世得早，程家大夫人陆氏倒是留在京城打理程家庶务，这陆氏，正是许芯玉的婆母。

今日许家过来拜访，程家上下都很是重视。说起来因为两家都忙，连程少楠与许芯玉大婚，许大庆也只见过程家大老爷与三老爷——这三老爷，便是与许家合作多年的那位。

这算是头一次正式见面，程家老太爷与二老爷早早的候着，等见了礼，就与许大庆许明说话去了。陆氏则招待周香秀与许芯言。

她面容慈和，拉着周香秀的手看了又看，仿佛多年未见的密友一般，脸上是满满的笑：“阿玉生得像许夫人。”

说罢，又看看许芯言，笑道：“二小姐眉眼更像许老爷。”

寒暄几句，话题自然是扯到许芯玉头上。

“年里那边忙，小夫妻俩没有回来京城过年。不过少楠写信回来，说是夫人都安顿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是这么说，但陆氏眉眼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便是成年了，做母亲的还是操心。之前听说许家老爷夫人和善，想来对姑爷也不会差，可如今亲家也都来了京城。

周香秀与陆氏一般的心思：“我们这行程决定得太急了，而且阿玉那孩子瞒着我们，等出了门才知道，她竟有了身孕。”

许芯玉成亲一年半不见动静，好在程少楠年岁也不大，夫妻俩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面，对孩子的事情，并没有多着急。只周香秀之前总喜欢去求神拜佛，希望许芯玉能早早的怀上，给程家生个一男半女的。

原是想着，程家不方便，她自可帮着照料外孙。只是变故太大，还没等外孙子出生，她就来了京城。

陆氏便与她嘀咕：“亲家母不必担心，等我家老爷回来，我也会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他二人回京城。实在不行，便请了我公爹，让我去凉西州看着他们。”

许芯言听她俩来来去去，都围绕着姐姐的肚子说话，便觉得很无趣，目光在偏厅里打量着。程家生意做得好，品味也很不错，正厅与偏厅都非常大气。

她在京城的新家，也可以这么置办起来。

胡思乱想着，却见面前一个少女，正冲她挤眉弄眼。刚刚介绍过，这少女是程家大房长女程茵，程少楠的亲妹妹，姐姐的小姑子咯。

原本看着是个规矩的，这才多久就显出本来面目来，大抵也是觉得无聊，便背着自家母亲偷偷做鬼脸。

许芯言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一下惹得上头两位母亲都侧头看过来，许芯言的脸一下子红了。

陆氏无奈道：“我家茵茵太过顽皮，若得你家两个女儿一半的文静就好了。”

“娘。”程茵立刻跑过去撒娇，“哪有您这样揭女儿短处的？让许夫人笑话，往后我都不敢与许妹妹玩了。”

陆氏依旧无奈的摇摇头，拍拍她的手道：“罢了，我与你许姨母说话，你们也是无趣，便将你许妹妹带去园子里玩。可不许顽皮伤了她。”

程茵如蒙大赦，赶紧应了是，拉着许芯言便跑出偏厅，得意的说：“哈哈，我方才是故意的。”

……

许芯言算是知道为何陆氏那边无奈了，这妮子还真是调皮。她许是失了规矩让母亲责骂，便故意引诱她发笑，左右是客人，陆氏绝不会苛责。

“放心，我娘喜欢你姐姐，自然也喜欢你。”程茵带着她去院内的亭子里，让丫鬟上了茶点，撑着脸说，“在长辈面前拘束得慌，不如外头好玩。这是福元堂的点心，知道你过来，我才让人送的。”

福元堂是京城最有名的点心铺子，并不是程家的产业。许芯言拈起一块用了，点点头道：“当真好吃，听闻福元堂的点心，便宜的也要一两银子一块，可是真的？”

“是。”程茵笑道，“不过你放心，我要吃，自然不是那个价钱。福元堂是我外祖家的，知道我爱吃，我舅父隔一阵子，便让人送些过来。”

闲话过后，程茵直奔主题，拉着许芯言问昨日入宫的事情，问那圣上是什么模样云云。许芯言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只说自己害怕，哪里敢窥见圣颜。

程茵有些失望，便又问：“那圣上给你们什么赏赐了？我听说圣上指了你们做皇商呢，还封你做乡君？”

没想到外头消息这么灵通，但许芯言也没想瞒着，点点头说：“是，但其实，我也不懂这个乡君是什么意思。”

“成了乡君，你就是贵女啦，比我们的身份都高。”程茵大致解释，“公主郡主县主，这三个品级只有皇室女受封，如果是非常得宠的外戚女郎，也有机会受封。普通贵女受封郡君县君乡君的多些，但能受封的贵女，至少是父兄有爵位在身的，像是你能被封乡君，可见皇上对你多么重视。”

许芯言只做不知，说道：“那么，乡君就是最低等的？”

“什么最低等？”程茵瞪大眼，伸手弹她的额头，“你可真贪心啊，我们是商户女呢，这辈子与王孙贵族无缘呢，你可算是一步登天了呢。”

许芯言摊摊手：“所以啊，我原该老老实实做我的生意，偏偏被封了个乡君，好无奈的。”

程茵被她逗笑了，想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说道：“唯一就是，你都是乡君了，以后见着官爷们，不必行跪拜大礼，但其实我们也没那个机会。不过，乡君也分了两级，有封号有食邑的乡君高一点，没封号没食邑的，则低一点，你有没有封号与食邑？”

“应该有吧，皇上没有说，那内侍总管告诉我，说是要等内务府拟定封号。食邑五十，但是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程茵道：“一般这些女郎的食邑都在京郊，你是外来的，估摸着那五十户食邑是最偏最穷的。但也说不准，皇上看重你，说不定内务府给安排的好。不过，管它在哪里呢，你又不靠那个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