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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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脱手，两人很快扭打作一团。众人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缩在原地不敢动弹，还是一个胆子大些的奔去叫夫子。

两岁之差让王明翰无论是身量亦或力量都胜王一侃一筹，须臾，两人间的斗殴就沦为王明翰单方殴打王一侃。

只见两人发冠歪斜，衣衫被扯得松松垮垮毫无仪态，有几处布帛还撕裂了，王明翰整个人跪伏于王一侃身上，一手掐他脖颈，另一手挥着拳头朝他脸上打。

王一侃平日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殴打，哭得呼天抢地，眼泪鼻涕凝着血丝全汇在脸上。

夫子很快带着小厮赶来，把两位公子拉开，气得吹须瞪眼。大夫也拎着药箱紧赶慢赶到了。

那边王一侃由着大夫处置，边哭边哀哀叫唤。王明翰则坐在另一边，眉宇阴鸷，一言不发。

萧言接到下人通报急急赶了过来，一进学堂门，一个及腰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主母，救我！”王明翰双手扒着萧言，头埋在萧言腰间呜咽，眼泪滚滚而下，蹭湿了衣物。

“别哭别哭，主母在呢。”萧言见他哭得伤心，急得不行，一手抱紧了他，另一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发顶。

谁成想王明翰越哭越厉害，声势之浩大竟丝毫不输王一侃方才被殴打之际。

感受到怀里一团哭得震颤不止，上气不接下气，萧言心下心疼得不行，忙问夫子缘由。

夫子便指着另一边的王一侃，直言是小儿口角。

萧言这才注意到王一侃脸竟被打肿，鼻孔溢出的血丝才堪堪止住，他心下大骇，指着王一侃的手也有些颤抖，“这这这……怎么回事？”

闻言怀里的王明翰哭得更厉害了，直呼“主母，救我”。萧言不得已，蹲下身搂着王明翰哄，轻声安慰他别怕，更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王明翰才渐渐止住哭声，但仍耸着肩抽泣。

萧言赶忙向夫子致歉，命人把四公子扶上回府的马车，自己则牵着王明翰慢慢往学堂门口走。

韩夫子目送萧言纤长的背影，捋了捋胡须，叹道：“可惜啊可惜，空有满腹诗书才华，此生再难踏入仕途喽！”

因王明翰不愿与王一侃同行，萧言遂命车夫先行送王一侃回府，自己牵着王明翰慢慢走回去。行至半路，王明翰又哭又闹赖着要抱，萧言只得弯下腰背他。

春日枝头杏花微雨，繁华似锦，簇簇迎风颤动。萧言边哼着童谣边往那将军府行去。

“待回去，着府上大夫给你看看可好？”萧言微微侧头对背上小儿道。

“嗯。”王明翰头埋在萧言后背，此刻乖顺的紧。

“因为什么和四弟打架？”萧言又问。

王明翰趴在他背上奋力晃了晃脑袋，撅着嘴道，“我不说。”

萧言叹口气，没再逼问他，“莫乱动，小心摔下去。”

回到府上，面见大夫，王明翰直言胸口疼。大夫给王明翰诊治一番，言其并无外伤，再细细开具一副药方，令其调理几日以观后效。

萧言谢过大夫，并打赏了碎银，便吩咐身边随侍的墨言前去抓药来煎，自己则去送大夫出府。

言若姑姑在府中早已听闻今日学堂之事，担心得团团转，生怕王明翰吃亏，眼见着大夫并无外伤才稍稍放心。

“大少爷，姑姑身子不好，你可莫再让我忧心了！”言若姑姑攥着帕子举到嘴边咳嗽了好几声，才道。

“姑姑，我不该令您担心。可我现在有主母，他会护着我。”王明翰昂着头，一脸神气地答。

言若叹口气，这些日子相处，她把萧言对王明翰的呵宠看在眼里，只盼着待到王明翰长大成人，他仍能这般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