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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夜匿厮杀亦覆纱
此后,易清等人觉察及时,命精锐兵骑埋伏军营附近,大多兵士皆如同平常一般,扎营起灶,燃篝闲谈,好似没有防备一般。当然,日月更替不过一时两刻,除却领兵将首,大多数都未曾来得及通知到。没有格外防备当属常事,甚至兵器都未曾在身侧,只部分精锐部队轮值,全副武装,一如往常严阵以待。
伙夫如常将饭菜送入帅帐,空着托盘出来,未见异色。透过掀起的帐帘可以窥见,刚从何镇关那搬来的沙盘旁确有几人,一如往常的在讨论军情。来人皆暗暗心定,寻了个借口离开篝火旁,连带着带走手边的兵刃。
拂泽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模样,靠坐在树上看戏挂在腰上的剑,剑穗微微晃着。转而又见易清他们悄声从暗处摸出来,兵分几路跟上他们。
半途那人警戒的回头查看,易清闪到拂泽所在的那棵树下,屏息以待。树梢却突的掉下一枚酒坛子,拂泽伸手要接以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好抬脚踢上去,树梢一震,易清抬头又什么都没看见,思索片刻又继续去跟着那兵士。
待易清走后,拂泽窜上树梢,瞅着一只手抱着酒坛一只手还在揉胸口的湛河,笑了笑:“监督懈怠,险伤神官,禁酒一月,以示惩戒。”
“啊,别啊,我错了。”湛河赶忙去抓拂泽衣袖,拂泽避开,纵身朝易清的方向窜过去。
被留在原处的湛河,盘腿坐在树梢,抱着酒坛子,看着空洞的坛口,幽幽的叹了口气。
拂泽看着易清盯着那人用独特腔调的口哨声召来鹰鸟传信,待鹰鸟飞走,窜出来将其打晕,跟过来的副将利落的将其捆好,然后拖了回去。
帅帐内陆陆续续丢进好几个捆好的昏迷兵士,穿着将领铠甲的士兵对着身着小兵服饰的几位将领垂首示意,而后利落的将那几人塞到角落藏匿好。易清等人互看一眼,留□□征明显的安将军,而后又塞了什么给小姜将军,拉下骑兵面甲,除了眼睛只露出唇颌,互相检验一番后径直出了营帐,与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几位相同装束的兵士,列队一同进入骑兵营。
谁也没注意到,阴影处有一抹白色衣袍拖着什么闪过,隐隐有嘟囔声传来:“为何什么偷摸摸的苦差事都是我的”
部族军队如同先前预料一般,悄然而至。大约是为了降低动静,提高偷袭率,先行队伍不是部族最擅长的骑兵,而是如同刺客一般摸过来的。刚至营地附近,便被突然殺出的骑兵冲乱了阵脚,早已埋伏在旁的精锐冲出半数,将其全部绞殺。
动静闹得有些大了,营地士兵皆提兵而列,迅速规整,予以应对,小姜将军抹了一把溅满鲜血的面甲,将其推上去,敛进头盔,自怀里掏出军令,高声道:“肃静!”
而后命人将敌军带来预备烧粮草的燃料连带着尸体分散,在营地四处燃起了火,骑兵在内好似慌乱无序的踩踏,又有人叫起走水敌袭,大约是得天助吧,今夜的风吹得火光大盛,映亮大片光景。
哨声起,比之以往嘹亮好些,但漫天的火光、毫无规律的震动以及错综复杂的号角声都叫人不免为之动容,大批的骑兵蜂拥而至,预备冲进正混乱着的合渊军营大杀四方。
“众将士听令,今夜来袭者,一个不留,杀!”不知哪位将领嘶吼一句,而后带头纵马前驱,杀进人群。
“杀!”“杀!”“杀!”兵士嘶吼,战马嘶鸣,刀斧枪兵碰撞着火花,声音尖锐刺耳,场面混乱而血腥,溅起的赤色喷洒一地,火光所过之处,草木枝叶上全是艳色,未能普照之地,涓涓细流汇江河,暗色渗进大地,又被马蹄踏起,混着泥,溅在马腿上。
中原人虽不是马背上长大的,不如部族是天生的骑兵手,但合渊的骑兵确实武装最全面的兵种。轻甲在身,玄铁的头盔里还带着活动的面甲,便是战马,马蹄上和头上也武装着刺甲,与部族骑兵交手厮杀之时倒也不落下乘。
被砍伤的枪兵立刻会被换下,新一轮从后穿插替补上,盾兵保着弓兵且战且行,刀兵半数取了砍马刀,专攻马腿,骑兵训练有素,冲进人群收割。一切都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混乱之景,敌军意识到不对之时,已然损伤过百。
敌军既已处劣势,当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却不知从何处突的起了哨声,声音清亮悠扬,在一众混乱的喧嚣声里格外突兀。
哨声来的诡异,又似有着什么规律,合渊骑兵将士顿觉座下马匹突的躁动难掌。一时失控,倒是叫部族得了间隙,纵马欲走。
见此,骑兵中有几人拍马而起,竟是弃了马,直接亮出兵刃,又冲进人群。而不是随从大多数骑兵,被盾兵刀兵护佐,且战且退,保回后营。
这些兵士,大多数都不知娇贵年幼的太子混在了骑兵中,冲在了最前线。更不知那拍马而起冲进人群的人里,有着主帅的身影。眼见这那几人落在诸多马匹之间,随时可能被踩,却无人可立即相救。那拿着军令的人虽心中焦急,却一时也突不过去。
受惊的马匹被勒住缰绳,高扬的马蹄下一刻便要落在兵士身上,电光火石间,只见那看着最为瘦小的骑兵一个旋身避开马蹄,回身手中剑刃刺向马匹,一旁的另一个人侧开砍向面门的大刀,平地荡剑起,径直削了那马上人头。
连人带马轰然倒塌,虽不合时宜,但其二人之利落干脆,无间默契,叫人忍不住想叫一声好。早在一旁的拂泽只瞥了一眼,意外的挑了挑眉,转腕收手,朝着方才所听哨声方向袭去。同期而动的,还有方才那两个人。
“左右包抄,绝不可叫那人逃了。”身后熟悉的声音如是吩咐。
拂泽挑了挑眉,隐在面甲之下的面容瞧不清神色,那裸露在外的唇颌却勾了一抹弧度,听话的从左侧绕过去。
近处清晰的分辨出吹哨人,近乎无所遮掩。那是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瘦子,身上裹着的大约是羊皮什么的,很旧,破破烂烂的,枯槁的手指上握着一截似是指骨一般的东西,刚拿离唇边。大概便是用此物吹得哨声吧。羊皮裹了头,叫人看不清面容,也无从辨认性别。
见人袭来,剑刃所划之处,血雾弥漫,锐不可当。那人旁边的部族勇士直接将其推至正前,那人好似叹了口气,闭上眼,任他们将他推过来。哪怕前方是刺过来的利刃,也没有恐惧和退缩的情绪,只是不闪不避,径直赴死,接受现实。
“榆木阿伯!”不知在哪传出的一声惊呼,令三人皆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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