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6章 尸婴传说
【视角:阿尔诺】
塔曼图为我们讲述了几年前发生在这个村子里的诡异事件,我大致总结了一下他讲的内容…
这村寨是沿着一条名叫“格里塞纳河”的河流修建的,而这条河便是这村寨赖以生存的水源供给。这河流的源头是被当地人称为圣山的“沉眠天井”,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死火山,山顶因常年多雨的气候形成了一个几乎封闭的火山湖天池,也就是一个天然的蓄水池,而这格里塞纳河就是那天池中的一个小缺口形成的。
这河上游就是那依莱加神宫,下游则从这村寨中穿过。
那河水虽然无毒无害,但却有一个十分诡异的现象,会受星象影响,当伊露卡的卫星“思诺”(类似于月亮)在夜晚的天空中最接近圆满的那几天(可近似理解为月圆之夜),这格里塞纳河的河水就会变成一种极其诡异的血红色,仿佛那整条河都被鲜血染红一样。这种现象当初也把村里的人吓坏了,但久而久之便逐渐被大家熟知和接受了,村民每个月在河水变红的那几天都会停止在河里打水或洗漱,并举行一系列祭祀仪式来向河神祈求庇护。传说那河水变红的那几天,是阴间与人间相连之日、鬼门关开启的时候,将会有无数鬼邪在人间游荡,老人和小孩都是不能出门的,家里的青壮年出门祭祀或者干活如果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那都是绝对不能回头的。(伊露卡的“一个月”与地球时间不一致,大约等于地球时间的45天)。
本来这些年,村中无事发生,过的都很安稳。
可有这样一家,男的叫纳雷迪塔,女的叫塞莉达。这男的也是当时村里有名的无赖,整天酗酒成性,脾气暴躁。而塞莉达由于未知的原因无法生育,纳雷迪塔便经常以她不能给自己一个孩子以及没能力挣足够的酒钱这两个理由来屡次的殴打她,在外面受了什么气也都拿她出气…
谢谢哈,听塔曼图讲到这里我血压已经上来了…典,太典了…
那天,正是每月河水变红的那几天之一…这几天空气中常会出现一些红雾,下地干活的人都要在附近点燃一个篝火,那红雾遇到火光便不再蔓延…
塞莉达当时在水田里干活时无意间被一条巨大的蚂蟥咬伤,那蚂蟥从水中跃出直接咬在了她的肚子上并开始吸血,尽管她立刻从篝火里抽出一个燃烧的木棍,用火烫掉了那大蚂蟥,但因为那蚂蟥分泌的抗凝血水蛭素(hirudin)导致她肚子上的伤口一直止不住血,不过她当时并未在意,因为在这村里干活被蚂蟥吸血再平常不过了,只是那条咬她的蚂蟥确实大得出奇。她看到自己的伤口过了很久依旧血流不止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家找点东西止血再继续干活。
她这时才发现其实那伤口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那大蚂蟥其实都快把她肚子咬穿了,但因为水蛭分泌物对神经的麻痹效果,让她一点没感到疼痛,还以为只是个皮外伤…
塞莉达的家在河的对岸,当时她从那河上的独木桥经过时,却不慎跌入了那猩红的河水中…
她努力的想快点游上岸,却感觉那河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把她往下拖,感到身体越来越沉。
终于爬上了岸,塞莉达竟惊奇的发现这水里有大量像头发丝一样细的红色线状物缠了自己一身,而同时她感到肚子上的伤口一阵刺痛,竟发现那些红色丝线有一部分已经钻进了自己的伤口里…
当天晚上,塞莉达的肚子竟越肿越大,看起来就像肚子里怀了个孩子一样。她很清楚,那些红色丝线应该是某种血红色的线虫,而那些虫子一定已经在自己五脏六腑上扎根了…
可她的丈夫纳雷迪塔可不知道这些,晚上纳雷迪塔回来时看到她这个样子,自然想都不想就认为她背着自己怀了别人的孩子,背叛了自己。
那晚,任凭塞莉达如何解释,换来的也只有她丈夫纳雷迪塔的殴打…她当时几乎已经快被打死了,还好附近的邻居知道了此事都来阻止才保住了她的命…
可经历了这些,塞莉达感到生活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想起自己丈夫屡次对自己的家暴行为,她决定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那一晚,她穿上了那件曾经给了自己多少对未来生活美好向往的红色婚纱,再次来到了这河边,那河水依旧像鲜血一般猩红,在那满月的月光照射下仿佛一条鲜血汇聚而成的河…
她饱含着怨气,选择跳入了那河中结束生命,她穿着那身红色的婚纱仿佛溶解在了那河里的血水中…
第二天,塞莉达的遗体被村民打捞上岸,只见那遗体面容惊悚,露出一副极度惊恐的表情,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而她那肚子也比之前更加臃肿了…
这可吓坏了那些村民,死的时候饱含怨气、身穿红衣、并且还有身孕、还是在那每月河水变红的时候投河自尽,死时还一副惊恐的样子像是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随便挑出一点可都是大忌中的大忌啊…
村长塔曼图当时示意纳雷迪塔必须赶紧火化了这具尸体并且时刻小心…
纳雷迪塔最终也感到懊悔,他跪在塞莉达的遗体前忏悔…
可当他刚跪下不久,竟发现那遗体的肚子猛地抖动了一下,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突然,遗体的腹部被划开,从肚子里伸出了一个完全血红色看起来像是婴儿的手的东西,当时在场的全部人都被吓了一跳,纳雷迪塔更是当场被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随后,那东西出来了,那玩意儿看上去像是个婴儿,却全身血红,面部除了嘴和眼窝没有明显的五官,像是未成形的胎儿的样子…
塔曼图拿出了一张画,这是他那时根据自己的记忆画出的那怪婴的头部的样子:
它的眼睛像是两道刀口,没有眼球,却渗着鲜血;有一个从嘴角一直裂到耳垂下面的大嘴,那口中的牙齿极其尖锐,并且有很多排形状不同的牙齿,看着不像人的口腔,倒非常像是一种名为“牙形虫(conodont)”的古生物的嘴,又有点像是盲鳗或七鳃鳗的嘴。
这怪婴当时直接张开大嘴扑向了纳雷迪塔,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而那些锋利又怪异的牙齿直接切断了他的气管和颈部动脉。纳雷迪塔当场就倒在血泊中断气了…
那怪婴的嘴可以张到一个正常人完全不可能达到的角度,基本是下巴直接顶到了脖子上…
其他村民反应过来立刻拿出老洋炮(土喷子)对那怪婴射击,可那东西却出乎意料的敏捷,躲开了子弹,同时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嘶吼声,让在场的人全部感到耳朵和头疼痛难忍。随即那怪婴便不见了踪影…
村民们决定先将这两口子的遗体抬入屋内,去寻找足够的柴,之后准备将其抬到柴堆上点燃进行火葬时,却惊恐的发现这两具尸体不翼而飞…
后来,有一伙清晨上山采药的村民,再次遭到了那怪物的袭击…
据他们的描述,那怪物就是当初的怪婴,但如今的它…已经不再仅是一个婴儿的身躯,而是将那两人的尸首与自己融合,成为了一个完全不规则、不对称,长了3个头、12个肢体的拼接畸形怪物,而那两具尸体的脸上至今保留着当初那极其惊恐的表情,并不断地流淌着鲜血,看上去极度恐怖…犹如地狱的恶魔,又像是索命的厉鬼,那些采药的人差点当场被它吓得昏过去…
那怪物未除,依旧在那山上游荡,也就是我们去依莱加神宫的必经之路,看样子,接下来的旅程需要极度小心,如果真遇上了那玩意儿,很可能凶多吉少…
显然我们这些人听完了塔曼图讲的这些故事,就算没被吓到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安,但好在塔曼图告诉我们,那怪物虽然不怕阳光,但是十分讨厌太阳,所以它基本也只会在夜晚、黄昏、或者是清晨活动,其他的时间基本是在密林或者山洞中躲藏。当时那些采药的村民正是因为太阳出来了才侥幸躲过那怪物的追杀。而现在是上午,如果我们打算上山,那么中午的时候去应该是最安全的时间,正好那时山上的毒雾也会散开…
“血行僧”,莱娜突然间说到这个词,她告诉我们她研究的那些资料里介绍了这种怪物,传说那东西是怨气的凝结物,它浑身溢出鲜血,闻到人的气息便会疯狂,靠杀死并吸食人的精血为生,并且会把尸体拼接、融合在自己身上,还能控制这些尸体的肢体行动,也就是说这东西杀的人越多它就会变得越大越危险。没想到这竟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我们互相讨论着这些事,我也慢慢认识了那帮与我们同行的人…
那些人基本都不愿意透露名字,他们之间相互称呼都是用的昵称与绰号,唯有那个看上去20出头的小伙愿意向我透露真实姓名。嗯…其实吧,我年龄应该也就比他大了不到5岁。
他告诉我他叫“欧努菲”,这名字总感觉莫名熟悉但是又没印象,难道我也出现所谓的“既视感”了?
他说来这里是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的父母曾是考古学家,而就是几年前在这依莱加神宫的实地考察活动中失踪。在那之前,他的母亲给了他一个项链,并告诉他这个项链可以帮自己找到他们,而他自己本身似乎也和这神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能在梦中梦到这座宏伟的建筑,并能够看到那神宫里有一些难以描述的模糊影像…
我看他似乎有些社恐,或者是不完全信任我,他说话一直很小声,哪怕是面对我这种待人完全没有任何锋芒的人…
那队里年纪最大的是一个被别人称呼为“德爷”的老人,看起来像是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但此人必定不简单,几乎那队里其他全部人都听从他的吩咐。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是一个被称为“青叔”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也十分受人尊敬,也常与“德爷”一同指挥,同时似乎身手还不错。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好在他对我们都很客气。
还有那队中唯一的女士“琉淑”,她戴着黑色的面罩,遮住口鼻只露出眼睛,不怎么说话,颇有一副侠客的气质,看着像个女汉子。说实话要是没听到她说话都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剩下的三个人则像是雇佣兵,听从“青叔”的命令…
过了许久,迷雾终于散去了,露出了那座长满绿树的山,时间也接近正午了,我们吃了点带的压缩饼干喝了些水就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