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7章 二十七个前男友
南宫导嘴角的笑凝住,一点点垂下,唇线微微绷紧,手指落在她未能阖上的双目上。
26不敢出声,就这样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俯下了身,齿间没怎么用力,便轻易咬破舌尖。
铁锈味在口腔内蔓延,南宫导掌心叩在她脖子后,将侵染了唇瓣的鲜红色润在了她的唇角。
当血液流淌进她唇齿间,他感觉到眼前一黑,仿佛有一只手揪拽着他的灵魂,随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他身体一轻,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下一刻,这具躯壳重新睁开了眼。
26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谆谆?”
黎谆谆还有些恍惚,她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在听到26的声音后,她目光渐渐聚焦:“我……我们换回来了?”
26忍不住掉下眼泪:“你终于回来了!”
南宫导在这个躯壳里的这两天,对于它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黎谆谆虽然对旁人有些歹毒,但对它还算温柔,而南宫导不光对旁人歹毒,对它更是冷言冷语,动不动就出言讥讽它,说它是毫无用处的废物系统。
他肯定是记仇先前的事情,要不然又怎么会一直针对它,对它口出恶言。
黎谆谆感觉26在自己识海里哭得白光四溅,揉了揉太阳穴,将压在自己身上死透了的南宫导推了开。
他的尸体在地上滚了两圈,许是触碰到了插着黑龙弯月剑的伤口,血液汩汩流淌出来,在土地上蜿蜒出一道血泊来。
“你看清楚他怎么跟我换回来的吗?”黎谆谆起身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抬起胳膊转了两圈,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黑龙弯月剑上。
“他说找到换回来的办法了,然后就亲了你一口……”
26听见南宫导说他好像找到了换回来的办法,但他还没来得及说怎么换回来,她就已经咽气了,因此它也不清楚那个办法到底是什么。
它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断气的时候,他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
黎谆谆自动忽略了26的后半句,接收到那句‘然后就亲了你一口’后,垂眸沉思起来。
先前他们在布坊的试衣间里尝试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换回来,怎么这一次他亲了她一口,两个人就换回来了?
而且,南宫导怎么突然就知道了互换回来的办法?
黎谆谆长睫一扬,想起方才花悲想要上前试探他识海时,他没有回答花悲,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南宫导想到了互换回来的关键?
黎谆谆张嘴想要说话,倏忽感觉到舌尖隐隐作痛,口腔内还余有血腥气息,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远远看了一眼尸体,见那尸体的唇角殷红,挑了挑眉,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个圈。
假山内空间狭小,南宫导这一次直接平稳落地。他站稳脚步,视线一直停留在黎谆谆身上,眸底是她看不懂的表情。
两人四目相对,他见黎谆谆抿了抿嘴,似是欲言又止,便以为她是想道谢。
他刚刚没有在危险的时候抛下她,给她吃了安乐丹,最关键的是他还让他们换了回来。
黎谆谆定然是良心发现,想要谢他。
南宫导正准备说不用谢,却听见她道:“五十一万,下次回去别忘了给我转账。”
南宫导:“……”
黎谆谆没有注意到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她话音落下,便转身走到那具尚且温热的身体旁,打开了储物镯,从里头翻出先前用来装蔼风青龙剑的储物戒。
刚刚冲出来想要杀人的那位,想必就是现任魔尊黎望了,既然是魔尊,那这把黑龙弯月剑也该是值钱的东西才是。
拿去地下黑市售卖,怎么也得卖个上千极品灵石,这一剑挨得倒是不亏。
这般想着,黎谆谆将尸体翻了身,小心翼翼地凑近,尝试着将双手握在了黑龙弯月剑的剑柄上。
像是这般极品的灵剑,剑内都有剑灵存在。剑灵认主,上一次她去捡青龙剑时,便被剑内之气崩飞了出去。
这剑既然是黎望的剑,黎不辞定是能拿起。她想知道方才水晶球显出火灵根,甚至承受不住火灵根被崩裂炸开,到底是不是跟黎不辞有关系。
黎谆谆做好了被黑龙弯月剑弹飞甚至所伤的准备,但当她双手握住剑柄时,这把剑竟是毫无反应,既没有嗡嗡作响,也没有露出反抗之意。
反而柔顺地像一只温顺的绵羊。
黎谆谆却并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她能拿起黑龙弯月剑,这岂不是印证了她先前的想法——水晶球里显出的赤红色跟黎不辞有关。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身体里可能有黎不辞残留的东西,又或者是黎殊曾跟黎不辞定下了什么契约。
总之这对她来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很可能会让她再次陷入到被动的处境里。
黎谆谆敛住眉眼,将黑龙弯月剑收进了储物戒里。与蔼风的青龙剑不同,黑龙弯月剑没有剑鞘,两只剑还未躺在一起,便互相不客气地发出嗡鸣声,仿佛要站起来打一架似的。
她不咸不淡地警告道:“你们要是炸了我的储物戒,我就放火烧了你们。”
黑龙弯月剑顿时息声。
黎谆谆随手将储物戒扔进储物镯里,转过头就看见南宫导正在看她。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她瞥了他一眼,“这尸体得处理掉,你将尸体上的衣服扒下来换上,过会别在张淮之的面前漏出马脚。”
南宫导轻嗤一声:“张淮之,张淮之,你这么喜欢张淮之,他方才怎么不来给我挡剑?”
黎谆谆看着他仍是短发、黑体恤和灰裤子,从系统栏里兑换了一瓶生发水,递给他,他却不接。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在生气吗?”
“这有什么可气的,黎望突然冲出来,张淮之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去挡剑。”黎谆谆说罢,又补了一句,“再说了,那一剑下去必死,还好张淮之没去挡剑。”
南宫导:“……”
见他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黎谆谆走近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了下来:“若不然下次回到现代,你去接个发怎么样?省得每次都要浪费金币买生发水了。”
见他不语,她将生发水倒在自己掌心里,揉搓了两下,轻轻覆在他的头顶。
南宫导从头精致到了鞋底,那短发并不扎手,反而每一根发丝都柔软乌黑,泛着淡淡的玉龙茶香。
她捋着他的头发,竟是莫名有一种自己在摸狗头的感觉。
南宫导没有动,也不理她,任由她在他头顶造作。
生发水微冷,但她的指腹柔软温热,两种触感贴在发根上,他垂着眸,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不自在。
明明黎谆谆方才还掉着眼泪,喊着他的名字叫疼,不过片刻就在他怀里断了气。
此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这让他觉得自己刚刚因她而波动的情绪,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