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四个故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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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兰伯特，十八岁，自幼父母双亡，目前寄宿在叔叔家中。

看到这一页，生物老师的手微微有些抖，她的语气有些虚弱：“这不是她不好好学习的理由。”

讲道理，她也见过不少失去父母的孩子，但他们比普通学生都要懂事听话。

“这事儿有些复杂，我给那孩子做过家访。”拉丁语老师叹了口气，“这孩子回到家没法做功课，她住在漆黑的阁楼里，每天充当着保姆和女佣的角色，稍微犯点错误都要被关禁闭，天天吃的都是清水和黑面包。”

生物老师沉默了。

“我倒是有个疑问。”旁边的数学老师抬起了头，“既然他们这么虐待这孩子，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出来上学呢？”

“谁知道？”拉丁语老师说，“也许是还想假装好人吧。”

总之，克拉拉借宿在叔叔家的时候经常被关禁闭、干家务、吃不饱，所以她在课堂上睡觉和偷吃东西的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愿意把自己的点心和午餐分给克拉拉的同学都是好孩子，偶尔有的时候，拉丁语老师也会以“妻子已经在家里做了饭，今天带的盒饭好像很多余”为由，把自己的午餐送给克拉拉。

生物老师愣住了：“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孩子毕竟以后还有大学要上，社交和写论文的时候要是还这么一副糟糕的状态可不行。

“谁说不是呢？我带这孩子做过体测，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她到现在亚性别都没分化完全。”

校医曾多次严肃地提醒过，青春期的孩子营养不良，很容易影响以后的亚性别分化以及第二性征发育，到时候发情期也会很难熬。

生物老师提议道：“也许可以为她申请个助学贷款什么的，那也算是一笔丰厚的费用了。”

拉丁语老师苦笑了一声：“你以为这个主意只有你想到了吗？”

想法是好的，但执行起来太困难了。

之前他为克拉拉申请过一笔助学贷款，然而那笔钱从始至终都没到过克拉拉的手里，她的叔叔用这笔钱为家里买了一个按摩浴缸，克拉拉则负责每天清扫它。

“太过分了！他宁可去买浴缸都不愿意给自己的侄女吃一点好的吗？就算是给点肉排和奶酪也好啊！”

老师们都开始义愤填膺。

青春期的孩子，光吃黑面包和清水，还要天天干活，这谁能受得了啊？

生物老师睁大了眼睛：“这是虐待啊！我的天啊，为什么不向当地的法院起诉他们？”

“起诉了，那么谁来抚养克拉拉呢？”拉丁语老师叹气，“据我所知，他们是这孩子唯一的亲人了。”

办公室陷入了死寂。

“所以我说，做好人也要付出代价。”拉丁语老师叹了一口气，“能帮的就帮一点，帮不了的，就请当做看不见吧。”

放学铃声被敲响的那一刻，所有老师都开始整理东西，今天轮值的老师纷纷前往校门口组织纪律。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老师们纷纷抬头去看，是克拉拉。

这个可怜的女孩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外，试探性的目光看向生物老师，她暗自祈祷：希望她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了。

“克拉拉，你有事吗？”比起上午的疾言厉色，现在的生物老师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她看上去笑眯眯的，克拉拉暗自猜测她肯定是买了彩票中了奖。

这个猜测给了她一点勇气，于是她挪过去，低声说：“海伦老师，关于今天课上的事，我感到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