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为黑市店小二第三天(1/1)

首发：~第20章 成为黑市店小二第三天

小乔说到做到，虽然嘴毒水平发挥稳定不受影响，但是接下来几天真的有非常认真地做好顾皎活的移动百科全书。

店里平时光顾的人不多，很多都是熟客下的常规订单，只需要顾皎帮着按分量要求配比好材料，小乔会负责做一些二次加工之类的工作。

也是这之后顾皎才知道，原来巴掌大的店里还有一个地下室，每次配好货送下去的时候，小乔就会在里面忙着在几个实验台中间穿梭动作。

顾皎有几次还能瞥到他在地上的箱子里丢了好些个家伙，私下里疑心过这里是不是黑｜火产销窝点，做着原料成品两条路子的生意。

这个假想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毕竟小乔前几天才夸耀说自己是“黑市一哥”。很难说他年纪轻轻是不是就已经腰缠几条青龙加白虎。

店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订单是真的多。除了第一天做了大半天的清扫又悠闲了小半天之外，后面几天顾皎跟小乔一样，忙得都非常晕头转向。

这样忙碌的成果就是，顾皎只花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记牢了所有材料的存放位置和所有配方的比例，所以小乔才能放心地让她留在上面看店，自己在地下室加班加点赶制材料。

按小乔的说法，他是准备晚上关门以后自己下去加班的。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之前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怪不得营养不良一副长不高的样子。”

这是顾皎说的，然后她就被扣了两星币的薪水。

是的！顾皎她有工作了！

现在的她，不再是只能捡垃圾糊口的星际流民，而是黑市店小二，有一份没有风吹没有日晒也没有雨打的正经工作，拿着还算不错的薪水，除了小老板总会扣钱之外，几乎挑不出毛病。

小乔非常有人道主义关怀精神，每天十二个钟的上班时间，给她开出了三十星币的薪水待遇。

当然更重要的是，沾了小乔挑嘴的光，顾皎也吃上了有滋有味的工作餐，不比之前入住安德赫伦避难酒店时一日两片的面包差。

几天的忙活下来她的腰包渐丰，举着一兜子星币差点让她眼泪双流，吓得小乔又把扣掉的薪水还给了她。

顾皎当然笑纳，虽然她哭泣的是自己的不容易，但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她才不会跟小乔这个大笨蛋解释呢。

她也弄清楚了一些基本的物价情况，流通的星币有三种，蓝色是一星币，紫色是五十星币，白色是一百星币。

洗澡一次是每人一星币，吃饭一般两星币就能买到一大袋没滋没味的面包片，像上次叶辞代她付的住宿费就有点高了，一人是一百星币，可以住到克拉风暴一个周期结束，这也是能量仓报废之后的选择。

顾皎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再干几天才能还完这笔钱加上自己背负的债务，默默流下两条宽泪，对着面露不忍的小乔大胆发言。

“老板，钱钱，饭饭，加点吧，再加点吧。”

小乔果断溜了。从此世上少了一个伤心的拾荒少女，多了个伤心的打工人。

叶辞总是在临近关门的时间来，这就意味着顾皎一天的工作可以结束了。

只需坐在门口等一会儿，叶辞便会从地下室上来，他和小乔已经谈完话了，一如往常，只是今天时间好像久了一些。

“喜欢这份工作吗？”

今天的叶辞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情绪有些低沉，却打起精神和顾皎聊天。

顾皎有些惊讶，喜欢嘛谈不上吧，但是比起捡垃圾总归是更好的。

“挺好的。”

“那就好。”

叶辞不再说话，她也只好跟着沉默，好在大部分的相处时间都是如此，不会让人不自在。

瑰丽的星云在头顶汇聚成了斑斓绚烂的旋状云团，这是夜幕降临前最后的风景，也代表宇宙风暴即将登陆这片荒芜的土地。

站在营地前，叶辞突然叫住了顾皎。

“上次你有说过，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当然啊。”顾皎点头，“可能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但是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我很愿意、也很希望能够和你成为朋友。”

“我只是、可能还不太适应，但是…”

顾皎能看到叶辞的脸上带着困惑、迷茫和纠结，他犹豫着思索，迟迟未能说出话来。

但这其实也不重要。顾皎不觉得这些是非要下定义的事情，不是非要留点证明才能盖章拍板才能证明两个人关系友好。她大概能猜到叶辞是有事情需要她帮忙。

“所以，有什么需要，请拜托、不要有负担的同我讲吧。”

她带着鼓励的微笑，语气是难得的正经。

“我确实、需要你帮忙。”

叶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

“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得、得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不介意小乔那里的工作，我希望你能继续，也留在黑市帮我照看一些东西。”

他难得说这么多的话，神色也有些凝重。

顾皎看出他心事重重，但出于立场，没有过问，只是答应下来。

“没有关系的，事实上我很感谢你愿意相信我，选择我来帮忙，我会努力做好的。”

两个人坐在能量仓上，看着眼前的星云变幻。

“顾皎，你相信预言吗？”

顾皎双手往后撑，思绪放空，“嗯…怎么说，还好吧。”

但想起给自己设立的德瑞克拉星人的人设，又不得不挽尊。

“有时事情的发生总是背离期望，预言——或许，但我是个悲观的人，我总觉得，预言更多的是基于现状的寄望，一旦人放弃信仰，说不准最后的结果会不会与之背道而驰。更何况，人毕竟不是独立存在的，即使你终生为之努力，也很难说是否会遇见一个人影响、改变一切。”

这些话半真半假，对之没有信仰，自然无法虔诚。

“一切冥冥之中，一切皆虚无。”

叶辞神情恍惚，像是受了触动。这种悲观是顾皎发自内心的，而他隐约觉得，自己此行的结果似乎也指向悲观，命定的悲观。

此时的风还柔和，吹过荒原，竟有种绻倦的温柔。

顾皎忍不住晃起腿，闭上眼睛，想象她坐在麦田，坐在海边，坐在旷野，身下是沙滩、灯塔，黄草地。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自在的时刻了。

这场意外的异星系之旅，也不过是把她从一场漩涡拉进了另一场漩涡，从一团糟的生活里匆忙卷进未知终点的疯狂旅行。

一点点了解这里，她的惶恐不安也在被安抚。

叶辞被她的好心情感染，终于露出今天第一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