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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裙似胭脂红(一)
索妮看过桑榆雕刻的一些小东西,惟妙惟肖,可她不明白桑榆为什么要去学画画。
“我学好画画,才能帮的上他。”桑榆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不再理会索妮。
转眼进入初冬,马上就到桑榆的生日,老爷子人在国外回不来,嘱咐江问,一定好好庆祝,那个时候江问每天已经忙的抽不开身,却也惦记着她,每天画坊忙完,一定要跟她在海棠树下待一会,才肯去吃饭。
桑榆在画画上实在是没有天分,偶然间去了画坊,看见桌子上的木雕,随手拿着工具开始模仿着一点一点在那里刻木头,江问看她难得主动,只跟她说:“其实,你刻出来的要比画出来的好看。”
当天晚上,江问便让人把大大小小的木头搬回家给桑榆练手。
桑榆那个时候性子也越发活泼,总是坐在海棠树下,看着屋子里的人对着一些书轴画卷孜孜不倦,她格外喜欢看他工作的样子,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和分明的喉结。
偶尔江问抬起头,冲桑榆笑一下,她看着他的眼神也不躲开,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不止一次跟她说,你可以进屋子里看,让老旧的物品影响影响你的心性。
她推脱不去,说怕打扰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轰然间,自己心底有棵树开始发芽长大,逐渐茂盛,堪比院子的那棵海棠。
那些黄昏,那些侧影,是她心底一个人的花开,一个人的海啸。
那天晚上,江问问她:“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17岁的桑榆,跟着索妮每天看言情小说,她从不妄想自己是女主,她只希望,能得到他的特别。
“哥,我想要一条独一无二的红裙子。”她看着他的眼睛,像一潭古水,让看着的人深陷其中,溺不可拔。
“好。”他揉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去了画坊。
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每天只是跟桑榆匆匆见一面便离开,看着桑榆逐渐尖瘦的下巴,嘱咐家里的下人:“看着小姐吃饭,不许挑食。”江问是个不常发脾气的人,疾言厉色的时候很少,所以从那天开始,白婶每顿饭都战战兢兢的看着桑榆把菜和肉一点一点的吃进去才肯离开。
直到生日的前一天,乔叔接着桑榆去找江问,这是一家只接私人订制的店面,江问这些天就扎在这,化设计图,盯着衣服成品制作出来,吩咐乔叔把人接来试衣服。
独一无二,那条红色裙子。
桑榆想起,这一生,大概鲜艳的颜色全部用在那条裙子上了,以至于后来的这些年,再也没什么颜色能入得了她的眼。
也就是那天,桑榆和江问,遇到了去订制衣服的苏若芙,从那以后,三个人,一生的纠葛便在那里展开。
苏若芙是见过江问的,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她和江问一起抢拍一件玻璃种翡翠手镯,那时候正是苏夫人的生日,她想把手镯拍下来送给妈妈当生日礼物,没想到竟然有个人一直跟她较价,最后那个人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拍下来。
晚宴结束的时候,苏若芙拿着酒杯走了过来,那是她和他第一次说话:“江先生,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能把这只手镯让给我吗?我妈妈最喜欢这个了,过几天她过生日。”
虽然自知不礼貌,但当时的苏若芙年轻气傲,便想着,大不了加一倍的价钱,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
“不好意思,不能让。”说完头也没回的离开了那场晚宴。他甚至,没仔细地看一眼苏若芙,苏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被忽略过!
苏若芙想起自己曾经想跟妈妈要一只镯子带,她妈妈说,女孩子太小的时候是衬不起玉和翡翠的。
可那只未得到的镯子,此刻却分外和谐的带在那个女孩手腕处,骨节分明的手,白皙的手臂,衬的那只镯子格外养眼。
苏若芙当时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偏偏嫉妒起一个孩子来。
桑榆并不知道这只镯子的来历,那只是她看着画坊里有一张画,画里的女子柔弱无骨,手上的镯子衬的那个女子莫名的哀愁。
桑榆一眼便喜欢上了,没几天,江问就给她带回来一只差不多的,他说:“这是奖励你最近学习成绩提高的。”
桑榆戴在手上宝贝了好几天,便也就忘了这茬。
苏若芙看着南桑榆的手腕称赞:“你的镯子很漂亮!”
桑榆并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身后的江问提醒她:“桑榆,要说谢谢。”
桑榆后知后觉的道谢,然后看着苏若芙得体的跟江问打招呼:“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江问微微点头,眼神并未离开身着红裙的桑榆,仿佛苏若芙并不在场。
那年17岁的生日礼物是一条红裙子,她要的,他给的,独一无二。
18岁的生日礼物,她还没想好要什么的时候,她又收到一条红裙子,晚上她偷偷在房间里试裙子,相比第一条,18岁的成人礼,他还送了她一双银色的高跟鞋,灯光流转下,仿佛一条银河在脚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嘴笑。
就在那个时候,明明是如往常一样江问进来给她辅导功课,却见到灯光下的女孩,出落的亭亭玉立,肤若凝脂,后背镂空的设计,显得灯光下的人多了一丝妖娆。
他走过去,细心地帮她把拉链整理好,第一次穿高跟鞋的桑榆不小心没站稳,栽进他的怀里,他眼疾手快的搂住她,怕她摔倒。
可桑榆却分明感受到后背隔着一层蕾丝的手,微微潮湿,那种温度,烫到了怀里那人的心底。
她紧张的抬头:“哥。”
未等来他的回应,等来的却是江问一个浅浅的吻。
桑榆的后背绷直,紧张到不知如何回应,只得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衬衫。
许久之后,他放开她,把她摁在低着头怀里沉默,闻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料的味道,她小声的叫他:“哥哥。”
那天江问也没再去辅导她的作业,只叫白婶把她的裙子都收起来说:“高中生,还是先好好学习为主,得给她养些好的习惯。”
再之后的一个星期,只有桑榆和爷爷在家,一直没见到江问,直到周五晚上放学,她才开口问:“爷爷,哥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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