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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39章 舍得
一笔买卖就一千多万贯，那10年呢，20年呢？
整个大宋朝对于香料的需求是没有止境的，赶上太平年景的时候，别说是那些达官贵人家里了，就算是普通百姓这吃肉的时候，也想往里面放点丁香，肉蔻啊！
这要是能让朝廷垄断了这份买卖的话，那朝廷这一年的收益得有多少钱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这件事情要是拿到朝堂上的话，怕是那些大人们还是得……”
“拿到朝堂上？这种小事有什么必要拿到朝堂上？”
听梁师成这么一说，皇帝立刻就开口说道。
“官家您的意思是？”
“他不就是要几个工匠吗？你随便找个人下去，从那些大匠之中，挑选几个手艺还算是不错的，发配到他手下不就行了吗？”
“官家英明，臣明白了！”
听他这么一说，梁师成的脸上立刻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如果明目张胆的，把这件事情拿到朝堂上去讨论的话，那些大人们肯定是不同意的。
毕竟，这些东西一旦建立起来再想削弱，可就不容易了。
方腊之乱，那些贼抠门手里面拿到的军械，都是几十年前淘汰的东西，他们上前闹了个轰轰烈烈，这要是真的在泉州扩建铁矿，在明州设立军器监的话，万一以后再有人作乱，再想平乱，可就没有这次这么容易了！
不过如果像皇帝说的这样，只是在那些大匠里面随便挑选几个作奸犯科之徒贬斥出去的话，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连刑部都不用惊动，只需要他派人出去打个招呼，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就把事情给办了吗？
“那开矿和扩建……”
“这小子这几件事情办的甚合朕意，朕也的确应该赏他点什么，不如就这样好了，朕许他一个两浙、福建路置制使，明州水师泉州水师本就在他的节制之下，朕再给他一个临机专断权，若那些贼寇不识好歹的话，准他动用水师讨伐之！”
“这个赏赐，几位相公那边或许没问题，可是御史台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呀……”
几个宰相那边梁师成倒是不担心，反正现在的蔡京已经是风雨飘摇了，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念旧情的话，现在这时候他早就被踢出汴梁城了。
可是，御史台那边情况就有点麻烦了，那些家伙那是出了名的穷横，他们真要是死梗着脖子不认的话，这件事情弄不好，还真得被他们给搅黄了……
“朕就把话放在这里，他们谁要是能做成这件事情，这也一样给他这样的待遇！”
“诺！”
梁师成跟在赵佶身边，这么久当然明白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全都已经达到了，他立刻就应了一声。
“好了，你先把朕的意思去跟蔡相公打个招呼！”
“诺！”
“对了，顺便跟蔡相公说一声，就说朕召回余深，只不过是有些想他了……”
“诺！”
一直从福宁殿里走出来之后，梁师成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在黄底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的心思。
赵佶在现在这个时候，故意让他把余深的事情挑明了说出来，这一方面是为了震慑蔡京，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为了安抚蔡京！
敲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把戏，赵佶现在是玩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他要传达的意思也很明确，如果蔡京老实听话的话，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再坐一段时间也不是问题，可如果他要是不听话的话，余深随时可以替代他的位置！
至于说剩下的那几位宰相，皇帝没说，梁师成也没放在心上。
张邦昌这个小人直接投靠了赵榛，而范正国原本就是属于赵榛的基本盘。
无论韩墨和赵榛的关系怎么样，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韩墨还是赵榛的人。
而赵榛那边，也还在等着韩墨给他筹措开拔之资，在这种情况之下，无论是范正国还是张邦昌，肯定都没有任何理由反对给韩墨升官的这件事。
就是梁师成自己没想到，原本以为很棘手的一件事情，居然眼看着真就要办成了！
人家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可是这小子，光是他这一身本事，就算是朝中没人，恐怕皇帝也不允许任何人动他啊！
光看皇帝今天摆出来的这副架势，梁师成的心里就明白，无论是任何人想要动韩墨，恐怕都得先要过了皇帝这一关。
难道说，自己这么快就要在太子和信王之间做一个抉择了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心情不错的梁师成，现在忽然一下子凭空多了几分沉重。
他在太子那边下的本钱可着实是不少，可奈何太子身边的那些人，他不知道感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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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神霄宫后院的茅屋里，看着林灵素列出来的那长长的单子，林灵素的二弟子刘敬平实在是有些不舍的问道。
“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你就按我的意思去办好了，将这些房宅田产全部脱手之后，你就直接带着这些东西南下吧！把这些钱财交给韩墨韩大人，就说这是我神霄派投给他的钱，我不问这些钱财的去处，只求能给后辈子孙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根基！”
最后看了一眼刘敬平之后，林灵素直接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师尊，您要是这么做的话，那岂不是把咱们一小半的身家全都平白交给一个外人了！”
尽管林灵素的态度十分坚决，可是刘敬平这心里面还是有点不平衡。
“你呀，这格局还是比不上你那个小师弟，眼睛不要老盯着这些钱财，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皇帝赏赐的，留在你们手里，你们最多也就是拿来做个质库，可是你看看那些和尚们的下场，你还不清楚吗？”
自从上次跟韩墨深谈过后，林灵素就好像忽然一下子开了窍一样，对于舍得二字上面，他最近可真的是颇有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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