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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1章 林於
林於皱眉。
“啊，忆恩是我为他取的名。”封御清解释，“意为永忆知遇之恩。”
林於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能有如今，他是该感谢殿下的知遇之恩。”
“不是的。”
林於看向她，却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我是希望他能感谢督主的知遇之恩。我也一样。所以……先生不要拒绝我。”她眯起眼笑了，“不然我还会来的。”
林於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是因为廊上的微风，因为少女温柔的侧脸，还是因为那几乎快要灼伤自己的目光？
是因为愧疚吧。他这样告诉自己。
——还有那无法就此平息的快感。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和那个艳绝羽都的女人的孩子，未来将要倚靠他的庇护，仰仗他的鼻息存活于世。
这样的认知叫他几近癫狂。
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沉闷的於清宫里多了一丝生气。
他教成洛学术，教她武功，教她政道军法，教她羽国权力体系，以及教她如何藏拙……但他却永远无法教会她所谓情感。
因为林於这个人本就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啊，殿下。
他这样告诉封御清。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那样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但封御清知道那件事的时机还是太早了，说不清自己觉得应该等到什么时候，但至少不该在元冶出现的时候。
“殿下，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说任性的话。”林於在她面前鲜少如此动怒，“你知道不参加宫宴的后果是什么吗？”
“不用你教我！”封御清炽热的泪落在了他伸出的手上，几乎烫伤了他。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收回手，问：“是有人同殿下说了什么吗？”
“真是太让人恶心了，林於。”封御清的脸上是让林於陌生的冷漠神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愧疚吗？因为对乔凝的愧疚？”
“……太可笑了。”
“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他亲手教出来的孩子正撕开那层他用于遮蔽丑恶的外衣，叫嚣着挑衅他。
他没有反驳。因为封御清没有说错。
若是一般人大抵此时已经落荒而逃了，不过林於显然不是。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封御清，一如往常：“闹够了就回去，那些人可没我这样有耐心。”
他没有去阐述利弊。
他知道封御清同他想的一样，她是不会执意违背自己的，被简王一党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显然比同他共处一室要更麻烦。
她一向很会权衡利弊。
从前是，现在也是。
而成洛后来搬出宫，住进所谓的公主府，更让林於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从前的成洛找自己，多半也只是为了得到庇护。
各取所需而已，他多年的麻木又怎么会被这么轻易地掀起波澜呢？
不会的。
……若是真的不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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