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姊妹赴宴见真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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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尧姜打量他一眼，这般不羁倒有几分韩玉舟的样子。

孟蕴行笑他道：“瞧瞧你这身打扮，像是赶着下田种地去。”

李瑄先是看了林尧姜，见她面色如常，遂看向林尧媛，上前道：“这位可是林家四妹妹？”

“见过哥哥。”林尧媛规矩应答。

林尧姜以为他会说出甚孟浪话，他却只简单寒暄一句，并未有不妥之处。想来他刻意对她，皆因那《曜国书》了。

孟蕴行将李瑄拉过来，与林尧姜和林尧媛道：“这是你们浮生哥哥，家中排行第二，你们也可叫他二哥哥。”

罢了，又表她和花幼藻身份：“这位昭姊姊你们见过了，往后你们叫我云姊姊。”

林尧媛一一唤过去，林尧姜见孟蕴行不表身份，看来是提不得名字。见李瑄笑盈盈看她，她露了个笑脸回他，一副天真灿漫样子。

李瑄摇着扇，说道：“莫叫四哥久等了。”

孟蕴行笑应两句，招呼几人继续往里。

林尧姜仔细观察四周围，一路进来，不见守卫森严，巡逻的人不少，角落处皆藏着人。她笃定这是皇家的人，那病着的小郎君极有可能是太子殿下。

这几日听仆妇闲聊下来，她对所处朝代大致了解。官家与张圣人生有两子，先太子已病故，而今的太子李昶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在宫中静养。

倘或李昶来了，这位纨绔许是魏王的二郎君京中小霸王李瑄。

武定侯家有个老妈妈曾在魏王那当差，提起这让人谈之色变的纨绔霸王李瑄，可谓是两句一叹三句一惊。平日喜怒无常不说，冬日非要吃岭南荔枝，夏日非要看飘雪，如何荒唐如何来。凡看上的金银珠宝，怎般闹腾都要得来，年纪小小已知为自己敛财。这等性子奈何官家宠爱，堂兄李昶护着，连与魏王夫妇不对付的张圣人都喜欢，没人敢拿他一句不是。

想起昨日他们装扮，许是为避吉安候家。吉安候与鄂国公关系如同水火，即便晓得鄂国公庄园有人，不会拜访。林光左右逢源，巴结鄂国公家只能低调行事。

李瑄家中排行第二，李昶排第四，倒也应对上了。心下有论定，林尧姜不再探究几人身份，是否如她所言也罢，眼下不宜节外生枝。

下了小桥，穿过竹林，眼前非雕梁画栋，却造得十分雅致。

院前百花争艳，绿水环绕，太湖石立于百花中，湘竹栽于竹篱旁，篱上爬着各样花，灿烂赛锦屏，两扇柴门打开，顶上竖匾洋洋洒洒三个大字：“湘竹居。”

门内一条石径通往草堂，石径左侧药田，右侧瓜架藤架，下边石桌旁还摆了一张摇椅。

草堂不设门，草珠子门帘，门旁站着一人。

见到孟蕴行她们，立马撩起草珠子帘：“大娘子来了。”

宽阔的草堂，设有凉榻藤椅竹桌，四面挂着花篮，清香凉爽。

草堂后边又是一方天地，花木茂盛，万紫千红，大池中荷芰菱芡，池边柳树垂枝，枝头上鸟儿欢叫，池中白鹅游过，小鱼儿时不时冒出水面吐着泡。

栏杆环绕花厅三面琉璃格木门，一面挂着软帘，一面对着池子，一面对着花草山坡，一面对着小花园。

女使里外忙碌，怀妈妈她们留在门外，女使揭起软帘，足足几间正厅大，一侧只摆说弹奏唱物件，一侧设席案。

内中一俊美少年坐在轮椅上，便是林尧姜这等活过两世的人也惊叹于他容貌，无需多余点缀，浓淡已是绝色山水，儒雅温和，贵气天成。

许是多年服药缘故，身上一股淡淡药香。

孟蕴行与林尧姜和林尧媛道：“这是你们玉哥哥。”

林尧姜因对李昶几分好感，又听“玉哥哥”这三字如当年一般，跟着林尧媛甜甜唤了声“玉哥哥”。

李瑄甚是不满，再想到前生林尧姜叫韩玉舟，拉下脸道：“这位九妹妹不待见我。”

孟蕴行笑他道：“你又疯了，九妹妹何时不待见你。”

李瑄道：“她只管四哥叫玉哥哥，不曾喊我一句。”

孟蕴行和花幼藻大笑起来，孟蕴行道：“多大年纪还与妹妹计较。”

话落，与林尧姜道：“九妹妹你喊他一声，省得这泼皮无赖闹起来，今日咱们玩不成。”

不等林尧姜说话，李昶温温一笑道：“二郎胡闹，大姊姊怎也跟着起哄，这位妹妹不必理会他们。”

孟蕴行瞧瞧李昶，看看林尧姜，笑着不则声。

李瑄讨个没劲，径直过去坐下，一副不高兴样子。

林尧姜不想惹怒这混世魔王，冲他笑笑：“浮生哥哥。”

李瑄听了，很是受用，笑脸顿露，眯着眼儿道：“如此才好。”

李昶无奈笑着摇摇头，轻咳一声，遂与林尧姜道：“九妹妹莫要见怪，我这弟弟素来闹腾习惯，倒也没坏心。”

林尧姜微微笑应一句，对李昶又添几分好感。

孟蕴行打岔道：“罢了罢了，咱们坐下再说。”

林尧姜和林尧媛分别落座右手边，花幼藻和孟蕴行坐左手边，正中两个位置是李昶和李瑄。因是孩子们聚一起过节，三个带病在身，席面不见酒具，以甜花茶做饮。

孟蕴行吩咐下去，未几女使们鱼贯而入，先上漱口茶水，及净手香汤。

漱口净手后，一桌一壶甜花茶，每桌旁有女使伺候，添茶倒水。

杂扮俳优入内作揖行礼后，打起小鼓，先演一出南人乐。

看菜上来，接着是小菜、主菜，今日徐若兰所做烤乳猪也在其中。

孟蕴行以茶代酒，说了几句热闹话，分别动筷。

在外不同家中，各家规矩也有不同，林尧姜和林尧媛皆察言观色后再做，一顿下来没家中吃得尽兴，也就个五分饱。

说弹奏唱也都结束，各人领了赏退下。

女使端来龙鳞饼和春盘，再配一瓯梅汤。

孟蕴行看出林尧姜与林尧媛甚是拘束，便提议到草堂围着圆桌坐下猜谜。

念及林尧姜年幼，六人两两分组，抽签决定。

花幼藻与林尧媛一组，林尧姜与李昶一组，孟蕴行与李瑄一组，李瑄老大不乐意，本想与林尧姜一组。

六人分别落座，一组两人挨着。

花幼藻说不赌些甚没乐趣，命人取来棋子，一组十棋，谁先输完要应其他三组一个要求。林尧姜和林尧媛不好拒绝，只能由着去了。

开始打骰子以点数大小决定谁先出题，李瑄随手一掷，拿了最大点数。

孟蕴行笑着欲要出题，女使亟亟入内，靠近她耳边低语几句。孟蕴行登时脸色大变，柳眉剃竖，美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