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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章 雪落
杜思奇想到了头盖骨都被掀飞的张野，想到了被女鬼一拳捏爆脑袋的周维，还有那刚刚倒在血泊的刘锦汉，甚至那被自己砸的头颅破碎的赵鹏
“如果不是你，他们都不会死，都不会死啊！！！”
“都是因为你！”
杜思奇双眼绽放出夺目的红芒，浑身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关，对流下的口涎不管不顾。
拳头越挥越快，带起了万千残影。
“所以你快给我死啊！”
“你怎么还不死！”
“怎么还不死，还不死”
杜思奇血目含泪，双臂只是机械性的向着对方抡去。
不知多久，杜思奇的拳头挥的越来越慢，最后实再无力支撑的身体顺势压着对方跌倒。
筋疲力尽的杜思奇睁开了眼，此时的他正压在女鬼的身上。
黑雾不知何时已经变化为小楠的样子。
此时她浑身一片模糊，鬼魂的身体已经难以凝聚完全，只有断断续续的皮肤勉强支撑着实体。
小楠脑袋也只凝聚了一半，她感受着杜思奇喷在自己身躯的热气，仅剩的一只眼睛流出了泪水，像是无声的小溪。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姿势”
小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为什么为什么将要消散的我还要再次回忆起那些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
“为什么”
“为什么又偏偏这个时候让我清醒”
杜思奇看着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和自己说话的小楠，咬牙道：“不论你经历了什么，不论什么理由，都难以洗去你杀害无辜者的罪孽！”
“我知道。”
小楠闭上了眼睛，又再次睁开。她仅剩的一只眼睛已经褪去了血色，如同一位普通的高中女生，明亮，平静。
“你叫杜思奇吧？”小楠开口道。
“嗯。”
“杜思奇你记住了，想要杀死鬼，就必须同时击碎对方的脑袋与心脏。”小楠缓缓抬起手，抱着杜思奇的胳膊，把它放到自己的胸口。
“捣碎它。”小楠声音依旧平静。
“嗯”
杜思奇没有放过对方的理由，他的拳头缓缓使力，一点点的嵌入对方的胸口。
虚弱的小楠似乎失去了之前那坚实的身躯，杜思奇不太困难的就让自己的拳头在她的身体上砸了个窟窿。
小楠忍不住一声压抑的痛吟，但是也仅此而已。
“鬼魂的心脏随着它自己的跳动，可以让储存在其中的魂力游走于全身，几乎可以修复任何伤势。”
小楠顿了顿道：“而即使鬼魂的心脏破碎，鬼魂也能依靠自己留存的魂力，让魂魄继续凝聚下去。”
杜思奇不知道说什么，此时的他有些迷茫。
“不用如此，我本就该死。”小楠似是在劝慰杜思奇，她继续说道：“而脑袋可以让鬼魂有自我的意识，想必刚刚你受到枪击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吧？”
说完她还笑了笑：“对不起啊。”
杜思奇沉默，他想到了刚刚的那种感觉，意识消散，任何想法都提不起来。
而根据小楠的说法，之后大脑和其他部位的伤势是自己心脏修复好的。
“至于我如今的情况，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小楠又是说了一声抱歉道：“我身上那升腾的黑色火焰，应该是魂力的一种具现化的表现，也是今天我才知道它可以受到自己灵魂的引导，从而专注强化某些功能”
杜思奇想到了之前对战时，那小楠明显变强的双爪，和几乎消散的气机。
“刚刚应该也是你消耗完了我全身，包括心脏中储存的魂力，才导致凝聚不了身体了”
杜思奇顿时明白了。
“抱歉呢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才当鬼没几年啊，不能再帮到你什么了”
小楠残缺的脸庞露出了歉意，小声道：“我之前自我的意识消散，只剩下本能，是因为鬼母的独特力量”
“鬼母？”杜思奇疑惑道，第一时间他脑海就冒出了想法：“鬼母才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嗯鬼母可以增强其他鬼魂的力量，但是没想到代价是失去本我，成为对方的傀儡我当时太想得到力量了，就遭到了对方的迷惑”
“鬼母是谁？”杜思奇直接问道。
小楠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是比我强大的多的鬼魂，其它就记不得了，可能是我的脑袋凝聚不全的原因吧”
“嗯。”杜思奇点了点头。
“好了，可以杀了我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呢。”
她保住杜思奇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脸庞。
“动手吧，不要犹豫哦。”
声音清脆，如同空谷的孤鸟。
“嗯。”杜思奇没有放过小楠的理由，他也没有资格放过。
“对了。”杜思奇最后又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小楠，努力露出一丝柔和。
“我不是他。”杜思奇肯定到。
小楠剩下的半张脸忽然展现出纯粹的笑，仿佛纯白雪地的一片梅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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