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县试第一场(1/1)

首发：~第45章 县试第一场

对于富贵人家来说，正月里面都是年。已经过了正月十五，贾府依旧热闹，全家人忙着走亲戚、看戏、宴请等。只有贾珩在默默地用功。

正月十七日一大早，贾府上下还沉浸在梦乡中，贾珩就带着两个小厮万保、万全出发了，平儿和妙玉送到院子门口。万家兄弟提了考篮、杌子、油伞等东西，簇拥着他出门。

外面还是满天星斗，寒风凛冽，往常这时候，大街上是没有人的，但今天却满是一群群打着灯笼的行人，所有人都只一个目的地——位于宛平县学的县试考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漫漫科举路，这是第一步。

待到了县学外的大街上，便见这里早就挤满了人。两千多考生，加上送考的，当保人的，足足五千多人，挤在县学门外。

这么多考生，天不亮就得点名，寅时左右，县学门口点起了数支松明火把，照得门前亮如白地。这时赵县丞、焦教谕带着百十名差役到了，简单的布置一下，即开始唱牌。

考生在报名之后，会领到一个考牌，上头除了他本人和祖宗三代的信息外，还有编号。

见马上要点名了，编号靠前的童生们便接过考篮，往门下靠近。贾珩是寅号，也赶紧凑上前。家人们只能在后面等候，而具保的秀才们则早进去，在教谕身边集合，等考生前来验明正身。

这会儿，寅字号五十名童生集中到了县学门前。按规制，考生必须穿官衣、戴官帽，否则不许入场，但县试的考生连起码功名都没有，清一水的白衫皂巾，所谓白衣秀士是也。

叫到贾珩的时候，贾珩忙应一声上前，朝焦教谕深深一揖，唱道：“学生贾珩，本县生员张茆、詹任担保。”

两位秀才已经等在那里，一起应道：“学生张茆为该生担保。”“学生詹任为该生担保。”

至于验明正身，搜子搜身，自然是走过场。考场设在县学的院子里，一排排低矮的桌椅，之间并无间隔，上头是用芦席搭成的雨棚子，不然老天爷一变脸，考生就惨了。

因为是县考，没那个严格，考桌上并无序号，考生进来随便坐，先进来挑个好座位。而座位的好坏，贾珩也听李寓他们嘱咐到了，主要是看风向，一定要挑上风口的。

读书人看着体面，其实读书辛苦，考试艰难。县试有五场、府试有五场、院试还有两场。想考出个秀才来，非得过这十二场不可，普天下的读书人为了功名，真是能忍人之不能忍啊。

发题后，考场封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县试的监考官、阅卷官都是知县吴子波，两榜进士出身。他上头连个监督的都没有，权力很大。不过县里中秀才的太少，知县也没有面子，而中秀才最多，则算是文教方面的大成绩。吴子波当然能要唯才是举，不过京城头头脑脑太多，个个都能管得住他，他一个小小知县胳膊拗不过大腿。那些上司打招呼的考生，只要文笔通顺他都会放行。

题目也是吴知县出的，等卷子发下来一看，三道四书题，看这题目果然都是似曾相识。贾珩定定神，摆好卷面、磨好墨，先打了草稿，然后工工整整地抄了出来。

中午他还吃了点东西，喝了杯水。午后就有人开始交卷了，有的是才思敏捷，早早答完的，还有的是肚里没有墨水，来碰运气的，不巧题目不会，不知道答什么的。

有完卷早的也不能立即出去，要等凑够十人才开一次门，一共放三次，每次开门都有吹鼓手恭送。题目对于贾珩来说不难，他很快做了出来。第三次放行的时候他出了门。

贾政早就通过关系给吴知县打了招呼，贾珩的卷子吴知县粗粗看了看，文笔通顺，没有犯忌讳的地方，他顺手打了个勾，这就表示贾珩通过了。

之后便不再开门，考生必须等天黑前一齐出去，县试都是白天考，叫“不继烛”，天黑了还答卷的，统统以犯规论处，考官也是连看都不看。

考完试，他其实没有多大把握。不过，他文笔通顺，也没有犯忌讳的地方。县试不封卷匿名，县官看得到，料想对贾家子弟应该给几分面子。

次日发榜，贾珩首场果然过了。首场考试很重要，贾珩信心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