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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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一，早上由于下了点小雨升旗和早会取消了，因此课余活动时间倒显得冗长了许多。

人闲事多，班里渐渐氤氲起了一股八卦的氛围，不少男女同学都暗中观察程霁月，对她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一向默默无闻的她，头一次成为众矢之的，程霁月虽有些不适应，但依旧我行我素，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但黎露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直接请假借口生病躲在家不敢过来了。

每每课间程霁月起身去上厕所，一路上看到遇到相熟的同学不是避而远之，就是用那种很怪异很奚落的眼光看她，仿佛在说，别看她总是穿着校服扮三好学生，其实私下生活不知多混乱

更有好事者前桌叫范建，个子不高，五官还算端正，就人比较长舌，之前程霁月受老师要求给他辅导过英语，他也帮她分配过试卷，总之就是半生不熟的前后桌关系。

以前还有些互相尊重的，可这次范建看过论坛上的帖子后，他看程霁月的眼神就变了，课间时趁着周围经过的人多，他就似笑非笑恬不知耻地问了一句，“你的私生活真的混乱吗？”

话一落，本不关注这边的同学都屏住呼吸，揶揄的目光纷纷几不可见地看了过来。

程霁月面不改色，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的鞋里真的有增高鞋垫吗？”

范建一噎，脸瞬间红了，他又羞又恼，“你乱说什么！”

了解范建的同学都知道，范建长得个矮，私下全靠垫增高鞋垫，虽然他一直否认，但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事了。没想到程霁月居然敢当面问了出来，足够羞辱人了。

对于这些质疑的目光和声音，程霁月要么看不见听不见，要么就怼回去，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有条不絮地复习，还好李朔这两天好像去要去市中心参加什么绘画大赛没来上课，她倒还自然一些，不然她就真正感觉如芒在背了。

其实像李朔这样的优等生，成绩基础好，还有美术生的特长加分，保送清华北大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根本不用像他们这样起早摸黑地埋头苦学，偶尔不来学校老师也不会有任何微词。

不过，也不是所有同学都会对她持有意见，因为高三学业紧张，大部分人都自顾不暇地复习，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八卦这些事不关己的无聊事。

孙晓佳依旧在她耳边嘻嘻哈哈，而那个复读生任小霞自从上次程霁月给她让了队列位置后，她就时不时课间过来跟她请教问题，程霁月会的基本都认真耐心跟她讲。

两人也算熟稔起来，程霁月这才了解到任小霞其实基础还可以，只是去年高三生了场大病大部分时间休学在家才无奈考砸的，只要这次复读好好努力，也是有机会逆袭的。

这次风波，任小霞没有参与那些八卦女生的冷嘲热讽，她也被孤立很久知道其中的滋味，所以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来找程霁月请教，还帮她分配英语作业本。

课间时，任小霞撒站在小组中间的过道，听着程霁月给她讲完一道题后道了谢，一转身想要回到后方自己的位置时，差点撞上了经过的沈梓欣。

沈梓欣对上唯唯诺诺小声道歉的任小霞，莫名就来气，不耐烦地斥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她还斜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程霁月，冷哼道，“真是物以类聚”

任小霞身形一僵，委屈地抿着唇，连忙偏移开身子，垂头快步离去。

程霁月偏头见此，眉头一皱，无波无澜地看了沈梓欣一眼。

沈梓欣不屑，冷笑了一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程霁月充了饭卡打了饭过来找位置坐时，远远就看到卫北那一桌冲她招手。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装瞎子看不见，就近找位置坐下默默吃饭。

对于卫北，她一直当他是朋友，一直秉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要不是前些日子收人钱财替黎露出气，她都不会刻意接近他这种危险人物，没想到现在给人闹出兴趣来了，她可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然而程霁月想敬而远之，卫北却非要送上门来。

只见‘啪’地一声，卫北的餐盘随意丢在了餐桌上，米饭四溅，他人大刺刺地坐在程霁月对面，紧接着，一条红烧大肥鱼被他用筷子插了个对穿，夹起放在程霁月饭盒里。

“瞅你半天不过来，哥主动送菜来了！”卫北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霸气侧漏，帅得一逼。

程霁月看着那条规模盖过她全部饭菜还搭了半截鱼尾在饭盒外面的红烧鱼，嘴角抽了抽，久久不能下筷。

“怎滴？需要我亲自给你挑刺么？”卫北挑眉，灼热地盯着她那素净清秀的脸蛋，比起那晚的粉妆玉砌别有一番风味，这么水灵个性的妹子不到手就可惜了。

程霁月垂眸，没说什么，拿起筷子把整条鱼截成两半，一半仔细挑完刺后，就像上次那样夹回到他餐盘上。

“你请我吃鱼，我帮你挑刺。”她平静地与他对视，并无任何羞涩，淡淡道，“卫北，我只当你是朋友。”

卫北对上她那清澈的黑眸，嘴角的邪笑一点点敛下，定定与她对视，半晌后，他嗤笑了一声，懒懒地靠向椅背，“我也没强求你做什么。”

程霁月不语，垂眸用筷子挑着剩下那半鱼的鱼刺。

卫北还说道，“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但没必要躲着我。”

程霁月顿了顿，点了点头。

两人难得相安无事地一块吃饭，随意聊天，无视周围一些认识他们的同学异样目光，完了之后，卫北又大咧咧说道，“校园网上那贴子，我可以找人黑掉删掉，小事一桩。”

程霁月摇了摇头，略微感激道，“不用麻烦你，我会解决掉的。”

“啧”卫北见她无所畏惧的样子，越看越是心动。

大哥的女人妥妥就该是这样的气质啊，奈何一时半会拿不下，着实让人抓心挠肺了。

南方的冬天要么不冷，要冷就冷入心扉，典型的湿寒冻潮，要是再淅淅沥沥地下点冰雨，就冷冷地在人脸上轻轻地拍了。

黎露在家苟了一天受不了舅妈的盘问第二天不得不跟程霁月一块来学校了，相比程霁月的淡定，她只觉得如坐针毡，上课上得度日如年，但凡听到任何一点议论她的声音，她都要忍不住反驳回去，使得每个课间都过成战役似的。

李朔也结束比赛回来了，一如往常，平静如水，他从不看什么校园论坛校园表白墙之类的东西，所以他还不清楚程霁月和黎露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露回头跟梁国策和李朔说话时，发现他们的态度跟往常那样没什么变化，更没有那些八卦同学一夜转变的恶心嘴脸，顿时感到了不少慰藉。

因此她一放宽心，就又打趣起了梁国策，一口一个梁主任，逗得他脸都要埋在书本里抬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