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0章 我改名了
作为小说中思维单一的炮灰工具人,钱珍珍何曾考虑过顾景铄之外的男人,她震惊了:“你玩这么大?”
还不等陆梨回答,钱珍珍的炮灰之魂再次觉醒,硬生生把话题拐了回来:“你的意思是,你真打算和景铄分手喽?”
“如果你们真分手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陆梨反问道:“你之前跟我客气了吗?”
钱珍珍沉思片刻,无数挑拨、引/诱、暧昧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她诚实道:“倒也没有手下留情。”
“所以你来干嘛呢?”陆梨对此感到费解,千里迢迢来帝氏找我,难道就为了向我宣告她要替代我成为主力恶毒女配了?
钱珍珍一时语塞,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陆梨起身拍了拍钱珍珍的肩膀,叹息道:“同是天涯炮灰人,你就听我一句劝。”
“离顾景铄和余今瑶远一点,不然会变得不幸。”
她清楚地记得钱珍珍的下场比原身还要不如,钱珍珍被绑架、被侮辱、被撕票,钱氏集团被下套、被围剿、被吞并——家破人亡不外如是。
钱珍珍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便倏忽警觉起来:“什么意思?你刚不是还说要放弃景铄么?这会又劝我离景铄远一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
“你根本没打算放弃景铄,对不对!你知道顾伯父和顾伯母不可能同意景铄解除婚约,所以故作大度放景铄自由,从而让景铄心疼你、怜惜你、珍视你,然后愧疚变成感情,感情升华成爱情……”
“没想到啊没想到,帝花之秀,我真是低估你了,你比余今瑶还有心机!”
陆梨缓慢地眨巴几下眼睛,不得不佩服钱珍珍的想象力:‘牛/逼啊,要不是我知道自己不想进精神病院,还真被你给说服了啊。’
陆梨眉间拧起疙瘩,琢磨着怎么才能和钱珍珍把这件事掰扯明白。她倒不在乎钱珍珍对自己看法,就怕钱珍珍把她的胡乱揣测宣扬得人尽皆知,影响自己的养鱼计划。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又一双红底高跟鞋踩着优雅的节奏进门。
陆梨抬头,刚好对上陆宁画着上挑眼线的双眼。
陆宁如入无人之境,目不斜视地走到陆梨跟前,继续昨天没来得及完成的任务:“有时间的话,咱们谈谈。”
不等陆梨答话,她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和顾景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你妈为了你俩的事上了多大火么?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要让你爸妈为你操心,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钱珍珍听到‘顾景铄’三个字,就像是闻到骨头味的流浪狗,毫不犹豫地和陆宁统一战线:“陆宁姐说的对,你和景铄到底怎么回事,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陆宁像是才看到钱珍珍似的,惊讶又亲昵地握住的小臂:“珍珍什么时候来的?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钱珍珍刚才还和陆梨张牙舞爪,这会听到有人夸她漂亮,立马温顺得像一只奶猫:“陆宁姐好,我也刚到。”
“听说秀儿和景铄分手了,我也怪替她着急的,这不赶紧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嘛。”
“有这么好的朋友关心你,你多大的福气啊!”陆宁拉着钱珍珍在侧边坐下,整齐得像是一对门神,“说说吧,你和景铄到底怎么回事。”
陆宁当然知道原身和钱珍珍的关系不好,更知道钱珍珍是声名远扬的大嘴巴。但她偏要当着钱珍珍的面说教,最好钱珍珍把这办公室里的所有对话都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略微弥补她昨天被千刀万剐的自尊心。
看着排排坐、吃瓜瓜的钱珍珍和陆宁,陆梨又双叒叕悟了——剧情又开始作妖了!
剧情发现自己这个炮灰又不干炮灰该干的事了,所以其他炮灰拉帮结伙赶来‘规劝’,按头让她重回炮灰轨道。
陆梨哪能轻易投降,毕竟一旦她放弃自救,最终归宿只能是精神病院。精神病院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正常人进去都得疯,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怎么正常。
剧情是死的,人是活的。
陆梨就不相信剧情能拧得过她这个头脑清醒、神志正常的大活人,哪怕剧情是高强度弹簧,她也要硬生生把它扥成铁丝。
就在陆梨酝酿和剧情宣战的开场白时,敲门声响起。
敲门者——也就是王秘书——谨慎地推开一道细窄的门缝,视线在钱珍珍和陆宁身上一沾即离:“小姐,您有空吗?您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陆梨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让王秘书帮自己更名以及重新办理身份证这件事。看着王秘书手中的档案袋,她不由感叹:‘不愧是书中世界、法外之地,这里算是把钱多好办事贯彻到底了。’
她拍了拍桌子,开口道:“东西放这边,你继续去招揽那几位。”
“王秘书,”陆宁忽然拉住路过她跟前的王肃,“那里面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王肃看向陆梨,得到对方的颔首示意后才开口解释:“陆小姐,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姐只是改了个名字而已。”
“改名?”陆宁和钱玲玲异口同声,“改什么名?”
陆梨清了清嗓子,给足了自己名字登场的面子:“重新认识一下,陆梨。陆梨的陆,陆梨的梨,以后请直呼我姓名陆梨。”
“改名了?”熟悉的男声响起,却不是王肃。
四人齐刷刷看向声音来源,帝徐之推门而入,闪亮登场。他不问自取地打开档案袋,翻开新户口本,拿出里面夹着的新身份证:“为什么改名?”
顿了顿,他补充道:“为什么姓也要改?”
陆梨沉默片刻,一本正经地答道:“想让妈高兴高兴。”
“孩子分明是双方出‘资’,不能只随爹姓,这不公平,分给妈一个比较合理。”
理由过于强大,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反驳。毕竟在这种情境下,反驳和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有区别。所以哪怕白眼狼如陆宁,也没有在此刻和陆梨抬杠,暴露自己本性。
帝徐之仿佛被陆梨的话点醒,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忽略了母亲为家庭做出的贡献,他抿了抿唇:“你有心了。”
陆梨瞪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暗自震惊:“狗嘴居然也能吐出象牙!”
四人齐刷刷看向陆梨,四双眼睛好像八盏远光灯,照得陆梨720°无死角。
王秘书在对上陆梨的视线后立马低头盯紧自己的脚尖,轻咳两声提醒:“小姐,你说出来了。”
陆梨眨巴着眼睛,表情无辜的像迷路的小狐狸:“我说出来了?”
钱玲玲肯定地点头:“你说狗嘴居然也能吐出象牙!”
陆宁窃喜地补充:“声音嘹亮,震耳欲聋。”
帝徐之冷漠地挤出一个:“哼。”
他没有阴阳怪气不代表他不生气,他只是在等陆梨道歉,然后再怒斥对方的低俗、愚蠢、自私和无耻。
陆梨长叹一口气,长叹两口气,长叹三口气……
叹得帝徐之都有些憋不住了,想问陆梨打算酝酿多久才能痛哭流涕地和自己说对不起。
然后他听到陆梨说:“可见我真是很震惊,我从来不干人事、胳膊肘往外拐、满脑袋余今瑶的叉烧哥哥突然说人话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什么心情,我给你们描述些画面,你们可以想象一下。”
“像瘫痪十年的哥哥突然下地了、像脑残十年的哥哥突然能解哥德巴赫猜想了、像死了十年的哥哥突然从墓里爬出来了……”
“你够了!”帝徐之听不下去了,他怕陆梨再说下去自己直接脱离人的范畴了,“帝花之秀,你……”
话没说完就被陆梨的大手堵回了嘴里,只见陆梨一字一顿,郑重纠正:“请叫我陆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