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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盼盼是只猫?
我被老太太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问懵了,刚刚放下来的心又再次被揪了起来。这人也太反常太不符合常理了!
“旺,还愣着干啥?大娘的意思是自己腿脚不方便,想让你帮忙把她老人家扶上来。……笨蛋,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我看着马奋那一副洋洋得意的贱样,不由得想上去暴揍他一顿。但他似乎又说的十分合理,……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噢,你看我这脑子!”我讪笑着走到老太太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着上了车。
殡葬车都是要用商务车改造之后,才能正常使用的。车子除了正副两个驾驶位之外,其他座椅都已经拆除,并且还做了一道严密的隔断。而隔断后面,则就是一口用来放置尸体的透明玻璃灵柩了。灵柩被固定在车厢的中间位置,两侧各有一排钢制的铁箱,用来存储工具和提供给陪同人员休息之用。
昏暗的灯光下,我一个人坐在狭小的空间里,车厢紧凑的结构设计使我不得不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再加上车子的上下颠簸,搞得我胃里一阵搅动,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而更加令我郁闷的是,我的面前还有一口让大多数人都敬而远之的灵柩。此刻的我大脑出奇的活跃,它开始自行回忆起一幕幕电影中的恐怖场景,然后快速地寻找出和现在的环境非常相似的片段。
这压抑的氛围,这瘆人的场景,这苦逼的待遇,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只感觉全身寒毛倒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由得想要大骂上一句:“马勤奋,……你大爷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车子的颠簸程度越来越小,车窗外空气的摩擦声越来越快,在一阵飞速行驶之后,殡葬车终于停了下来。
……啪的一下,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似乎我们已经到达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康平老年公寓。
我被这一路的颠簸搞得有些七荤八素,胃里是又饿又恶心。等了一会,车后厢的门终于打开了。
马奋依着车门,探进头来说道:“……喂,别跟着杵着了,快下来吧!我去撒泡尿,你准备好东西,等我一会!”
“……快滚吧你!老子……”我刚想再骂几句,喉咙里反上来一口酸涩的胃液,顿时不敢开口说话了。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想唱歌……”马奋贱贱的一笑,哼着小曲自顾自地跑到绿化带里方便去了。
片刻的休息后,我终于恢复了过来。可我刚想起身去拿用来搬运遗体的工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唉,怎么没见那个老太太的身影呢?刚才我只听到了一次关门声,……那就说明,只有马奋这小子一个人下车了。可老太太怎么没下车,她不是说自己也住在这里吗?”
我感觉有些奇怪,但因为之前的事情弄得我有些尴尬,实在是不想再和她碰面。于是,我就趴在车厢与驾驶室的那面隔断上,透过中间的那块玻璃开始往驾驶室里观望。
驾驶室里此时已经是漆黑一片,应该是马奋刚才下车的时候,顺手把里面的灯光关闭了。我瞪着眼珠子使劲往里瞧,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奇怪,怎么没人啊?……难道,老太太已经下车了?”我有些疑惑不解,但又有些不甘心。
可就在我将脸贴在玻璃上,侧着脸努力往副驾驶的位置上看时。我突然发现一道黑影飞快地跳上了车头,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东西居然是之前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窜出来跳上汽车车顶的那只大黄猫。
“……喵呜……”一声尖锐刺耳的猫叫声从它嘴巴里发出,使我不由得一阵心悸,身体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只大黄猫的叫声显得悠长而凄凉,就像是如同人在哭泣一般,久久不能消散。仅仅片刻的功夫,我竟感觉周围的温度开始变得冰冷刺骨起来。
而就在我愣神的一刹那,副驾驶的位置突然亮起一道绿光。我被吓了一跳,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好的预感又再次升起。
我赶紧向发出绿光的位置看去,只见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恐怖的人脸。
她的脸色蜡黄中带着乌青,干皱的皮肤层层叠叠连成一片,干瘪的五官看不出人样,一双灰白色的死鱼眼被深深嵌进塌陷的眼窝里。一道让人感觉窒息的绿光,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让我的瞳孔微缩、神经紧绷。
……她居然就是那位神秘出现的老太太!
她紧闭的嘴角微微上扬,突然露出来一种复杂难明的笑容。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地伸出一只干枯的老手,居然在冲着我慢慢地招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将我死死地钉在了那里。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滚轮而下,可我却依然纹丝未动。
“……妈妈咪,不是我不想跑,是我的身体居然不受大脑控制啦!”
“……喵呜……”又是一声凄惨的猫叫声传来。
与此同时,我隐约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它让我变得呼吸困难、四肢麻木,背脊的骨头传来一阵如同针刺般的疼痛。我感觉腹部开始隐隐有一些胀痛,一阵尿意袭来,让我不得不使劲收缩肚子,努力控制着不听使唤的家伙。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除了体内砰砰乱跳的心脏,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恐怖的画面又开始在脑中浮现,那些血腥、残暴的场景在脑海里飞速地跳动起来。
让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祷:“……他,……他大爷的!……难道今天老子要死在这里啦!”
“……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请上帝赐予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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