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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6章 谁欺负你了
伽因听见韩宴的话,什么都没说,但紧攥的指尖终于松开了几分。
韩宴察觉到怀中的雌虫腰身似乎软了一点,垂下眼眸,一言不发把玩着对方的指尖。他当初既然决定迎娶伽因,事先又怎么会不做好调查,不过是被退婚了几次而已,对于这些事情,韩宴比那些嚼舌根的虫更清楚,又怎么会三言两语就被挑拨了。
巴佩亲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场宴会有虫来者不善,为了避免伽因被针对,主动开口道:“后花园新栽种了一片品种珍稀的仿真兰花,你们年轻虫应该会喜欢,让侍者领着你们去后面转转吧,我和奥哈拉大人他们还要去楼上谈生意,你们应该没兴趣听。”
他嘴里的“年轻虫”指的无疑就是佛伦他们,而席间几名跟随家中长辈过来的雌虫也都识趣站起了身,乔尼直奔餐区,只有伽因安静坐在韩宴身旁,一动不动,显得有些另类。
巴佩亲王意味深长道:“伽因,你也去。”
一群雌虫待在一起,再怎么拈酸吃醋都程度有限,只要不当着韩宴的面煽风点火,问题一概不大。接下来的内容有关商业生意,伽因显然不适合旁听。
韩宴漫不经心吻了吻伽因柔软的发丝,同时在他后背轻拍了一下,声音低沉:“去吧,我谈完事情就去找你。”
伽因闻言这才起身,他看了韩宴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地跟着侍者离开大厅朝着花园走去,在一群健全的雌虫中间,背影显得十分突兀。
异类……
韩宴睨着伽因离去的背影,脑海中莫名蹦出了这个词。他想起当初收养自己的村民也曾经说过这句话,有瞬间出神,直到巴佩亲王邀请他们一起上楼议事,这才跟随起身。
此时外间天色已黑,尽管有路灯照耀,视线也依旧是模糊不清的,最多只能看见后花园中有几棵兰花绽开了花苞,大部分都还没有开放。
伽因走到门口就渐渐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身后,却见韩宴他们已经上了一楼书房,房门紧闭,隔绝了一切。
“……”
伽因收回视线,却并没有去凉亭底下和那群雌虫聚在一起,而是随便寻了一处长廊坐下。他一贯不喜欢热闹,独自坐在冰凉的柱子旁边,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伽因静静垂眸,神情有些阴郁。
他想起今天那名往韩宴身边凑的亚雌,又想起刚才对韩宴频频注目的佛伦,有一种自己所有物被觊觎的感觉。心脏处好像有一条毒蛇正在缓缓攀爬,绞紧,最后带来一阵窒息感。
韩宴的纯净度足有50,按照萨利兰法的条例,对方至少还得再娶五名雌侍,原本是司空见惯的习俗,此刻却如鲠在喉。
伽因想,对方也许会像抱着自己一样去抱别的雌虫,然后像亲吻自己一样去亲吻别的雌虫,再与对方做尽一切缠绵悱恻的事,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这怎么可以呢?
当然是不可以的……
“哗——”
伽因微微眯眼,原本盘弄着檀木珠的手倏地一顿,手串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然后重新顺着指尖滚回到了手腕上。
伽因从长椅上缓缓站起身,眉头紧蹙,半边身形都浸入了阴影中。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或者不止一个,是很多个。
例如,该怎么才能让韩宴不再迎娶雌侍?
例如,该怎么能让那些雌虫离自己的所有物远一点?
再例如,该怎么独占那只雄虫……?
这个念头有些可怕,但“独占”这个词却令伽因感到了几分病态的愉悦,只是该怎么实施,他却没有想好。
一名侍者眼见伽因独自待在长廊,用托盘捧了一份糕点和饮料端过去,却因为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杯里的果汁尽数朝着伽因泼了过去。
侍者惊呼:“殿下小心!”
伽因察觉到身后的声响,敏锐侧身避开,最后只有袖口沾上了星点果汁。他抬眼注视着狼狈摔倒在地的侍者,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你过来做什么?”
侍者慌张起身:“抱歉殿下,我只是想给您送一些餐品……”
他语罢注意到伽因被果汁泼湿的袖口,声音一顿,指着楼上结结巴巴道:“殿下,楼上有替换的衣服,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果汁干涸后在衣袖上落下一片暗沉的色泽,有些微微粘手。伽因不动声色打量着这名陌生的侍者,假装没看见对方眼中的心虚,静默一瞬,吐出了两个字:“带路。”
他倒想看看对方耍什么把戏。
侍者低头,连忙将伽因领向了楼上的更衣室。佛伦原本心不在焉地坐在凉亭里,忽然注意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动声色起身跟了上去。
一楼是巴佩亲王平常用来议事的地方,休息室和客房在三楼,侍者直接将伽因领到了其中一间更衣室里,指着里面道:“殿下,里面有供宾客更换的新衣物,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叫我。”
伽因闻言一瘸一拐走进内室,示意他可以退下,然而一抹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直接往侍者怀里塞了一叠小费,示意对方下楼离开。
“伽因。”
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那抹出现在走廊的身影竟然是桑德,只见他挥退侍者后就直接走进了更衣室,然后反手关上门,眉头皱得极紧。
伽因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门口,却见是桑德,淡淡挑眉,听不出情绪地吐出了一句话:“原来是您。”
平静,并不意外。
伽因原本以为背后捣鬼的会是佛伦,都已经想好怎么收拾对方了,却没想到会是桑德,但没关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桑德神情复杂注视着面前阴郁清瘦的雌虫,只觉得对方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伽因从前也是安静的,却没有这么阴气森森:“那只雄虫对你是不是不好?”
伽因闻言微微眯眼:“为什么这么问?”
他记得自己与桑德最多只是曾经订过婚的关系,对方忽然让侍者把自己引到这里,又出言关心,实在是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桑德以为他还在怪自己,欲言又止:“伽因,退婚的事我也不想,当初我想找你解释,但雄父并不同意……”
贵族间的后代从小一起长大,八殿下伽因并不如七殿下尤斯图那么桀骜带刺,从前尚未残疾时,也获得了许多雄虫的瞩目,桑德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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