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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0章 避风港
程苘在便利店观察许久，两人一开始还在好好说话，虽然她听不见两人在聊些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各自是怨气在身，随时有可能动起手脚，果不其然，叶顾为就先伸手给了林嘉晨一巴掌，还不轻。在他抬手那一瞬间，程苘还来不及跑出来，等到第二巴掌的时候，她才跑到了林嘉晨身边，挡住这一巴掌。她转头看着男人被扇得有些红肿的脸颊，几根手指的巴掌印历历在目。
他是不是傻，就算不能打人难道不会躲吗？站在那给人扇。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听清了后面叶顾为说的那句话，他是他爸爸，而且两人外貌虽不是特别相像，但是一看两人就是有关系的。
最后叶顾为哼了一声后，上车离开。
程苘和林嘉晨站在原地。
谁也没开口，程苘在心里想，他被自己父亲掌掴，还被自己的女朋友看见，会不会面子上过不去。解不开的心结，就系在心里。
她吸了口气，满脸心疼的神色，指尖不受控制地抚上他被打的那半边脸，只是轻轻碰了下。
林嘉晨轻嘶出声。
“这时候才知道疼啊？”程苘没好气，“刚刚打你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躲一下？”
“他想打便让他打呗，反正我不欠他的。”
太平淡，或者说他们之间相敬如宾的时刻太多，好像从来就没有很怎么认真谈过心，之前知道林嘉晨的家庭特殊，她不想激起他的反感，也不会去过多问他的私事。
程苘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隐约觉得他瞒着不少事情。
“让他打是吧？”程苘也往他胸口上捶了一拳。
他突然剧烈弓起身，痛哼出声。
程苘立马搀住了他的胳膊，语气很着急问道：“打疼了？我很小力打的啊，我看看打到哪里了？”
她试图拨开他的健臂，往他衣口看去。
谁知林嘉晨将她一把抱住，整个头颅镶进她的颈脖中，浓浓吸了口来自少女的清香，然后微微拾头，在她脸颊啄了口。
“好痛，你帮我揉一下。”语气恢复懒散戏谑。
程苘一把推开他：“你个骗子！”
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瞒着我事情。”语气愤愤，带着股认真劲儿。
林嘉晨也敛起懒散的模样，拉过她的手：“真想听？”
程苘重重点头，但转念一想又出声：“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如果会让你觉得不开心，那我情愿不知晓。我是希望你有事情的时候，不要自己憋着，不开心了也可以跟我倾诉，我们是情侣是爱人，是可以互相依偎，互相交换心事开导对方。”
“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骗你会怎么样？”他扬起眉。
“骗我的话，不复相见。”
林嘉晨的微微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虎口上的嫩肉，玩世不恭的语气，没个正形。
“这么严重啊？如果你要听的话，请我喝酒吧。”林嘉晨总是一副落拓不羁的风流模样。
“喝酒啊？小事，你等我一下。”程苘说着往便利店小步跑过去。
最后出来提着一大袋啤酒，林嘉晨笑着走过去，怕她提不动，伸手接过。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买吗？看来我的秘密还挺值钱的。”
程苘认真脸望着他：“我是真的想知道。”
林嘉晨没再逗她，提过袋子牵着她的小手。
“走吧，那就先回家行不行？”
“那你一会必须要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知道啦。”
到家后，程苘把酒一罐罐在茶几前摆好，还带上不少零食和水果。
林嘉晨洗完澡，擦着头从里面走出来，只套着一件白色背心，身材精健高大。湿哒哒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穿着跟程苘一样的情侣拖鞋，悄无声息走过来。
程苘还在认真摆弄着眼前的东西，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香气飘来，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头，林嘉晨已经环住她的腰肢，在她脸颊啄了口。
“你这阵仗，是打算看电影还是听故事会啊。”
程苘在他的臂弯中转过身，也勾过他的颈脖，林嘉晨微微弓身，迁就着她的姿势，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着来自对方的气息。
“我想这样布置一下，你应该压力没那么大，很轻松就可以讲出来啦，不开心你就喝酒，我会在旁边用心听你讲的。”
望着眼前精致浪漫的小女人，林嘉晨贴上她的唇角：“这么乖啊。”
他都有些不忍心骗她了。
发财跳到脚边，在两人脚边蹭着，程苘放开林嘉晨，蹲下把它抱进怀里。
“坐吧，嘉晨故事会可以开始啦，两位观众已就位。”
深夜，客厅的大灯一关，留了盏微弱的落地灯，暖黄的光线侧打在柔软的少女和橘猫身上。
林嘉晨一开始懒懒地窝在沙发上，可能后面讲得内容有些不好开口，他单手打开了一罐啤酒，喝了口，继续说着：“就这样，我妈跟叶顾为离婚了。我也跟着外公外婆一起回了h市，但是我妈的癔症越来越严重，只好送回g市治疗。”
也许是那口酒，或者是自己调结过来，他呼吸开始平稳如前。
程苘犹豫了一下，她不忍看见自己如此高傲的少年，被落寞的黯淡笼罩。
她钻进了林嘉晨的怀里，脸贴在他的心口。
“没事，你不想说可以下次再说。”
林嘉晨抬手摸了摸她清香柔软的发丝，让他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下来。
“你当我的豆腐啊？”
“是啊，林豆腐，放在手里怕化了。”
林嘉晨笑出声，两人在沙发上相拥着。
他的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重新坦然说出口：“但是在高三那年，我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走了。”
在这光线昏暗的空间中，两人的呼吸被放大，她惊愕抬头，却怎么也看不清林嘉晨脸上的神情。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刚刚微肿已经消散不少，回来的时候给他拿过冰块敷过后才放他洗的澡。
越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她就越着急。
程苘坐直了身子，拨开林嘉晨脸上的碎发，他的眼眶微红，有棱有角的俊脸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可能早就已经习惯了，习惯自己舔伤口习惯自愈，今晚让他说出这些事情，无非又重新将他康复得不算完整的伤口，再次撕开给她看。
他一直以来表面上好像放浪不羁，无欲无求地懒散。此刻眼里不经流露出的伤感，让人无法忽视。可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有时候，交流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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