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乞丐卖惨亮出科场弊案底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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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前天，李尔潜入大伯府邸，卷空了保险箱，开光见这么多钱，只顾了高兴，只想着吃好的、玩好的，没留意到银票下面，压着铁卷诏书，李尔也未提及。

李尔老道，有他的考虑，城里细作太多，恐一时大意暴露出去，岂不自泄了身份？

再者，贡院之大，官员之多，能布局陷害主官的，至少也是能量够大的官员，且有众多帮凶，伯父孤掌难鸣，难逃劫数，也是情理中事。

但可以反转的是，涉事人多，漏洞也多，只要起底隐秘，大伯就有希望------

“哦，别说了，我知道，你谨慎小心，连我也防着。”

”哪里，兄弟，我不是都向你坦白交待了嘛。”开光方才莞尔一笑：

“这回我相信，咱友谊的小船牢固着哩。说吧，下一步咋个办？”开光气消，催促道。

“下一步，摸清这场弊案！纵然进得宫去，咱也不能口说无凭呀，是不是？”

“是呀，怎么摸？”自然，这又是李开光脑袋里的空白。

“我自有办法，无把握之前不好讲，讲了也无益。你只需安心在客栈呆着，我很快就回来。”李尔拍拍开光肩膀，起身离去。

来到昨日吃饭那条街，李尔没转悠多会，就见一穿着灰衣、背着包袱，脚蹬布鞋的老者，从身边走过，李尔心中一喜，正是自己施舍过的乞丐，急忙追了过去。

千万别小看乞丐，市井里流动的卖惨专业户，惹人关注，博人同情，出入茶肆酒楼间，坊间消息最是灵通。这是李尔灵机一动的原由。

“喂，老伯，请留步。”李尔喊道。

乞丐停下，回过头来。见是送过自己吃食的公子，衣着富贵、长相俊美，眉目清秀。问道：“公子，何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可否告诉我，省城科考弊案的传闻。”李尔一拱手道，乞丐微微一怔，“公子莫非有熟人卷入其中？”李尔点头。

“这里不是说话处，公子，请随我来。”

&34;有劳！&34;李尔跟在乞丐身后，沿着狭窄的青石板路，朝城边小巷走去。

一路上，乞丐问起李尔的来历，李尔含糊应付几句，未告其祥。

半盏茶功夫，来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乞丐停下脚步说：

&34;公子，到了，请稍候，我收拾收拾再请你进去。&34;

乞丐朝李尔一揖，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乞丐叫道：&34;公子，您进来吧。&34;

李尔推门所见，屋内简陋，一床、一凳，一张破木桌。

桌边，有一壶茶，一盘干饼。桌中央，规规矩矩叠了几本书，还有一块砚台和一支狼毫笔，草房显非附庸风雅之处，文房四宝与周遭环境的反差，强烈刺激着李公子的视觉。

李尔好奇，不禁细看起来，一见砚台和毛笔杆上，雕刻有篆文的“李天武”三字。他大吃一惊，连问：

“老伯是城郊李府的人吧！我大伯的文房四宝，咋在你这儿？”

“啊哟！公子，老身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幸甚、幸甚呀！”乞丐顿时老泪纵横，哭诉起来------

此时，李尔才知，这乞丐是假装的！他叫李福緑，以前在贡院搞收发，相当于机要秘书，公文传递及时，准确无误，深得李天武主事仰仗，视为心腹。

科场弊案发生前，李主事预感同僚之间暗战，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怕自己失势后，殃及池鱼，连累福緑。借故辞退他，许他重金回乡养老。再把这书呀砚台、毛笔什么的，托他交给一个叫李尔的后生。

所以，他装着乞丐，在茶楼、酒肆、客栈附近闲逛，就是想碰到李尔。李天武说过，他侄子每年端阳都会上省拜望他，让福緑特别留意。

“那天，在饭庄见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就有预感，这是老天有眼了。”李福绿擦干泪痕叹道。

“哦，福绿伯，请告我大伯遭陷害的详情。”

“公子，你大伯真的是被冤枉的------”

李天武因职位所系，按律，主考由他领衔，却是挂名一枚，并不专管考试。那几天，他又恰逢身体抱恙，连考场都未去巡视。当然不知考场状况。

那些监考官，都是副主事的心腹，内中勾连搞名堂，天武一概不晓。可放的榜，是他的图章，本是场面上应景的事，公布后，激起考生质疑，纷纷投诉。

考生大都同年同科，知根知底，去年县考的名次，今年在省考倒了个个，考生不依，要求查卷，一查就暴露了。

巡抚大怒，上奏天听，拿了主事是问，主事只会打仗，不谙官场争斗，贪腐的是别人，问责的是他。甚是冤枉-----

“我等候公子两月，就为了把这弊案的不公，告诉公子。如此也不负主事重托。事出后，我也不敢像过去那样风光，高调，装作乞丐，夹起尾巴做人了-------”

福伯还告诉李尔，弊案症结就在副主事，恭老爷身上。这恭老爷贪赃枉法外，还偷偷摸摸泡妞、养外室，在饭圈内已是公开的秘密。

城西有个怡香楼，最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叫李尔去那会他一会，兴许有惊喜。

京城刑部衙门里，福伯有熟人，叫阿文，是同科出身的秘书同行。刚出事时，福伯以李氏族亲身份，去刑部大牢探过监。在京城盘桓那几天，从秘书阿文那里拿到了天武的申诉状。此时，他一并交给李尔，说道：

“公子，主事老爷真的是好人，不然先皇也不会颁他铁卷诏书。再有，这申诉状，就差恭爷画押确认了-----”

李尔听闻，心中大骂，狗娘养的贪官，竟敢屎盆子扣我大伯头上，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定让这些家伙怀疑到人生！

李尔想罢，又问：“请教福伯，科场试卷何处可查？”

“公子果然聪慧，知道案从源头查起，这一次的试卷，据说都封存在刑部，具体哪厅哪司，我并不祥知，你查到后就晓得了。”

李尔点头谢过，告辞了李福禄。回到客栈。

开光忙问道：“怎么样？查出是谁搞的名堂没有？”

“查出来了，一切都将浮出水面，你尽可放心。”李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