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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4章 内阁首辅的掌中物（10）
“我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慎景行的回答让关攸宁愣了一下，在此之前的每个故事里，她只要肯退一步，男主无不很快就答应了她的附加条件，像慎景行这么强硬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景行不怕我鱼死网破吗？”关攸宁咬牙切齿道。
“师傅如果想，可以试试看。”慎景行没有任何退让，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只是希望师傅不要后悔。”
关攸宁心里有点恨他，恨他猜的这么准，明明知道那些姑娘们只是一团数据，但她还是不忍心，她那个没用的系统又消失了，她没有任何帮助，只能靠自己。可悲的是，这个自己什么都不会。
慎景行离开后，怜儿又端了点心来，如同往日一般陪在她身边逗她开心。只是唱了两支曲子后，怜儿似乎发现了她心不在焉，便撒娇道：“多日不见小姐，思念的很，没想到小姐却完全不想我。”
“哪有。”关攸宁回过神来笑道：“我不在家，你都怎么打发时间？”
“练了几支新曲子，到街上听说书的讲些京中的新奇事，我来前就是被御史大人的家仆在茶馆里直接带过来的。”怜儿有些怨言：“我给您绣的肚兜都还没带来。”
“我今天打发人去取。”关攸宁安抚道，心中突然有了灵感便又问道：“我也出不去，你给我讲讲，最近京中都有什么新奇事？”
“其他的都是些没意思的，我觉得有两件倒是有趣。一是天机老人的孙女皇甫渥丹出现了，是三皇子在野外救下的她，说书的也说不清三皇子怎么就认定她是天机老人的孙女，反正结果就是皇甫渥丹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婚期定在下个月，她很快就要成为三皇子妃了，京中的闺秀们都嫉妒的很。”怜儿的话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屑，这让关攸宁有点好奇：“怎么，你不以为然？”
“原本我还以为三皇子是个聪明的好人，没想到也是市侩之徒。”怜儿鄙夷道：“天机老人一脉隐匿多年，就算这个皇甫渥丹是真的，也不可能主动以身相许。如今这样，不是他威逼便是这皇甫渥丹是假的，又或者他太急于攫取权势，被迷了眼睛。此时和皇甫渥丹成婚，无异于向天下宣布自己要争储啊。”
怜儿随意的话语却在关攸宁心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这样简单的事，在上一世，自己愚蠢的看不出，其他人也看不出吗？徐明治鬼迷心窍，皇帝也放任自流吗？又或者说，上一世，皇帝也根本没有想过要立徐明治，他可能最后一刻被慎景行反杀了，但是从一开始，他和慎景行就是一伙儿的，他这么倚重慎景行不是因为他是故友之子，而是要用他平衡铲除自己过于强势的儿子。
天家无父子，只有君臣。
如果慎景行没有当机立断的反水，任徐明治害死老皇帝，一箭双雕，那么一切平息后，死的就是他了。这么看来，慎济桓的死和银月来此的真正目的或许和表面上看起来的并不一样。
“那第二件有趣的事是什么？”关攸宁按下心头的思索，探听另一个信息。
“这个皇甫渥丹在灯会时出了一个不知是灯谜还是谚语的上局，说若是有人对上下句，便可获得使用蓝泪的机会一次。可那句话实在太怪，至今还没人答对。”
“哦？上句是什么？”
“宫廷玉液酒。”怜儿说出来后，关攸宁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来，她紧紧抓住怜儿道：“你再说一遍？”
“宫廷玉液酒。”怜儿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不对，小心翼翼的又重复一遍。
她看着关攸宁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去对下人道：“我要见皇甫渥丹！告诉她，我知道她谜题的答案，让她自己来见我。”
慎景行听侍从来报，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银月才道：“或许是为了质问蓝泪的事，就让她见见也无妨。”
侍从走后，银月才开口道：“若按你之前所说，她明明知道凤仙偷了她的蓝泪，不应该放走她。她却放走了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或许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慎景行顿了一下才道：“但是还不够，她还是拒绝我的求婚，还是会走到陛下赐婚的地步。”
“主人，她不过是……”
“住口！”慎景行按了按额头：“没关系，还有五次机会，这次再不成，还有下次。但是你不能再自作主张了。”
“是。”
而这边御史府，关攸宁和皇甫渥丹两人在屋中，遣退了所有下人。在相互警惕的眼神里，皇甫渥丹颤颤巍巍的说：“宫廷玉液酒？”
关攸宁坚定的回答：“一百八一杯。”
“这酒怎么样？”
“你听我给你吹。”
室内短暂的沉默后，皇甫渥丹泪水几乎是喷涌而出，扑上去抱住她道：“亲人！”
“等下，等下，你也是被那个什么倒霉脑洞系统吸进来的吗？”关攸宁握住她的手道：“你的系统能联系上吗？我的系统失联了。”
“系统？”皇甫渥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又反应过来道：“你说那个话痨背景音？”
“对的，你的系统还在吗？”关攸宁充满期待的问道。
“它只有在开始和结束复盘时才会出现。”皇甫渥丹抹去泪水：“在我走故事线的时候它不会说话。我在这个倒霉故事里面已经困的快崩溃了，我都重新十来次了，每次都失败。这次你是自己人！我应该终于能成功了！”
“十来次，就这个故事？”关攸宁满头问号：“你的任务是什么？我是第一次来。”
“我是恶毒女配，负责推动剧情，只要达成男女主，也就是你和慎景行结婚生子的剧情即可。”皇甫渥丹似乎有些沮丧：“但是每次都不成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结了婚，但是你这个角色在大婚当晚自尽了。男主就崩了。上次最倒霉，不知道怎么了，感情线居然偏了，你爱上了徐明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掉你，让故事加快速度重新开始，还差点崩了。那个话痨在这次开始前对我说，这次不是演习，是认真的了，失败我就会死。所以我忧心忡忡，等不及，提前偷了你的蓝泪。现在我明白话痨的含义了，之前的十几次都是内测，这次是正式版了，作为主角的你来了。”
“成功后，你就能回到现实吗？”关攸宁确认道。
“是的。获得生命的延续。”皇甫渥丹有些惆怅：“在现实中，我已经死了，完成这个故事，是我唯一再活下去的机会。”
“我会让你活下去的。”关攸宁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我会和他结婚，和他生孩子，只是我有一些事也想要弄明白。因为我在现实中没有死，我正在看小说，我的系统告诉我，我是来补全我的小说脑洞的，我的任务也是和他结婚，但是孩子不一定是我生，只要是他的孩子就行。所以我想和你确认，在你的任务中，这个孩子必须是我的吗？”
“那当然，男主跟别人有了孩子，这故事就失败了。我就死定了。”皇甫渥丹瑟瑟发抖：“男主不洁会读者被杀掉的，你不知道么？”
关攸宁在这一刻突然有点怀念第一个简单的故事了。她不是害怕生孩子，上次野外她都生了，她只是对突然发生偏差和加入真人npc的故事开始感到恐惧，如果她没有发现皇甫渥丹是和她同一个世界的人，那么她可能一念之差害的她没有继续生命的机会。
这么想着，关攸宁多问了一句道：“在现实中，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扬州人，我叫林苍耳。”皇甫渥丹报出自己的真名时，关攸宁不敢置信，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林苍尔？家住瘦西湖边的林苍尔？”
皇甫渥丹有些惊讶，看着她道：“你认识我？”
“你的邻居，邱奶奶，还记得吗？她的外孙女七岁时暑假在她家住，关大头，我是关大头！”
“大头！”皇甫渥丹也反手握住她：“你……后来邱奶奶去世，你没再来过扬州。我以为你都忘记我了。”
“怎么会！你说你叫林苍尔，林中苍耳，虽然全身都是刺，但都是用来粘人的。”关攸宁准确的说出小时候两人见面时的介绍：“那时候，我嫌弃自己的名字文绉绉的，不许任何人说，为了听起来气派，叫自己关大头。”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皇甫渥丹的语气轻快起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她开始哽咽了：“我得了很重很重的病，怎么也不见好。他们说是白血病，我在重病中昏迷，那个话痨就让我来做任务，说帮我冻结了时间。如果我能在真正实战的那个故事里完成任务，我就能活下去。我还以为没希望了呢。”
“我们两一样大，你昏迷时是几岁？”
“二十三岁。”皇甫渥丹的回答让关攸宁点点头：“是了，他们是将我们在原时空同一个时间线定住的。你的谜语只有我答出来了，应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如果还有第三个能答出的人，却没有出来认领，则说明……”
“他就是操纵者。”皇甫渥丹接上。
“我有一个猜测，需要你配合。”关攸宁看向天空：“我想或许我们能找到一直以来在故事中操控我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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