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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7章 姐姐是怎么掉下去的?
虽然说不上来这种感受,但是柳心语觉察出突然之间贾柯布的转变,他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让她有些害怕。
这会儿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不知道她是担心儿子再乱跑还是出于害怕,有些畏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上去看看吧。”
“妈妈,我怕,我怕这个叔叔。”
六岁的孩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柳心语听了不禁搂了搂他,“为什么?”
“叔叔会杀人。”
柳心语一时发怔:“你说什么?”
“叔叔会……叔叔会杀人。”
柳心语只当是小孩子胡言乱语,她想到贾柯布在重症监护躺了两个月,醒来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杀人呢。而且小孩子嘴里的打打杀杀和大人理解的不同,但是这会儿她没有功夫细问。想到儿子的直觉一向很准,她不禁多了一个心眼。
贾柯布一口气不带喘地来到顶楼,门一推,他走到外面的平台上。一种强烈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贾柯布环顾四周,又觉着这个地方像是第一次来的那样陌生。
平台的边缘有护栏,因为之前的坠楼事件,h大已经对护栏加高过了。贾柯布走到护栏边,他用手摸着护栏,沿着它走了一圈,来到某个地方停下,只是觉着这里很熟悉。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长腿一跨,竟想翻过去。好在加高的护栏对贾柯布19米的大个子还是有些难度,他的动作没有那么利索。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刚刚上来的柳心语看到了,她一手捂住儿子的眼睛,等了一、两秒,看着贾柯布不像要跳楼的样子,这才吩咐儿子站在原地别动,自己飞快地跑到贾柯布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胡乱地抓住他:“你干什么?”
“我,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贾柯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动作十分笨拙。
“不管想起来什么,你先进来。”
贾柯布没有理她,他已经站到了护栏外面,护栏外面有个几十公分的距离,能站上甚至坐下一个人。
柳心语想学着贾柯布的样子也翻过去,突然儿子的话“叔叔会杀人”在脑海中一闪,顿时两腿一软,一个没站稳竟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你也要过来吗?”贾柯布回过头看着她问道。
这话在柳心语听来有别的意味,她只想快点离开,不过一时竟站不起来,身子只能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
“那人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他问道。
“啊?”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随口说道:“具体哪里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是从医学院的顶楼。”
“那就是这里了。”
“你怎么知道?”
“我来过,她就从这个位置掉下去的。”他指了指。
他这是记忆混乱,已经出现解离了?柳心语心想。她记得医生说过贾柯布的情况,“可能出现解离性失忆,就是患者会有二种以上的人格,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态度等,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
“那,那她是自己掉下去的吗?”柳心语干脆顺便他问道。
过了很久他才回答道:“被我推下去的。”
不过柳心语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这时已经离贾柯布有点远了。
儿子过来扶起了她,拉了拉她的衣服问道:“妈妈,叔叔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要叫他进来吗?”说着小男孩竟往贾柯布那里走去。
“别过去,回来!”柳心语大喊。
没想到小男孩已经来到了贾柯布那里,他把手伸出去:“叔叔,你快点进来。”
贾柯布如梦初醒,一看这么高,吓得腿软。好在他稳住了,然后紧紧抓住了护栏。
柳心语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儿子的衣服,使劲把儿子拽过来,一边拽一边说:“快点进来。”
“妈妈,叔叔……”儿子指了指贾柯布。
“救命啊——”贾柯布的声音。
柳心语看向他,只见他双目紧闭,双手紧紧抓住护栏,好似害怕得一动也不动。柳心语觉得这才是她在医院里见到的贾柯布的样子,连忙跑到他身边。
“救命啊,我害怕!”
“把手伸给我……小心点,慢点。”
“不行啊,我,我,我动不了了……”
“没事的,先跨右腿,抬高,对,还差一点,再高一点……”
贾柯布仍然闭眼,只是听着她的指令,照做。
“很好啊,这只腿进来了,你现在右腿站稳,双手拉好,左腿也这么迈进来。”
贾柯布又照做。
等他两条腿都迈进来后,他吓得蹲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还是柳心语死命拽着他的衣服,一路把他拉下楼。
甚至他俩到了楼下,都在一个劲地喘气。
“你想起来什么了?”
“刚刚有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想起来了,后来就不记得了。”
“那想起什么了?”
“不记得了。”
“你,你,你!”柳心语没好气地说,然后她又补充道:“刚刚吓死人了!”
刚想数落贾柯布,突然发现儿子不见了,她急得团团转,然后又一口气跑到顶楼,看到儿子站在贾柯布刚刚站过的地方。
“你干什么?”
“妈妈,是不是有个姐姐从这里掉下去了?”儿子的声音听上去如此平静,柳心语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姐姐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被那个叔叔推下去的。”儿子又说了一遍。
柳心语死命抓住儿子的衣服,硬是把他拽进来了。儿子扑到她怀里的一刹那,突然身子一软,她赶紧抱着儿子快步离开。
走到楼下,她远远看到贾柯布还站在原地。她把儿子放下来,认真地说:“把你刚刚说的话再告诉妈妈一遍,姐姐是怎么掉下去的?”
没想到儿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哪个姐姐?”
柳心语懵了,她摸摸儿子的额头,没有发烧啊,继续问道:“你刚刚说姐姐被叔叔推下去的,是不是?”
儿子摇摇头,“不记得了。”
柳心语无奈,她带着儿子向贾柯布走去。没想到儿子突然拽住她,说什么也不愿往贾柯布那走了,一下子哭着喊着:“妈妈,我要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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