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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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悠宜勉强撑着力气询问着叶靈，精神带来的重创和肉身的感受别无二致，从身体角度而言像是一种无形的疲惫，使全身难以支撑下去的疲惫感，亦或是在高强度工作后难以集中注意的感受。

“什么也没看见。”叶靈做出回复。

悠宜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在中心医院的地下设施时，特使的记忆剪切之后的形态，仅有当初会议期间一部分的记忆，很显然u盘里面拥有了完整的录像信息，从特使的记忆中可以得知18年前的计划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现如今看来特使当时场景空白的地方更像是一个更加高级的生物或是傀儡，而傀儡的计划早已开启了数十年之久。

“数据看样子无法恢复了，或许你不知道这些事情会是件好事，是时候应该告诉你一些真相了，当初和你们一起的一共四位强化人，但实际上只是你们的错觉，视频一共十个小时的时间，但被剪切了八个小时的记忆。”悠宜顿了顿语气，将类似于全息投影一样的记忆片段展示在叶靈脑海之中。

“我的猜测可能是错误的，可也具有价值，你们所说的傀儡化很有可能在几百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便开始了，你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一个人在这里。”悠宜指了指特使记忆中那一道白色的区域，福斯城的特使正在和一块空气，纯白的空气对话，“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无论这个空气人说了什么，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去做一个愚蠢的事情，同样不可能在毫无逻辑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认知极其低下的事。”

“你是说哪方面？”叶靈同悠宜一样，记忆中所有重要的细节均被擦除处理。

“一个人告诉你可以量产超人，你会相信吗？”悠宜紧盯着叶靈，叶靈也随之摇了摇头，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很难发生。

“那么你想想，你是怎么成为强化人的？还有最后半个小时的投票仪式，福斯城往年的投票只会有一小部分人参与，而这次投票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参与了，投票的内容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只能用愚蠢两个字形容，让我想到了我操控其他傀儡的时候，同频降智，只要是在我线下的人，我可以完全掌握他们的智力水平。”悠宜讲完摆了摆手从黑暗中退去。

真相很有可能就隐藏在剩下的八个小时之中，只可惜不知是何原因叶靈自己起身将它销毁，从与悠宜的交流几乎明确的表达了一个想法，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个阴谋正在延伸，而现在的悠宜、叶修、自己以及其他所有人可能都是一颗棋子，悠宜之所以会考虑牺牲自身也可能是避免某些事情发生。

“不好的事情比想象的多了不少。”门外的奈良朔也并没有休息，而是和黑桃小队一块坐在客厅看看那些特地为幸存者准备的报纸。

黑桃小队的成员也拿起了报纸，开头的标题映入眼帘，“共智者掌握哺乳动物精神操控技巧，伊普西隆海域疑似出现海军编队。”

“这都是什么鬼新闻？”红倒吸一口气不断翻看着报纸上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新闻，尤其是在操控动物这一方面。

当有智商的生物成为傀儡的附属，那么事情就会变得诡异起来，虽说不知道傀儡是否能将自己的智力水平赐予那些动物，但从被控制之后的目标侦测能力就已经可以做到移动的监控探头了，其他人的所作所为都无时无刻的暴露在共智者眼中。

“人类花了3500年的时间消灭了资本主义、奴隶制度、黑色军阀等等时代产物。”奈良朔也眉头一皱，众人能直观感受到精神层面带来的冲击，“没想到仅过了两年时间那些抱有旧时代理念的人就死灰复燃了，想借助共智的力量征服世界。”他继续说到。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梅并不是很理解这种拥有了至高的权利以及拥有了近乎取之不尽的资源时为何还有抱有这种想法，旧时代的劣迹可以说是通过剥削的形式提升个人的体验，而到了现如今的状态，本不应该出现这类的问题。

“共智者阶级划分严重，高阶的永远可以掌控低阶级人员，但低阶级人员想要摆脱这一困境就需要有阶级空挡。”奈良朔也在报纸上画上a、b、c、d四个字母，“就好比你们小队有叶氏指挥叶氏由堡垒指挥官指挥而指挥官由特使管控，如果指挥官和叶氏中途死了，那你们就不再受特使管控。”

“叶氏无法随时盯着你们，就像是她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一样，高阶共智者同样也没有精力一直盯着自己的所有手下。”奈良朔也将报纸折叠起来，沿着折叠位置向边上划了一条竖线，“就好比我手里的这张报纸，我沿着线剪开，现在这张报纸被分成了三份，我把中间这一段销毁，那这份报纸你们还能看得懂吗？”

少了一段的报纸中因为信息缺失很多地方便无法读通，甚至很多地方都难以分辨是在说什么故事，整支黑桃小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同样也明白了镜手下所剩无几的原因。

除了镜之外很多傀儡的能力因此大幅下降，侦测手段无法在对其他人产生效果，这也是为何会产生整个洛塔城的人口变少的错觉，而nem初期发现藏匿在仓库内的尸体很有可能也是洛塔城共智首领所做出的手段。

“如果我们的目的相同，我们很有可能是朋友，哪怕原本我们是敌人。”《莫普·洛特法典》中的话从梅的口中脱口而出，同时法典之中的故事时刻警醒着小队的每一个人，这样的故事同样是在上演着负循环。

当第一支小队摆脱了操控就会有第二支小队尝试，第一支小队独立了就会去考虑侵占其他傀儡，而傀儡想要脱离就必须再干掉至少两个首领才能再次脱离。

“所以你们在想什么呢？想着傀儡来回脱离控制就会有无数人死去？也确实，你们的担心有些晚了，洛塔城有些仓库堆满了尸体，想必你们应该见过了。”奈良朔也向身后看了看，集中精神探测着安全范围之内是否有傀儡接近，随后低声说道，“不然你们以为黛桉怎么能脱离控制？不过解决方法也很简单，为整个帮派添加一个中枢人，以极大的缩减寿命为代价超载探测范围，这样出现什么恶劣问题便可以立马处理。”

“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也脱离了控制成为头领了？”

“实不相瞒，确实是这样的，nemesis起初意识到我的存在想要当天干掉我，不过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了，至于阿萨德的死是黛桉派出的部队做的手脚。”

小队只能对着毫无人性的手段低头叹气，梅和圆当日便在欧亚城教堂地下之中，亲眼目睹了阿萨德被傀儡杀害，阿萨德只说了一半的真相，上天也让他只活了半百的岁数。

每个人都应该是自由的，每个人同样应该争取自由的权利，只是以这种方式争得的自由难免让作为普通人的小队有一种莫名的感受，说不出对还是错，不同于哲学家提出的道德困境问题，是在可选的环境下进行，就好比悬崖救护或是说雪山困境，无论是哪一种道德困境问题，放在现在来看都不得不给出一个答案。

有些人可能不忍心去做这种有违道德的事情，可如果不做，死的必然会死他们，而做了死的就会是别人，同样掌权者不能拥有太多副手，镜便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控制了ace让精神受到了重创，如果一个团体解散必然会被其他团体吸收，这并不是由他们自身而定，而是必然会发生的悲剧。

“有一个可悲的故事，如果你们想要让洛塔乃至整个州甚至整个世界恢复正常，每个人都实现自由，就需要掌权者成为中枢人。”座椅上的奈良朔露出轻蔑的笑声又说道，“又会有哪个掌权者会为了所谓的解救世人来当一个大好人，一生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承受着不亚于生育的痛苦然后成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