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1章 缔结缔约
我原以为事情会像白齐说得那样，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但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白齐出手准备封印的时候，婷婷肚子上的青黑色花纹蔓延的速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眼看着就是汇聚一处了。
白齐当即停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将目光落在卫霖身上。
难道答案在卫霖身上？还是说，阴骨瓶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他？
仔细想想，婷婷和卫霖的相遇，婷婷怀了灵胎，这两件事惊人的巧合，确实有些令人怀疑，白齐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
我正想询问白齐的时候却见婷婷的肚子动了起来，像沸腾的开水，片刻过后肚皮上隐约浮现出小孩子的手印和脚印。
“白齐，不好了，这个灵胎要出生了！”我急得直跺脚，我自小和焦桃花一起长大，早知道婷婷会有今日之劫，我应该好好学一下阴阳术的。
白齐现在看着即将出生的灵胎反而不着急了，“卫霖，你和婷婷是如何相识的呢？”
卫霖微微一愣，想不明白白齐为何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说自己的坟墓因为日晒雨淋而被侵蚀了大半，有一次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用粉笔在他的墓碑上写写画画，这一幕刚好让途经此处的婷婷看到了。
小孩子不认得，但婷婷是成年人自然是认得的，冒犯死人这可是大忌。
婷婷就主动为他清理墓碑，为那些不懂事的熊孩子善后，这让卫霖大为感动。
“也是那次之后我就对婷婷有了好感，所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婷婷又是一阵惨叫，像是对这番话作出回应。
而此时她肚皮上的青黑色花纹也已经汇聚到了一处，灵胎即将出生，他现在比方才闹腾的更加厉害了。
“啊，好疼！”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不醒的婷婷有了意识。
她醒来之后若是看到这一幕，怕是会被吓得昏死过去。
可是她的一句话让我们几个始料未及，“卫霖，灵胎出生了吗？等他出生了，我变成鬼之后就能来陪你，你等着我……”
我和卫霖一脸茫然，这么说来前后发生的事情她都是知情的，她也知道自己怀的是灵胎！
听到婷婷这么说，白齐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张开来，但对卫霖仍有怀疑。
“婷婷，你怎么这么傻。人鬼殊途，我们之间不可能长久。”
婷婷当即反驳卫霖，“不会的，灵胎都告诉我了，只要我和他缔结契约，他就让我们两个在一起，他性格很好的。”
她的这番话让我又震惊又心疼，她为了能和一个男鬼在一起，竟然和灵胎缔结契约，也难怪白齐方才封印的时候灵胎会迅速长大。
因为契约一旦缔结，双方都没有反悔的余地。
“婷婷，你是人，人鬼殊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值得吗？你怎么能和鬼在一起呢！你不要你的家人了吗？”我被她气到了。
她真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若是为了个人类男友奋不顾身我还能理解，可卫霖是个鬼啊，他早该投胎去的！
我正要责怪卫霖，可转念一想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两个都有责任。
眼见着婷婷比方才更加痛苦了，白齐迅速出手，我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耳边传来白齐清越好听的声音，“闭眼，别看。”
可能是场面过于血腥吧……我赶紧以手遮挡。在刺眼的白光中，我好像看到一个婴孩的身体轮廓。
等到白光渐渐消失之后，我看到白齐怀中有一个小小的婴儿，他的体型外貌都和普通婴儿没什么，看起来柔弱又可爱。
这让我安心很多，虽然这个过程不太正常，但好在是个正常的孩子，婷婷也并无大碍，只是晕了过去。
白齐将婴儿裹好之后递给许愿，“这孩子的七窍都被我用符纸封住了，万万不能取下，你将孩子送去鹳渡山。你记住，只要触发到禁制就好，千万别靠近，尤其是别靠近永宁宫，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许愿将白齐的嘱咐一一记在心里，便带着孩子走了。他说到永宁宫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也许永宁宫有法子能够斩断我和白齐之间的联系。
他的确厉害，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是他再厉害还能比永宁宫的掌门人厉害不成？
想到这里我心里竟有几分激动，我按下心中的雀跃，免得被白齐看出端倪，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下灵胎顺利降生，但婷婷对于自己还活着的这件事却有些难以接受，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这不像是为爱痴狂，倒像是魔怔了。
“白齐，婷婷她是不是······”我碰了碰他的手指。
他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很喜欢，一把拉住我的手，好像很害怕我会离开他，“嗯，她的确是受了那个灵胎的蛊惑，所以才会依旧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白齐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婷婷还有救，倒不是真的为爱疯魔。
我想让白齐用法术抹除婷婷脑海中有关于卫霖的记忆，他也是这么想得，只是被卫霖抢先一步。
“婷婷，再见。”言毕，我看到卫霖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在将婷婷脑海中与他有关的记忆抽出之后，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他看向我和白齐，十分虚弱地开口道：“谢谢。”
卫霖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片透明的树叶飘落在地，竟然是一个叶脉书签。
“也许卫霖对婷婷存有几分真心。”我拿起叶脉书签，这上面画着婷婷的小像。每一笔都栩栩如生，顾盼生辉。旁边还有四个题字——此情可待。
白齐纠正我，说道：“没有也许，而是事实。”
他这副样子像是在感慨什么，“原本我怀疑卫霖是阴骨瓶中灵胎的父亲，但方才我看到了婷婷肚上的花纹，那个灵胎的死亡时间是最近几年，炼制而成的时间也是近几年。卫霖是民国时期的人，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关系。”
“嗯，那个做阴骨瓶的瓷器也是最近这几年烧制的。”
白齐好像没有在听我话说，只是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柳奶奶在外面等得有些着急了，我听到她的脚步声之后赶紧将门打开，“柳奶奶您放心，事情都解决了，婷婷没事，醒来之后自然会忘记先前发生的一切。”
她对我和白齐很是感激，说是要转账给我，被我拒绝了。
婷婷的事触动了我，回去的路上我还在回味，“曾经爱过的人就这么遗忘了？一个法术就能抹除一切，那爱情是不是太脆弱了……”
白齐脚步微滞，他抬头看天，喃喃道：“也许在天神们心目中确实如此，但我始终相信爱能冲破一切桎梏。”
今日之事也同样让他感慨万千，晚上亲热的时候，白齐比之前更加温柔细致了。
他俯下身深情凝望着我，“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像婷婷对卫霖那样对我奋不顾身？”
这······原来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啊。
我要怎么回答呢？骗他还是不骗他？结果似乎都是一样的。
片刻过后，白齐自嘲的笑了笑，澄澈清冷地眼底泛起一点浅淡的忧伤，他的视线落在我胸口处的诛心箭草上。
“也是啊，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有诛心箭草，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而且其他男人也碰不得你。”
他又恢复了往日里对我的偏执和占有，但这之中包含着柔软与疼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