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全部清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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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内寂静无声，别院外严阵以待，而欢喜楼却是热火朝天。

血色是今日欢喜楼最艳的色彩，映着黄昏的日落，余晖洒下的光最后的映照了这片污浊之地，等到黑暗降临，所有的杀戮都将被掩埋。

时间倒退回顾庭淳围住别院的时刻，与此同时，锦衣卫指挥使杜仲接到了顾府护卫传递来的顾庭淳的消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人包围了欢喜楼。

他还在出发前，让锦衣卫内的两个指挥同知分别带人，控制了恒郡王名下的所有产业和恒郡王府的所有女眷孩童。

“大人，顾少卿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他们会保证别院没有一丝消息传过来，而顾少卿也希望大人别放过一个浪人。”

听了属下的话，杜仲冷冽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个血腥的笑容，“放过？本指挥使可不会犯这种错误，尤其是一群该死的浪人。”

说到浪人两个字，他眼中的猩红一闪而逝，但眼底的红血丝却渐渐布满了整个白眼球。

杜仲，原本是东南沿海边渔村出生长大的孩子，十岁时，他所在的渔村被海盗杀戮焚毁，只因他当时不在家中，而是去了更远的海滩找海货，所以得以幸免于难。

与他同样遭遇的孩子还有三人，他们的年纪都是十岁，这个年纪不大不小，却极为尴尬，因为没人会养活他们，所以自那天起，三人互相扶持养活着彼此，直到三年以后。

十三岁时，他们三个一起进入了卫所，成为了锦衣卫下辖的小兵，得到了为村子和爹娘报仇的机会，开始了以命相搏的日子。

可另外两个人只陪他到了十四岁，仅仅一年，相互扶持了四年的好兄弟就双双的死在了浪人海盗的手里。

他与海盗作战时更加的悍不畏死，很快就立功无数，但因为出身，升迁的机会渺茫，更是没有成为锦衣卫的可能。

幸得当时的卫所千户看重，不但把他收在了麾下，还收了他做干儿子，让他的出身可以勉强够得上锦衣卫录取的身份限制，功劳也有了用处。

不仅如此，千户还教他习文练武，让他从一个大字不识的小渔童变成了知礼守节却战斗力极高的合格锦衣卫。

又过了三年，千户迎击海盗时战死，他对浪人的仇恨也算是达到了顶峰。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辗转在各个边疆卫所里，即使限制很大，升迁的速度也慢，但因为功劳获得的多，他的官阶慢慢的就升了上去。

不过因为出身限制，即使再得功劳，他也升无可升，官阶就只得止步于了卫所副千户。

直到他在战场上认识了现在的陛下，成为了陛下的心腹，才得以在陛下登基后，升迁至京中锦衣卫，还得了个指挥同知的职位。

又过了三年，更是成为了锦衣卫的掌权人，做指挥使做到了现在，真正的摆脱了出身带来的限制。

可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改变的，就是对浪人深入骨髓的仇恨。

“好久都不曾回忆过往了，爹娘、三春、二莽、干爹，还有小渔村的乡亲们，我已经有很多年都不曾为你们杀过浪人了，今天就以这欢喜楼里浪人的血液，再次祭奠一下你们的亡魂吧。”

他的低喃不曾被人听见，但他的杀意却被周围的人清楚的感知到了，他的那些属下平时只觉得他是生人勿进，可现在却明白了，他的身体里藏着一只野兽。

“欢喜楼里的浪人一个不留，其他人若有反抗，一律杀无赦，投降者严加看管，交由陛下最后定夺，明白命令了就进吧。”

杜仲的命令一下，所有锦衣卫就像是入了羊群的狼，一个个嗷嗷叫着就冲了进去，欢喜楼内瞬间乱作一团。

杜仲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踱步而入，锦衣卫的黑色长靴踏在血花之上，带着别样的旖旎。

他没有出手，也不着急出手，因为这时候出来的人只是欢喜楼最不入流的抵抗者，他在等，等着那些浪人按耐不住自己走出来，那时，他的长刀将饮饱鲜血。

“大人，明同知传来消息，他和柳同知那儿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问咱们这边是否需要支援。”

杜仲看着被围起来的几十个浪人，漫不经心的用袖子蹭了一把脸上溅上去的鲜血，“都听见了？你们的两位指挥同知觉得你们不行呢，怎么办呀？”

“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天际，被围着的浪人们都有一种手软脚软的感觉，他们强作镇定的继续拼杀，却在人数减少的速度加快时丧失了希望。

再次砍倒了两个浪人，杜仲越发的兴奋，“好小子们，不愧是本指挥使带出来的，就是够劲儿，杀完浪人，本指挥使请你们喝酒。”

“哦哦哦！”欢呼声、喊杀声、哀嚎声渐渐合做一处，这声音听在锦衣卫的耳朵里是战歌，听在浪人的耳朵里却是催命曲。

当最后一个浪人被砍倒，当欢喜楼里最后一个反抗的人被锦衣卫严格的执行了杀无赦的命令，欢喜楼里的其他人瞬间变成了温顺的猫。

杀鸡儆猴的招数虽然老套，但好用。

“地下钱庄里的人也带回去，咱们锦衣卫的大牢地方还是挺宽敞的，够住。”

杜仲说完看了看蹲在地上衣衫单薄的姑娘小倌儿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人单独关押，别和地下那些公子哥儿关在一起，容易出事儿。”

“大人，这些属下们都知道，您不如去别院那儿看看，顾少卿那儿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那里的高手怕是最多了，顾少卿文官出身，怕是疲于应付。”

“你小子左一句顾少卿，右一句顾少卿的，他的人情你还没还上呢？”百户甘三奇，家道中落，虽曾是勋贵子弟，得以进入锦衣卫，但却是个穷光蛋。

曾被富家子弟冤枉他偷盗，还是顾庭淳查明了真相，还了他清白，不然他不仅要受牢狱之灾，还会把自己的锦衣卫官职丢掉。

“没呢，顾少卿也没什么事儿是要属下帮忙的，这不属下正愁呢嘛。”老是欠人的人情终究不好，尤其他是个监查百官锦衣卫。

欠人情终究是个把柄，虽然顾少卿也不会威胁他做什么就是的了。